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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淚差點沖了出來,一抬眸就見慕千秋站在他的身后,一襲白衣,廣袖臨風。 只這么一眼,阮星闌徹底軟了,整個人像豎毛的刺猬,有那么一瞬間想挖個坑把自己活埋掉。 太太太丟人現眼了!太丟人了! 砰砰砰。心臟跟打鼓似的,怎么都停不下來,阮星闌被捂住了嘴,趕緊連呼吸都困難起來,臉色越來越紅,越來越紅,即將窒息的那一瞬間。 慕千秋終于開了口:“星闌,你在做什么?” “唔?!比钚顷@羞愧至極,余光瞥見話本就落在慕千秋腳底,什么都顧不得了,趕緊撲過去要毀尸滅跡,哪知慕千秋動作更快,僅僅一個抬手的動作,那不可見人的話本就落在了掌中。 “師尊!”阮星闌飛撲過去,抱著他的手臂搖頭,“不能看!” “放手?!蹦角锢溲燮乘?,一直盯到阮星闌把手松開了,這才翻開了話本。 空氣似乎在此刻凝固住了,阮星闌尷尬到能用腳趾頭摳出一個修真界來,心里惶恐不安,不知道慕千秋會怎么看待他。 會不會覺得他太無恥下作,太荒|yin,太卑劣,太怎么怎么樣了! 幾乎不敢繼續往下想,難道穿書任務就此終結了? 嗚嗚嗚,他就是打個飛機,怎么就錯失了三百億似的。 “星闌,”慕千秋的神色淡然,將話本子合上后,斂眸看他,“這就是你說的《問鼎仙門》?” 當然不是! 這才哪兒跟哪兒? 如果說打個比方的話,這個話本子充其量就是顆小葡萄,而《問鼎仙門》卻是大西瓜。 “師……師尊?!?/br> 阮星闌張了張嘴,突然詞窮了,人贓并獲,還解釋個啥?要不然趁機表白,刷波好感度? 下意識抬眸偷覷慕千秋的臉色,見他同往日一般氣定神閑,自若得很,不像是生氣了。 也是,畢竟慕千秋修的是無情道,性情如冰雪,別說是這種東西,哪怕拉他去欣賞鬼女陰姬附在婦人身上jian|yin男人的場面,應該都會面不改色罷。 原文里的慕千秋身體軟得像貓兒,被孽徒折過來疊過去,凌|辱成了那個樣子,仍舊面無表情的。仿佛受辱的不是他本人。 等等! jian|yin男人?附身?貓?身體軟? 腦中猛然一清明,似乎所有事情都能串起來了! 鬼女陰姬需要附在女子身上,然后再去吸取男人的元陽,而文里提過,黑貓的陰氣重,如女子一般。 因此,鬼女陰姬也可附身在黑貓身上,借以接近百姓。 倘若說當天晚上阮星闌看見的那只黑貓,正是鬼女陰姬附身的宿主,那么當天晚上鬼女陰姬就已經想借機附師妹們的身。 哪知陰差陽錯被阮星闌攪和了。后來兩位師妹摸了黑貓,只怕摸的那一瞬間,就已經被鬼女陰姬附身了! 阮星闌冷汗潸然,顧不得看小黃|文打飛機,又被師尊當場抓包的尷尬,趕緊同慕千秋道:“師尊!我知道了!” 慕千秋蹙眉:“你知道什么了?” “黑貓!問題出在黑貓上!定然是鬼女陰姬先附身黑貓,然后再附身到師妹們身上!所以當天夜里師妹的言行才會如此古怪!”何止是古怪,要不是被縛仙繩綁著,恨不得撲到男弟子身上,阮星闌飛快地說,“鬼女陰姬性|yin,此刻附在師妹身上,定是出去尋男人去了!” 慕千秋的神色也凝重起來,自然知曉阮星闌說的都是真的??蓡栴}是,這里荒郊野嶺,來時眾人都打探過了,別說是男人了,就是連條狗都沒有。 阮星闌看出了慕千秋心里所想,慘白著臉道:“師尊,我還忘了說一件事,去天女祠之前,我看見墳地里的墳墓全部被人挖開了。我想,那應該不是普通的亂葬崗,而是……” “古代戰場!”慕千秋一字一頓,將阮星闌心里所想,直接說出了口。 此話一出,兩個人的臉色都難看下來。 夜風一吹,林深處發出簌簌的聲響,耳邊隱隱可聽見敲鼓的聲響,還有千軍萬馬的列隊聲。 阮星闌屏息凝氣,手心發涼,站在原地動都不敢亂動。 砰—砰—砰 下一刻,周身立馬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哪里還有什么密林,眾人正置身于一片尸山血海里,到處都是尸首,血流成河,肝腸滿地,尸骨成山。 如果說之前在鬼境遇見的活尸可怕,眼下的場景可怕十倍,百倍,甚至是千倍! 他媽的,跟真的一樣!都能聞見nongnong的鐵銹味,腳下踩著的地被血水泡得泥濘不堪,稍微動一動都能聽見油汪汪的滋滋聲。 嘔— —簡直太惡心了! 從后面伸過來一只手,將阮星闌的眼睛覆住,慕千秋淡漠的聲響緩緩傳來:“星闌,別怕,這些都是幻象,別怕?!?/br> 不知為何,剛才明明怕得要命,可一聽這話,像是吃了一顆定心丸,阮星闌突然覺得沒有那么害怕了。 師尊的手很軟,指尖溫涼,衣襟袖口間不知熏得什么香,淡淡的,甜甜的,很清新干凈的氣味。 阮星闌七上八下的心,終于放回了肚子里。 也不知過了多久,耳邊傳來林知意他們的聲音,阮星闌這才得已重見光明。 慕千秋抬了抬手,示意眾人不要說話,不動聲色將話本子收入了衣袖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