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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蔓箏因為頭昏腦脹所以下意識想多貪睡會兒,但后來她就感覺耳垂被人很輕的捏了兩下,還有紀硯恒在很溫柔叫她醒來的聲音。 她被捏耳垂捏的舒服,多賴了會兒,等意識稍稍清醒時才睜開了眼,撐著沒力的身子坐直了。 眼皮有些沉重,蔓箏還覺得太陽xue有些腫脹,她聳著眼皮,目光定在紀硯恒手指間夾著的那粒綠色的膠囊上。 然后,她發起了呆。 半響后,蔓箏掀眼,主動接過那粒膠囊,填進了嘴里,腦子稍有遲鈍,問了句:“這是什么藥?” 說完,蔓箏喉結動了動,把那粒藥咽了。 “……”紀硯恒剛拿起裝了溫水的紙杯,他抬眼就見蔓箏把那粒藥干吞了下去,沉默兩秒,他還是把那杯溫開水遞向了蔓箏,回道:“是退燒藥?!?/br> 蔓箏抬眼,盯著遞來的那杯白開水,沉默了。 她剛才沒看到車里有水,怕紀硯恒又下車給她買水,所以就當做若無其事的把那粒膠囊咽了。 想到這,蔓箏心虛的抬睫瞥了眼紀硯恒,就見他臉色平靜的看著她,沒多大情緒。 她覺得自己剛才咽的應該沒太明顯。 紀硯恒應該是沒發現她早就把藥咽了。 片刻,蔓箏雙手接過紙杯,捧在掌心,仰頭默默將溫水喝完了,而后,她才垂著眼,輕聲說了句:“謝謝?!?/br> 只覺臉上一片燥熱,分不清是發燒還是別的原因。 紀硯恒垂眼,伸手將蔓箏手里的空紙杯拿走了,放回了原處,淡淡“嗯”了聲,他掀了眼皮,看著她:“要不要再睡會兒?” 蔓箏低頭,覺得眼皮還有些沉重,但也不好意思再睡了,只說:“不用了,我不困了?!?/br> 紀硯恒看了她兩秒,沒再多說什么:“嗯,要睡跟我說?!?/br> 蔓箏沒去細想紀硯恒說的最后那句話,只是敷衍的點了點頭:“好?!?/br> … 由于路上耽誤了點時間,等蔓箏跟著紀硯恒站在電梯里時已經是晚上十點了。 蔓箏站在電梯內,退燒藥起了效果,讓她這會兒精神比剛才好了些,臉色也恢復了往日的白皙。 她抬頭掃了眼上行的樓層數字,忽然想到了件重要的事,她偏頭看向身旁的人:“好像忘了買床單和被褥?!?/br> 之前她跟裴瑄合租的時候臥室里的床單和被褥是自帶的,并不屬于她,這次因為搬家搬的快,她也就忘了買床上用品這回事。 在蔓箏犯愁時紀硯恒低頭看了她一眼,電梯門打開的瞬間,他回了句:“家里都有?!?/br> 說完,他拉著行李箱的拉桿率先走出了電梯。 蔓箏被紀硯恒這句‘家里都有’在原地怔了兩秒,滿腦子都是‘家里’這兩個字。 等她回過神后才立刻跟著走出了電梯。 門鎖被打開,紀硯恒提著行李箱走了進去,蔓箏緊跟其后。 她把門關好才仔細打量著即將入住的新環境,發現這里的裝修和陳設似乎都有些年頭了。 蔓箏跟著紀硯恒進了主臥:“這里是你買的房嗎?” 紀硯恒將行李箱放下:“不是,租的?!?/br> 蔓箏了然,怪不得這里陳設會有些舊,她收起思緒,打量起主臥。 有衣柜,床頭桌,一張兩人床,床單和被褥是粉色的,上面印著小草莓,一個系列,看起來都是新買的。 輕紗樣式的窗簾也是淺粉色,窗臺上擺放著一盆綠油油生機勃勃的仙人掌。 整個裝修都很溫馨,干凈,很明顯是被人特意打掃過的。 蔓箏很喜歡粉色,她抬頭看向紀硯恒,猜道:“這里是你親手布置的嗎?” 紀硯恒斂眼:“嗯?!?/br> 她點頭:“謝了?!?/br> “沒事?!?/br> 紀硯恒走出了主臥,離開前,他側身看向蔓箏,忽然問了句:“喜歡嗎?” 蔓箏回頭,臉上揚起笑:“喜歡?!彼诖策?,身子隨著柔軟的床墊上下彈了彈:“這里很溫馨,有家的感覺?!?/br> 紀硯恒只記住了蔓箏最后那一句話。 有家的感覺。 紀硯恒垂眼,漆黑的眸里蕩出了抹笑,他輕喃:“這里就是我們的家?!?/br> 只有他和箏箏的家。 蔓箏沒聽清紀硯恒說的什么,歪了頭:“你說什么?” 紀硯恒抬起那雙桃花眼,睫毛輕顫著,他目光落在蔓箏臉上數秒,收回的瞬間他轉過了身,偏頭,余光里小姑娘還歪著腦袋望著他,他說:“沒事,時間不早了,我去洗澡?!?/br> “好?!?/br> 等紀硯恒進了浴室,蔓箏才出了主臥,仔細觀察著新環境。 這里也是一套最普通的兩室一廳,布置的簡單,被打掃的也很干凈。 陽臺被用落地窗跟客廳隔絕開來,蔓箏站在陽臺那呆了會兒。 夜幕下,繁華的高樓大廈像是夜空上該有的繁星。 從這里往外看去,似乎能將菏閩的繁華一覽無余。 這種溫馨而安定的感覺倒真的給了她一種已經跟紀硯恒合租了很久的錯覺。 半個小時后,蔓箏聽到浴室被打開,拖鞋走動的聲響隨著次臥房門被關緊的瞬間而消失。 靜了兩秒,她才從床上驀地爬起,下床,走到了窗臺前。 窗臺上那盆仙人掌身材臃腫,上面有排排利刺,蔓箏輕輕摸了兩下,指腹被刺的有些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