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頁
趙西柔早就猜到太子不會告訴徐謹兮一切,可是如今莞兒已經沒了,她兩個孩子,沒了一個。失蹤了一個,再瞞,沒有任何意義! 左右都被摒退,堂中,就剩下趙西柔與徐謹兮二人。 日光落在窗欞上,照的歲月靜好。 趙西柔緩緩地,說出一切:“莞兒是綏王的女兒,與你舅舅無關。當初與你舅舅分開,是我的意思。你外祖母不同意我們,你舅舅一再猶豫,我覺得沒意思,就嫁了綏王。至于后來為什么是他送我回去,是我去探望姑姑是,遭受了意外,但那次我們二人已經說清楚,日后橋歸橋路歸路?!?/br> “你舅舅遇害,也與安國公府無關。那些書信,都是偽造,相似的字跡,印章,只要有人想,自然能偽造。至于真正兇手……我也不清楚。但絕不是安國公府所為?!?/br> “至于為什么安國公府這罪名定得死死,是因為,有人不想讓安國公府留著。為什么安國公府不能留,那是因為,我們站在了一條線上?!?/br> “此案實際上疑點重重,為何證據如此充足,你可以問太子?!?/br> “不過,就算你問,恐怕也沒有多大用處。太子殿下所為,不過是棄車保帥罷了?!?/br> …… 聽完趙西柔的話,徐謹兮面色難看之至。 而趙西柔,含笑看著她,眼里帶著嘲弄。 她眼里的嘲弄過于明顯,刺痛徐謹兮的眼,他陰沉沉的眼眸望著她,而后,對著門外大聲道:“來人,把趙西柔收押?!?/br> 嘉平十七年六月七日,趙西柔于獄中畏罪自殺。 接著,徐謹兮回京。 回到京城之后,他立馬去東宮見了太子。 回州之事,太子已經知道,見到徐謹兮回來,他放下手中茶杯,溫潤眼眸里漾出笑:“回來了?” 徐謹兮卻突然跪了下來,垂眸請求道:“殿下,臣,懇請前往北境戍邊,守衛北境安寧,求殿下恩準?!?/br> 脊背挺直,態度疏離客套。 太子笑容盡褪,手指著他,驚愕非常:“你!” 徐謹兮眼瞼低垂,面上沒有笑意:“臣什么都知道了?!?/br> 第25章 . 25 世子,徹底變了 雖然知道會有這一天, 太子還是有些不敢對視徐謹兮的眼睛。 沉默半晌,跟徐謹兮推心置腹道:“本來,孤是打算, 等時機到, 再與你說這一切?!?/br> “但孤還是失算了,沒想到你對寧初莞的感情, 要比孤想象得深?!?/br> 飲下口中的茶, 太子把茶杯重重擱在桌上, 去把跪在地上的徐謹兮扶起來,這才繼續,把心中的苦一吐為快。 “這些年, 父皇對孤還有母后皆是信任。孤也沒想到,父皇竟然還有對孤起疑的一日?!?/br> “查定國公府一案時, 孤跟父皇說過此案的疑點, 可父皇卻告訴孤:安國公府有罪。還道我是他最信任的兒子。孤就知道, 父皇是必須要安國公府亡?!?/br> “而安國公,是站在本太子這邊。他這是要孤自折羽翼?!?/br> 太子眼里帶著失望:“孤自小敬重他,愛戴他。但那時候, 他眼里卻只有燕妃,只有六弟。對孤雖然不錯,但比六弟還是差一點, 孤雖然失望, 但依然覺得,自己是一國太子, 做好自己的本分,愛戴兄弟,父皇遲早會看到孤的?!?/br> “后來燕妃出事, 六弟殘疾。父皇終于看到孤了,孤以為孤會是父皇最愛的孩子之后,他又看重起三弟來。三弟是弟弟,他對三弟好,孤忍了。三弟手中權力越來越重,與孤作對,孤以前覺得,是三弟野心過重?!?/br> “而今,孤卻發現,是孤自己傻。父皇放任三弟與孤作對,是為了穩固朝廷,穩固他的皇位。而他如今拔孤的羽翼,一是看不得孤權力過大,二,恐怕是為六弟鋪路,六弟的腿,恐怕早就已經無礙?!?/br> “父皇最愛的,還是六弟?!?/br> 可他是太子,哪怕知道這一切,他還是得裝作什么都不知道,為了保存自己的勢力,忍痛除去安國公府。 徐謹兮無波無瀾地聽著,心中早就沒有了任何的波動。 趙西柔為了保護綏王父子,忍下一切委屈。 太子為了保存自己大部分的勢力,棄軍保帥。想讓他狠下心,日后對寧初莞感情不再,也不會多加在意此事了。所以不告知他真相。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理由。 而他,蒙在鼓里,最終失去了自己珍愛的東西。 他誰也不能怪,可多年屹立在他心中的信仰,卻轟然倒塌。 他曾以為,有父母有姑姑表兄的庇護,他這一生,都順風順水。他想要保護的人,都會安然無恙,可他錯得徹底。 “輕云,孤需要你!”太子說完一切后,深深地望著他,想要勸他留下。 徐謹兮卻道:“趁若去北境,對于太子的幫助,能夠更大?!?/br> “殿下,臣意已決,求殿下恩準?!?/br> 他說著,重重地在地上磕了個頭。 徐謹兮從來沒有向太子行過這么大的禮,如今如此正式,太子再攔也沒有用。 知道寧初莞死去,他心底傷得厲害,也罷,就當讓他散散心:“好,孤允了?!?/br> 徐謹兮再度磕頭:“表兄,輕云有個不情之請……” 徐謹兮離開后,太子當即去御書房為他請命。 之前是安國公府的人在鎮守北境,如今他們已經全部入了大理寺獄,北境沒了主心骨,最近略有sao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