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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陽點頭:“我們也是收到了匿名信,說此地有邪祟作亂,起初我們以為是合歡宗處理不了,所以才與師弟來此,然后遇見了你們?!?/br> 阮星闌打了個響指:“匿名信的事情,我們先放一放,就單說竹子精和常家。竹子精剛才也解釋了,初步可以推斷,常家的家主并沒有閉關,而是被常陵藏了起來,或者已經死了?!?/br> 搖光道:“你的意思是,常陵欺師滅祖,以下犯上,竟囚|禁了自己的師尊?簡直不知廉恥,敗壞風氣,道德淪|喪!乃修真界之恥!縱是百死也難贖其罪!” 不知道為啥,阮星闌居然有一種被人指桑罵槐的感覺,撓了撓脖頸道:“也許……也許是你情我愿的事情呢,咳咳?!?/br> “還你情我愿?那更加不知廉恥!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怎可迷戀情愛,罔顧人倫,不如芻狗!” 阮星闌有點心虛,又道:“你怎么能這般說話呢,師父和徒弟怎么就不能在一起了?凡事都講究一個緣字,緣分到了,那那那不就是水到渠成的事兒?” 搖光更怒:“那也不行!還用鏈子綁,還按竹林里強迫!這就算了,還……還……簡直就是個畜牲!” “你說的是常陵吧?”阮星闌眨巴眨巴眼睛。 “當然是他!不然還有誰?” 阮星闌如夢初醒,點頭道:“對對對,就是他,畜牲,這個大畜牲?!?/br> 小鳳凰瞥他一眼:“話題扯太遠了,即便常陵與他師父有關系,那么常家究竟為何被屠,又是怎么被屠的,你想明白了?” “暫時還不太明白,我們繼續捋一下線索,就是因為救下了常氏的弟子,我們才受邀來到了常家做客,當夜林知意心情煩悶喝了點酒,尋我那屋去了,早上我的房間里就死了個常家人?!?/br> 阮星闌捏著下巴道:“第一個人死后,我們想到了用招魂幡,結果亡魂沒招回來就尸變了,當時我們仍舊未察覺到什么,直到接二連三死了很多人,我們順著指引闖入地牢,見到了被常家囚|禁的女奴?!?/br> 話到此處,小鳳凰道:“然后常陵見行跡敗露,就想用女奴們的命來掣肘我們,后來七星閣的人就來了。很巧,七星閣的人一到,街上就被不知打哪兒來的兇尸屠戮?!?/br> 搖光道:“你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那些兇尸是我們引來的了?” 鳳凰道:“我沒那么說,你也不必對號入座?!?/br> 阮星闌抬手示意兩個人別吵了,又接著補充:“剩下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每一步都一發不可收拾起來。先是調虎離山,后是擄走常家的弟子,然后再將我們一步步引來此地,親眼看著常家的弟子們死去,你們不覺得,這件事情從頭至尾針對的不是什么竹子精,剝皮邪祟,分明就是常家!” 此話一出,小鳳凰下意識地瞥了一眼林知意。 林知意道:“大師兄說的對,我也這么覺得??梢姵<以谕鈽鋽巢簧?,竟被有心人抓了機會,一夜之間屠戮了滿門?!?/br> 阮星闌懷疑這個有心人,多多少少跟林知意是有關系的??梢运次哪敲炊嗄甑慕涷?,如果這事真的是林知意所為,那林知意未免也忒能裝了。 而且,現在這件事情,已經不止關乎常家了,還有自燃生命而死的女奴們,以及兇尸夜行時,誤殺的那些無辜百姓。 就林知意那個小身板,壓根扛不住,除非他背叛師門,隱姓埋名,否則就慕千秋那個脾氣,即便再不忍心,也會親手殺了林知意。 當然,不到最后一刻,阮星闌也不想走到那一步。遂又把話題扯開,接著道:“既然線索到這里就斷掉了,我想無非就兩種可能了。一是,邪祟要我們所有人葬身于此,二是……” “二是什么?”幾個人同時問。 阮星闌轉身望著身后的棺槨,一字一頓道:“此地還有玄機!” 話音剛落,眾人的臉色都沉重了幾分。 林知意方才就躺在這副棺槨里,沒瞧出這里頭有啥名堂。 阮星闌圍繞著棺槨走了一圈,而后喊了聲“鳳凰”。小鳳凰剛一轉身,迎面就是把佩劍,他抬手接過。 “你做什么?” “幫我拿一下,我進去躺一躺,感受一下什么是無限接近死亡?!?/br> 阮星闌輕輕一躍,踩著棺槨的邊緣居高臨下往下望。見里面空蕩蕩的,邊往下跳,然后躺平。同眾人道:“來個人幫我把棺材板蓋起來!” “這……這能行嗎?”開陽撓了撓頭,“我都不懂你在搞什么名堂?!?/br> 小鳳凰道:“瘋病又上來了?!?/br> 慕千秋卻道:“幫他蓋上?!?/br> 阮星闌就知道師尊總是最最最縱容自己的,哪怕自己的行為在別人眼里,就是個神經病,但師尊不會那么覺得。 開陽和鳳凰合力幫他把棺材板蓋上。眼前立馬一片黑暗。 阮星闌其實也沒啥把握,也沒有任何根據,就是鬼使神差地覺得,這樣會發現什么不一樣的東西。 躺平,雙手交疊在小腹處。眸子輕輕合上,耳邊的聲音漸漸完全消失,整個人置身于一片黑暗里。 隱隱約約,他聽見了什么聲音。 沙沙沙…… 沙沙沙…… 由遠及近。 很快就響在耳畔,無數冰冷冷的手從四面八方涌了過來。在他身上胡亂摸索,一直摸到了阮星闌眉心的那抹朱砂印才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