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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次知道, 原來自己進去會影響她。 他很少能夠睡得好,知道每日噩夢,到底有多難受,他不希望她跟自己一樣。 接下來兩日,徐謹兮夜里果然沒來過,寧初莞也再也沒有做過噩夢,不過她也沒能離開這里,就有些躁郁。 午后日頭正暖,寧初莞在院子里喂貓時,因為想事情想出神了,就忘了把手里的魚干丟給貓咪。 黃色的小貓見她遲遲不松手,不樂意了,爪子一揮,就抓到了寧初莞的手,幾道長長血痕,就出現在她白皙漂亮的手背上。 手上的痛楚讓寧初莞回神。 她錯愕地看著上邊冒著血珠子的傷痕,又看了看低頭吃著小魚干,抬頭時,一臉委屈,而后叼著小魚干爬上了屋頂的貓。 率先發現寧初莞手上有傷的時候李江氏,正從屋里把豆子拿出來曬,見到寧初莞對著手上的幾道血痕發呆,立馬驚詫問道:“這是怎么了?怎么弄得這幾道口子?” 一抬頭,就見到屋頂上,黃色的貓咪正在上邊喵喵叫。 李江氏放下手里的豆子,低罵道:“這壞東西,竟然敢抓姑娘,等會民婦就教訓她!” 說著心疼地拉過寧初莞的手,蹙眉:“這得找村里的大夫過來?!?/br> 寧初莞笑著搖頭:“大娘,沒事,是我不小心,它想吃魚我沒給它,它著急了?!?/br> 李江氏眼底帶上兩分斥責:“姑娘啊,這貓啊沒大沒小的,你也別跟它胡鬧,傷著了還是您痛?!?/br> 說著把她往門口拉:“罷了,還是我們一道去找村的大夫吧?!?/br> 徐謹兮身子今日已經大好,剛好從門外進來,聽到聲音,便快步走進來,把寧初莞的手從李江氏手中拽出來,就低眸看向寧初莞,抬眸看著她時眼眸晦暗:“怎么弄得?” 李江氏不好意思地解釋道:“貓抓的?!?/br> 徐謹兮抬頭看了一眼屋頂上的貓,那貓被他的眼神嚇到,連忙飛躥到屋子后邊的樟樹上。 徐謹兮拉著寧初莞的手往房里走,見到雙魚之后,道:“你進來?!?/br> 雙魚不明情況,卻還是跟他進去了。 把寧初莞拉到房里桌旁,把她摁在長凳上,徐謹兮抬眸看了一眼雙魚:“給她看看?!?/br> 雙魚看到寧初莞上邊的傷痕,詫異道:“被貓抓了?” 接著低頭握著她的手,給她看上邊的傷勢??戳艘粫簜诤?,雙魚看向徐謹兮:“將軍,去山上尋點草藥回來,給姑娘把傷口敷一敷,再煲一些藥喝兩日就好了?!?/br> 徐謹兮催促:“還不快去?!?/br> 雙魚連忙去寫藥方。 寧初莞沒想到雙魚竟然還會治傷,驚愕地問徐謹兮:“她會治傷?!?/br> 徐謹兮拿了一塊干凈的白綢過來,低頭坐在她旁邊細心給她擦手上的血珠,垂眸淡聲道:“她家中三代都是行醫?!?/br> 手背上的血很快就被擦干了,本來白的跟棉花一般的白綢,紅色不規則地暈開。寧初莞看了一眼徐謹兮專注的側臉,而后把手收了回來,客氣地道:“多謝公子?!?/br> 看到她故意把手收回去的東西,徐謹兮眼皮一跳,指尖觸碰著那白布上沾著嫣紅的血的一角,他起身,轉頭往門口走:“那貓,日后你別玩了?!?/br> 身后寧初莞問道:“我們什么時候走?” 這村莊之中,雖然景色秀麗,但沈如意她們并不知道她在這里。倘若徐謹兮要長時間把她困在這里,她怎么離開。 徐謹兮背對著她,腳步停頓了一聲,道:“這村莊之中有些蹊蹺,待查明這里發生了什么之后,我們再走?!?/br> 蹊蹺? 寧初莞下意識的,就想起那在山中的官兵。莫不是,與那有關? 她再抬頭時,徐謹兮已經出去了。 雙魚把藥方交給外邊的士兵之后,他們按著雙魚的指示,上山去尋草藥。 祁山上樹木蔥郁,雜草叢生,怪石散亂。兩名士兵在山上尋草藥之時,隱隱約約地聽到了不遠處有說話之聲。 一名高個耳尖,手里拿著拔的草藥,拿著小鐵鍬的手,戳了戳旁邊兄弟的手,問道:“有沒有聽到,有人的說話聲?” 那人仔細聆聽,果然聽到不遠處,除了這林中鳥兒的啼鳴聲,還有抱怨的說話聲。 “這刺史大人死了,那我們這山中的鐵礦該怎么辦?” “你不知道嗎?這些鐵礦都是送給銳王的,銳王恐怕早就已經接到消息了,很快銳王就會派人來了?!?/br> 兄弟兩一個叫冉望,一個叫冉聞,武功皆是不錯,二人聞言,連忙上了樹藏起來。 高處望得遠,便見到不遠處,兩名官兵正在樹后解手。處理好生理問題后,而后撿起放在草地上的水囊,便往東北方向而去,兄弟兩悄悄地跟了上去。 二人回去時,不僅把雙魚要的草藥準確地帶回去了,同時還帶回了一個十分重大的消息。 “將軍,祁山深處,藏有鐵礦。劉赫的人,如今正在開采,只是劉赫死了,他們群龍無首,如今正等著銳王的人來?!?/br> “鐵礦?” 房外周圍此刻無人,徐謹兮手指輕叩桌面,濃黑眉頭輕蹙:“這祁山之中,怎么會藏著鐵礦?” 冉望以為徐謹兮不信他,連忙道:“我兄弟二人跟著一路進了深山里頭,里頭的確有個山洞,似乎還有不少官兵,因里頭人多,我二人這才不敢靠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