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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鸞見他進屋來神色如常,又覺他不應當不知曉。 但他若是知曉,以他那脾氣早該早早地過來,就算不把她頭當場扭掉,也得同她撕破臉皮才是…… 她心里七上八下地,見他目光透亮地望著自己,索性便試著側面打聽。 “郎君……” 她替他脫下外衣,遲疑問道:“嗯……最近郎君有沒有發現什么事情?” 郁琤發覺她試探的語氣,眼中登時掠過了一抹慌色。 心想她這是看出了什么不成? 他慌忙掩飾情緒,當即就沉下了臉道:“沒有?!?/br> 玉鸞張了張嘴,他便蹙著眉心趕在她開口之前將她的話直接打斷:“男人在外面做事情累死累活,你一個女人不好好服侍家主,問那么多做什么?” 他說完便瞧見對面的女人不安地垂下了螓首。 郁琤看著她乖巧的模樣,心下微微慶幸幾分。 很好……就是這樣,他又在她面前圓過去了一次。 只是到底什么時候能讓她知道這殘忍的真相,他還沒有想好。 第30章 她跑了?????…… 晚上玉鸞翻來覆去始終都無法入眠。 自打知曉了這塊玉匙的存在, 她就一直日日在心底惦記著。 那玉匙幾乎就在她手邊,夜深人靜之時,好幾次羞恥地坐到那大畜生懷里時, 她幾乎都已經碰到了。 說來說去, 到底還是不甘心。 三更半夜的,玉鸞借故摸黑下了榻去喝水。 過了許久, 她回來榻邊, 又忍不住試著去碰那塊玉匙。 郁琤卻察覺到她一直立在榻邊不動, 嗓音低沉困倦地問她:“在做什么?” 玉鸞心虛地指尖一麻,轉而替他掖了掖被角。 “我就是看看郎君有沒有蓋被子……” 郁琤嗤笑,“傻子……過來?!?/br> 他掀開被子一角, 讓玉鸞進來,玉鸞便順勢睡到他懷里去。 雖擠了些, 但到底也順利地睡到了他的外側。 玉鸞被他這暖融融的體溫包圍住, 忍不住嘆道:“郎君的懷里總是過于溫暖……” “不好么?” 他這是明明就是陽剛之氣, 這個女人好像還有些嫌棄? 玉鸞含糊道:“冬天時還好,夏天大概會中暑吧?!?/br> 郁琤:“……” “雖然會中暑,但郎君卻是個極為優秀的郎君?!?/br> 玉鸞說著又試探道:“郎君對我也極好, 肯收留我,還告訴我若是想走隨時就能離開,我再沒見過比郎君更好的人了……” 郁琤倒也沒注意她話里的陷阱, 只當她真的覺得他好, 心里又略為膨脹。 “我的為人日后你大可以向我家里的叔伯兄弟考量?!?/br> 他對此向來都很是自信,忽然又想起件事情要問她。 “對了, 我什么時候可以去見你阿母?” 他冷不丁地問出這個問題,叫玉鸞還有些尷尬。 他怎么老惦記著這件事情? 難不成他還能認識她的阿母不成? “我阿母粗鄙不堪,只是個鄉下人, 沒什么好見的……” 郁琤聞言卻皺起眉頭,“怎可如此無禮?” 他覺得這種事情是耽擱不得的,轉而對她說道:“明日我便陪你去云裳莊買些衣服,你裙子上的繡花散了就別縫補了?!?/br> 他還記得這一茬。 玉鸞乖乖地點頭,他便獎勵地吻了吻她的額。 郁琤打心底發覺這個女人離不開他的歲月真真是美好極了。 翌日郁琤便又抽空帶著玉鸞出門去買衣服。 玉鸞隨意挑選了幾件時下流行的式樣,忽然發現郁琤身上一直穿著的衣服不是玄青就是玄黑,顏色都頗深。 “郎君就只喜歡深色衣裳?” 玉鸞問他。 郁琤漫不經心道:“倒也不是,是府上管事所置辦?!?/br> 玉鸞“哦”了一聲。 其實他身量頎長,身材挺拔,樣貌雖不是時下吹捧的柔美男子,無法做到膚白清秀,但卻英武俊朗,眉眼深邃不羈。 他若穿些旁的衣服,必然不會似玄黑這般給人一種生人勿近的冷漠之感。 她轉而又猜想該不會是他從前一直帶兵打仗,怕血染紅了衣服? “其實郎君大可以穿點其他顏色,也顯得人精神?!?/br> “你也是這么想的?” 郁琤忽然就來了興致,讓玉鸞陪他選幾件衣服。 玉鸞自然憑著他的喜好來選,于是就看著他愣是在一眾出色的成衣里選了件紫得發光的袍子,一件綠到油亮的袍子,還有一件黃的刺目的袍子。 這些袍子面料自然不差,且這些衣服的共同特點倒也不是反光刺目。 而是莫名的……sao。 玉鸞甚至無法想象出他穿上這些衣服以后,統治三軍的畫面。 郁琤抬著下巴對掌柜道:“這些衣服全部……” 玉鸞冷不丁地替他拒絕,“全部都不要?!?/br> 郁琤詫異地看向她。 玉鸞很是認真道:“郎君已經年逾二十了吧,我覺得郎君還是應該穿得沉穩一些?!?/br> “我就是第一次看見郎君穿黑袍子才被郎君所折服,若換了旁的,大抵多多少少都會影響郎君在我心里的印象?!?/br> 郁琤心說是么? 也不知道為什么,不管是他的家人還是友人,甚至是他的下屬,如今包括喜愛他的女人,也都認為他適合穿玄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