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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修真界只要一息尚存,就有再度問世的可能。哪怕靈魂都碎成了千萬片,可若是有人愿意獻舍,仍舊可以重新回來。 所以rou身不是最重要的,大不了再換個身體唄,這年頭誰沒幾個小號了。所謂記憶海,便是靈魂深處的一片區域,不管轉世了多少次,記憶海都會留下印記。 倘若阮星闌真的是魔君轉世,那么他的記憶海里必定存在魔氣。只需用法器查探,定然一清二楚。 但這對修真者的身體會造成一定的損傷,畢竟每個人的記憶海都是極其脆弱的地方。 慕千秋自然知曉,遂搖頭道:“不可,魔君三百年前,乃本座親手誅殺,魄散魂飛,血撒大地,永生永世不得超生。星闌如何會是魔君的轉世?” 路見歡怒道:“師尊!你就是太相信他了!你都不知阮星闌日后會,他日后會……”實在說不出口,太過難以啟齒,怎么好告訴師尊,日后會發生什么樣的事情。 與其再一次看著師尊慘死,不如放手一搏,就地誅殺魔君! 鏘— “見歡!住手!” 慕千秋一驚,心念一動,長劍出鞘,極盛的光芒在阮星闌周身游走,寸寸將路見歡的佩劍逼退。形成一道劍陣,將阮星闌護在其中。 “事情未查明之前,你怎可對同門師兄擅動殺念?本座平日里都是如何教導你們的?放肆!” 路見歡往后倒退幾步,一聽此話,趕緊跪下道:“師尊熄怒,徒兒只是想保護師尊!” 終是從小養到大的徒兒,慕千秋不忍,一收長劍,同阮星闌道:“此地不宜久留,先隨為師出去再說?!?/br> “好,我都聽師尊的!” 阮星闌應了一聲,揣摩著路見歡如果不是穿書者,那必定就是個重生者,那他一定就知道原文里發生的一切,那這不完犢子了?還有做任務的必要? 反派洗白就這么難的?看來這年頭穿書行業也不景氣。 為了消除路見歡的敵意,暗示他劇情崩壞了,阮星闌決定自鑒清白,趁慕千秋不注意,猛然一抓他的手腕,往自己眉心一戳。 慕千秋除了貼身佩劍斷魂之外,還有一枚法器,名喚鎖魄,說白了就是啄木鳥的嘴一樣的東西,尋常就套在右手食指上,一遇外界攻擊,便會自動出現。 阮星闌只覺得靈魂深處一寒,像是有人拿錘子猛鑿他的天靈蓋,渾身的血液瞬間逆流。不由自主發出一聲驚叫。 事情發生的太快,慕千秋再想抽手已經來不及了,一縷神識直接鉆進了阮星闌的記憶海。 眼前一片碧波如洗的海面,慕千秋懸空漂浮其上,微風一吹,海面上立馬顯現出畫面。 定神一看,畫面里的兩人赤|條條地纏繞在一起,披頭散發,肌膚艷紅。每一幀畫面都清晰至極,走馬觀花一般,看遍了所有姿勢。 慕千秋迅速偏轉過臉,耳根燙得嚇人,幾乎逃也般地離開了阮星闌的記憶海。 哪知神識才退,記憶海深淵之中,一個靈魂被鐵鏈緊緊束縛住,渾身長滿黑鱗,一雙漆黑色龍角發出泠泠寒光…… “呃?!?/br> 阮星闌渾身一顫,軟綿綿地往后退了幾步,慕千秋伸手將他扶穩。 路見歡滿臉不解,上前一步道:“師尊,你已查探了他的記憶海,應該相信弟子所言非虛,為何還不動手殺了他?可是不忍?那弟子愿意效勞!”說著,提劍要給阮星闌一劍來個對穿。 慕千秋曲指將劍擋開,將阮星闌往懷里一護,耳垂仍舊通紅,沉聲道:“放肆!” “師尊!” “向你大師兄賠禮道歉?!?/br> “師尊!你怎么還護著他?難道師尊看不出來,阮星闌包藏禍心,他……他對師尊有……有那種意思!師尊!”路見歡把心一橫,脫口而出。 阮星闌虛弱地往慕千秋懷里一躺,裝模作樣地說:“師尊,不怪三師弟。弟子以為,應該是這里的魔氣控制了三師弟的神智,弟子方才自證了清白,還請師尊相信弟子?!彼椭滥角锛幢氵M了他的記憶海,也查探不出啥來。 穿書說白了就是魂穿,靈魂都換了,記憶海怎么可能一樣? 與其被人抓住強行查探記憶海,不如主動一點,還能跟師尊撒撒嬌,求個抱抱。 “夠了,一人都少說幾句,先出去再說?!蹦角锒歼@么說了,路見歡即便再不服氣,也不敢放肆。 慕千秋低頭詢問阮星闌:“疼么?還能走么?” 本來能走的,也不疼,可師尊既然都問了,那肯定疼啊,肯定不能走的啊,這不廢話! 阮星闌咳嗽幾聲,羞赧道:“師尊,徒兒無能,這腿怕是殘廢了?!?/br> “你殘廢什么啊,探的是記憶海,又沒探你腿!”路見歡怒火沖天地跟慕千秋說,“師尊他是裝的,師尊別信他!” 此地乃十方鬼境,尋常人進來定是尸骨無存,修真者進來,修為受壓,十之有九的功力都用不出來。 天明之后,林深處籠罩起一層淡淡的薄霧,鳥獸在霧中穿梭,遠處跳躍著淡青色的光點。 路見歡深喘口氣,身上出了層熱汗,趁慕千秋在前面探路,故意落后一步,咬牙切齒道:“阮星闌!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里想什么!我不會這么輕易放過你的!你若是敢傷害師尊,我就一刀一刀活剮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