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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我好好考慮考慮……” 到了天中,玉鸞才勉強摘干凈身上的葉子,眼角羞紅卻不能立刻消去。 郁琤考慮結束,對她說:“你必須跟我回去?!?/br> 玉鸞:“……” “可是……” 郁琤說:“沒有可是?!?/br> “阿鸞,不要挑釁我的底限,我如今是新君,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這個道理,你應該明白才是?!?/br> 玉鸞無法反駁這句。 “你亦是喜歡我不是么?” 她喜歡他,他也不嫌棄她,他屬實是找不出她不回去的理由。 玉鸞沒有說話。 她不是傻子,他也不是傻子。 他既然不是想殺自己,也不會單單因為她喜歡他這個理由而來到梨村特意找她。 他廢了這么大的功夫,顯然是已經習慣了她的存在。 她從前刻意偽裝出來的溫柔小意,想來都讓他很是習慣,這個過程當中讓他興許多少也產生了興趣。 玉鸞心中反復思考之后,決定按捺下這個問題暫且不表。 *** 富貴回來家時,便瞧見了院子里指導狗奴扎馬步的郁琤。 他的呼吸一窒,第一反應便是仇人找上門來了。 往日里他給人算得不好最多被打一頓,怎就這郎君如此難纏,還找上門來了? 他想要跑,但狗奴看見了他很是高興叫他。 郁琤回頭,見富貴回來家中,挑了挑眉。 很好,他已經和小舅子搞好了關系,大舅兄也不能落下。 富貴戰戰兢兢問他:“郎君怎會來到這里……” 郁琤說:“先前你令我尋個山洞避避,我沒尋到山洞,覺得這里頗是簡陋,便想借住一宿避避?!?/br> 富貴:“……” 他好生氣!這幸福溫馨的小家,被人當面嘲諷成了山洞! 郁琤拿了一錠金給富貴,口吻甚是隨意:“這是寄宿的費用?!?/br> 富貴立馬露出和善的目光,語氣溫柔:“郎君太客氣了,就算不給錢,我也是要挽留郎君在這里住下來的?!?/br> 狗奴看著天色,阿母差不多該回來了,便早早去村口迎阿母。 待接到阿瓊之后,他便頗是害羞地同阿瓊道:“阿母,我今天認識了個朋友,想邀請他在家里暫住可以嗎?” 阿瓊笑戳他腦袋,以為他又收留了什么小貓小狗,一口答應下來,“當然可以?!?/br> 然后她走到家門口,就瞧見院子里坐著個陌生男人。 狗奴指著對方道:“阿母,他就是我的朋友?!?/br> 阿瓊正是遲疑,富貴這時也從屋里出來,對著那男人很是和氣,與阿瓊說:“這是我朋友,晚上咱們多準備些菜才是?!?/br> 阿瓊愣住,就瞧見那男人抬起一張頗是不俗的臉,朝她道:“是在下叨擾了?!?/br> 阿瓊假模假樣地笑說:“哪里的話,你是狗奴和富貴的朋友,應當的……” 她轉頭心里納悶,竟不知富貴和狗奴什么時候一起交了個朋友。 等玉鸞在后院收好衣服回來,阿瓊神神秘秘地把玉鸞拉到廚房,指著外面那個男人道:“那個男人,你看見沒有?” 她正想叮囑一聲,玉鸞便瞥了對方一眼,緩緩道:“阿母,他是幫過我的一個朋友?!?/br> 阿瓊:“……” 行罷,這男人看樣子今天說什么都是要在她家賴一頓飯了。 招待客人到底不能過于簡陋,待飯菜都熱好后,天色已經暗了許多。 玉鸞在屋中點了燈。 看在錢的份上,富貴搬來了酒,以備招待。 阿瓊指著玉鸞左手邊兩個位置對郁琤道:“郎君不必客氣,坐在狗奴旁邊就好?!?/br> 郁琤并不推辭,他從容入座,恰好坐在了玉鸞旁邊。 剩下的一個位置自然只能由狗奴坐了,這么一看,他確實也是坐在了狗奴旁邊。 阿瓊目光愈發古怪。 雖坐錯了位置,但他一副正襟危坐的模樣,反倒叫人不好開口特意提起叫他再換位置。 富貴將酒滿上,又隨意問道:“郎君今日的血光之災可解過了?” 郁琤道:“已經解了?!?/br> 狗奴在旁說道:“是被小黃咬的!” 阿瓊一聽,嘴里抱怨道:“這個死狗,竟然狗眼不識泰山,連客人都敢亂咬,趕明兒就把它下鍋燉湯!” 她這話說起來很是兇狠,但那也是說給客人聽的客套話。 她當然不可能真把自家狗下鍋的。 但狗奴卻當真了,連忙惶恐阻止:“阿母不可以,小黃就像是是阿姊和我的阿弟,不能煮湯……” 郁琤聞言余光瞥了玉鸞一眼,見她果真顰起眉心,他頓時沉眉。 她的阿弟就是他的阿弟,被自家阿弟咬了一口,又算得了什么? 郁琤搖頭道:“小黃甚是可愛,我對他一見如故,倒也不必苛責于它?!?/br> 玉鸞手指一個哆嗦,夾在筷子上的rou片掉回了碗里。 他好端端的,對小黃一見如故做什么…… 阿瓊干笑兩聲,富貴也干笑兩聲。 富貴說:“我來敬郎君一杯?!?/br> 郁琤一聽,心說自己怎可讓大兄敬自己? 他立馬起身,人高馬大的模樣,將背后的燈光都擋住大半,一手按在富貴肩膀,按得富貴動彈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