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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讓郁琤難免又隱隱約約記起自己好像在哪本書里看過一個妖怪變幻的女子也是這樣。 對方極好男色, 夜夜采補供養自己不說,一夜的光景便能將那些男子精元全部采走, 天一亮只管叫他們變成白發骷髏。 不過他明顯就和那些男子不一樣了。 像他這樣實力渾厚之人,恐怕她就算不辭勞苦連著采補好幾日, 他也能尚有余力。 他發覺自己想得越來越遠, 他的耳根也越來越燙。 乃至褻衣敞開, 絲絲涼意侵入,她柔嫩的手指落在他的胸口,被他忍無可忍地一把按住。 玉鸞卻很認真地湊近看了看傷口,心里難免暗嘆一聲。 早知道這大畜生這么執拗,白日里就不與他慪氣了。 這還是內侍告訴的她,他是在她走后,氣得發了瘋似的折騰自己, 非要獵頭虎才回來。 內侍的話雖然有些夸張的部分,但因為她的緣故總錯不了了。 “陛下這傷口還需日日上藥……” 她說話時,口中的熱氣也正呼在他的心口,叫他握住她手腕的手指驀地一緊。 玉鸞痛呼一聲,抬眸看他。 他這才忙又松開手指,發覺她細白的腕上被捏出了幾道指痕,真真同那嫩豆腐一般經不起磋磨。 玉鸞沒有在意,只拿來藥罐,從里頭挖了抹藥膏出來,往他傷口上涂抹,涂抹完了,她便直接退開,再沒有旁的舉動,讓他又有些莫名的失望。 玉鸞才起身準備將藥罐子拿走,卻忽然被他攥住手腕拽回。 她沒防備地跌坐在他的腿上,詫異地看著他。 郁琤的目光只是從她的臉上掃過,隨即解釋道:“孤記得你剛才跪過那板子……” 他捏她一下手腕她都受不住,那搓衣板焉能叫她好過? 他說著便卷起她的褲腳,露出她白玉一般的小腿,又露出她的膝蓋,上面確實有些淺淺紅痕,顯然是方才跪那搓衣板時,不慎磕碰到的。 郁琤心說果然…… 他將藥罐子重新打開,指尖亦是挑了抹藥膏在她的膝蓋上輕輕揉開。 他揉幾下便將她的膝蓋揉得滾暖,藥味混著幽香撲入他的鼻息。 她的腿細長雪白,令他喉結滑咽,竟又忍不住想到這雙腿跨在自己腰上的情形…… 他發現自己禁欲太久,竟總對她生出些莫名的臆想。 郁琤勉強挪開了手替她放下卷起的褲腳,嗓音摻雜著一絲微不可聞的喑啞,“上榻吧,莫要亂走動了?!?/br> 玉鸞見他直接長臂一伸,將那藥罐子放在了不礙事的地方,只好也乖乖地鉆進了里側的位置。 熄燈后。 郁琤闔上了眼睛,終于將所有關于玉鸞旖旎靡麗的畫面全都驅逐出了腦海。 只是他的心口也隨之越來越涼,好似沒有一絲熱氣。 他想要挽回摯愛的心自然是任何人都不可撼動的。 然而只要一想到自己日后迎回摯愛,皇后就要躲在看不見的角落里偷偷啜泣的模樣,他的心竟然就不受控制的揪起來了。 *** 擅長腦疾的余太醫終于自老家返回了昱京。 他給郁琤看過之后,與盧太醫的反應不同,卻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孤這病,還有的治嗎?” 余太醫道:“微臣有七成把握,還請陛下容微臣回去細細整理出藥方?!?/br> 宮里的太醫們向來都很是自謙,一般說有超過五成的把握大概率就是能成了。 郁琤這才松了口氣,令他退下。 余太醫出了承天殿后,卻又被宮人引到了華琚宮。 玉鸞問道:“太醫為主上診斷的如何?” 余太醫撫著胡須說道:“主上當時磕碰了一下,應當是受過了傷,但經過這么些天他看上去恢復的很好,卻毫無任何要恢復記憶的征兆,這讓微臣想到從前民間有一老郎中給人看病,卻有一種暗示之法?!?/br> 玉鸞不解,但聽余太醫道:“眼下主上無論如何想要記起摯愛身處何方,又或是想要記起皇后的過往都不能記起,但微臣只需給他兩個選擇,他便會將注意力放在‘選哪個’上面,而潛意識里相信了微臣可以讓他想起,一旦接受了這樣的暗示,配合藥物輔助,陛下恢復到正常,應當不會有什么太大的困難?!?/br> 余太醫建議玉鸞務必要促使郁琤想起“摯愛”。 因為他對“皇后”的記憶是混亂的,若只記得“皇后”而忘記摯愛,那他大抵就再也不會想起與玉鸞的過往,且對當下皇后卑微地給他跪搓衣板的處境深信不疑。 玉鸞似懂非懂,一番思慮之后亦是理清了思路。 第二日余太醫到了承天殿,便對郁琤道:“經過微臣的徹夜思考,陛下眼下有兩個選擇?!?/br> “一是想起摯愛的女子,但會忘記皇后,二是不忘記皇后,但從此便會永遠的忘記摯愛?!?/br> 郁琤問道:“二者不可皆留?” 余太醫搖頭,“不可?!?/br> 魚和熊掌兼得,是萬萬不可。 郁琤眸底的情緒亦是漸漸復雜。 在摯愛和皇后之間,郁琤需要做出一個選擇。 他已經足足想了好幾日,卻都搖擺不定。 若是以往,自然是沒有人可以撼動摯愛在他心中的地位…… 這日郁琤來到華琚宮中,他心不在焉地仍是思考著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