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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他換上熏過香的中衣,回到寢屋,見玉鸞仍未睡著,手里還捧著本書。 郁琤見此情形,亦是裝模作樣地上了榻去拿起書看。 只是他心口酥麻酸癢更甚,方才那般滋味便已經叫他心神蕩漾…… 可她卻始終旁若無事,叫他也不好直接做出色/欲熏心的模樣。 玉鸞見他手里拿的分明是詩集,聲音淡淡說道:“郎君的愛好怎么變了,竟喜好看詩?” 郁琤見她終于與自己搭話,也再不敢拿喬,順著她的話道:“孤也只是恰好發現好些地方,都頗能代表孤之心境?!?/br> 玉鸞生出幾分好奇。 郁琤便沉聲道:“恰如這句‘在天愿做比翼鳥,在地愿做連理枝’,孤看著便覺它說得就是孤與阿鸞了?!?/br> 玉鸞見他竟是一本正經地說出這話,只不動聲色地看著自己手臂上忽然間浮起的雞皮疙瘩。 她干笑了兩聲,哪里能想到他張嘴就是一句酸掉牙的情詩。 “所以郎君平日里都是看得這種?” 這著實是與他的氣質不符…… 郁琤乜了她一眼,“自然不是,便是你不在時,孤亦是會看些旁的……” 他隨手翻了一頁,恰好瞧見一句“似此星辰非昨夜,為誰風露立中宵”,便繃著臉指給玉鸞道:“這句倒也是恰恰符合孤當時的心情?!?/br> 他這么說,想來她多半也會明白,她不在的那些日子里,他的心情有多么凄涼了吧? 玉鸞撫了撫手臂。 郁琤問她:“冷了?” 玉鸞訕然道:“是有一點?!?/br> 郁琤頓時精神一震,朝她道:“倒也是巧,孤卻感到身體滾熱,正好可以勻些溫暖給你?!?/br> 玉鸞不及做出反應,卻被他手臂直接勾進了懷里。 他這哪里需要問她意見,分明只是缺個發難的由頭罷了。 他好不容易將近在跟前的人摟進了懷里,唯恐她待會兒又嫌自己哪里態度不誠,終于語氣也軟化下來,低聲同她認錯道:“孤往后再不敢撒謊欺騙阿鸞了,只盼阿鸞莫要與孤計較先前的不是了?!?/br> 玉鸞問道:“郎君不怪我人前不給你留面子了?” 郁琤搖頭,“阿鸞是為了孤好罷了,倘若孤真燒壞了腦子,那才會遭人恥笑?!?/br> 玉鸞壓著唇角不敢笑出聲兒來,復又問他:“眼下郎君待阿鸞熱切得很,阿鸞是能感受得到,只是先前郎君也不曾碰阿鸞一下,卻不知是為何?” 要說玉鸞心里納罕的事情,這里頭有一樁便是這大畜生自打進宮以后就再也沒碰過她了。 這件事情她也并不曾放在心上,今日聽青嬌提起,她眼下便是問問他也是無妨。 郁琤垂下眼睫,“孤那時只是意識到倘若阿鸞不喜歡,那孤也不能勉強……” 他在那之前一直當玉鸞喜歡他喜歡得不行,也是后來一點一點地察覺出端倪,讓他更為謹慎對待。 可眼下與先前的情況又是不同了…… 玉鸞在他懷里臉色頗怪道:“那郎君能把手拿出去再說話么?” 他嘴里說得冠冕堂皇,實際上卻很不是那么回事兒。 郁琤哪里愿意,只俯首吻了吻她的唇角,喑聲對她說道:“旁的時候也就算了,只眼下孤屬實是情難自抑……” 她再要說,他也只能回她一句恕難從命罷了。 天子徹夜不歇。 乃至天快亮時,郁琤又親自抱著懷里的玉鸞下了湯池去,為他的淑妃洗清汗液。 玉鸞靠在他懷里困得不行。 他卻仍亢奮不已,還頗為憐愛地吮了吮她的耳垂。 他發覺她在榻上自有在榻上的美態,在水里卻又好似沾著露珠的花瓣,艷姿更甚。 “孤今夜可叫阿鸞歡喜了?” 他貼在她耳側問她。 玉鸞有氣無力道:“歡喜……歡喜得很?!?/br> 她心說她歡喜得想要立馬睡過去做場夢行不行。 郁琤聲音卻更為愉悅,顯然是將她的話當了真。 “那孤便讓阿鸞更加歡喜好不好?” 玉鸞霧眸茫然,掀起眼皮看他,他卻掐住她的腰,將她抵到了浴池壁上,叫玉鸞連反抗的機會都來不及反應。 等到天徹底亮透。 宮人便來到浴池旁收拾,發覺地上周圍全都是水漬,活像是一條大魚在里頭打浪翻涌過了似的。 兩個宮人小聲交談,一個低聲道:“大魚是沒有啦,但昨兒夜里主上和淑妃來過倒是真的?!?/br> 另一個小侍女聞言只“啊”了一聲,顯然也猜到了什么,頓時面紅耳赤。 郁琤嘗到了甜頭,一連數日更是賴在了華琚宮不肯離開。 玉鸞應付了他幾日著實感到徹夜嘔心瀝血、宵衣旰食的人變成了自己。 這大畜生從早到晚不是政務便是纏著她,不是一日三餐便是纏著她,便是沐浴時他都打她的注意,但凡她哪里不留神松口答應下來,他必然又是一副得逞嘴臉,拖著她就是一頓胡天胡地,一副恨不得將從前缺了的日子全都給補回來。 被他這么胡來,玉鸞哪里還抽得出精力去管薊蘇的事情。 也虧得她每個月要來一回癸水,這才能找到借口暫且將郁琤趕回承天殿去。 說巧不巧,玉鸞才得了閑,阿瓊這日便突然進宮來看望她。 玉鸞許久不曾見阿瓊,后知后覺才發現自己竟然回到宮中已有了一段時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