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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他已經想通,他還是希望她留在身旁的,她既然過來求和,徐謹兮便讓洛遲放行:“讓她進來吧?!?/br> 洛遲連忙出去,走到被攔在院門的寧初莞二人,垂頭恭敬道:“夫人請進?!?/br> 庭院夜色清冷。 寧初莞清淡的眼眸淡淡覷向旁邊攔著她們的灰衣小廝,唇邊輕勾起一抹淺淡的諷笑。 他進他的院子,都要被人攔著。 他防她至此。 眼眸略垂,調整了面部表情后,寧初莞接過涼棲手中的食盒,裊裊娜娜地走了進去。 房中燈光柔和,空氣中帶著淡淡的清冽的香,像他身上的味道。 邁過門檻,寧初莞進了屋,一眼就簡見到房中青絲披散,一雙深邃眼眸定定看著她的徐謹兮。 唇邊噙著淡笑,寧初莞提著手中食盒進來,仿若一個溫婉賢淑的妻子。 他問道:“你怎么過來了?” 寧初莞把食盒拿到了桌旁,聲音柔和如水,唇邊淡笑盈盈:“聽聞實在方才回來,世子近日多加勞累,便煲了些雞湯過來?!?/br> 說著,把食盒的蓋打開,帶著騰騰熱氣的雞湯,飄著大而紅的紅棗,放在青瓷盅中。 香味撲鼻。 徐謹兮心中覺得古怪,坐到了桌旁,聲音溫和:“今夜怎么突然過來了?” 寧初莞垂著頭:“我有事跟世子說?!?/br> 果然不是單純求和。 但徐謹兮這會兒心情不錯,也有閑暇聽她說。 “何事?” 頓了頓,他又補充道:“只要不是安國公府的事情,我都可以答應你?!?/br> “不是?!闭f著,寧初莞看著徐謹兮未動的雞湯,催促道:“世子喝一口,我再跟你說?!?/br> 房中氣氛還是不錯,徐謹兮狐疑地看她一眼,拿起湯匙,垂眼喝了下去。 寧初莞這么明目張膽地過來,他也沒有懷疑她會往里邊放東西。 只以為她是過來求和的。 雞湯醇厚,香氣濃醇,湯入口中,味道也是好的很。 徐謹兮試了一口,頗為閑適地贊嘆一句:“味道不錯,你自己燉的?!?/br> 寧初莞哪里有閑情逸致來給他燉雞湯,如實告訴他:“是讓丫鬟燉的?!?/br> 說著,從袖中抽出了一封信,放在桌面上,聲音也淡得很:“世子看一下吧,若是世子覺得不好,世子可以親自擬一封?!?/br> 徐謹兮一頓,接著一蹙眉。 將未題任何字的信封里邊的紙拿出來,打開,便看到了上邊刺目的三個字。 “和離書?!?/br> 原來送的不是雞湯,而是和離書。 本來滿腔的柔軟,瞬間成了滔天怒火。徐謹兮氣笑了,手指捏著那一張單薄的紙,冷冷問道:“你這是何意?” 寧初莞垂手立在桌旁,平靜地看著他:“世子既然不愿意親自提筆寫和離書,我便代勞?!?/br> 語氣平靜得仿佛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 “嘩啦”一下,桌面上guntang的雞湯、食盒,應聲而落,單薄的信紙,也落在地上,被橙黃色的雞湯暈濕。 徐謹兮憤怒地從凳上起來,逼近她,手緊攥住她玉白的手臂,就赤紅著眼眸,冷冷盯著她的眼:“你今日過來,便是打的這般主意?!?/br> “是?!?/br> 徐謹兮把她的手臂攥得生疼,寧初莞忍著疼,微微仰頭,含著盈盈秋波的眼眸,直視他凌厲的眼。 徐謹兮狠狠地瞪著她,冰冷的眼里,漸漸帶上幾分陰戾。 手中越發用力。 骨頭仿佛都在被他捏碎,寧初莞卻強忍著痛,唇邊含著笑,聲音痛得發顫:“世子何必?!?/br> 接著,手中力道倏然消失,肩膀被□□了一下。身旁的人,便越過她,走了出去。 寧初莞轉頭,卻只見到徐謹兮大步往門口而去,白色的長袍,頃刻間便沒去了外頭的夜色之中。 窗口吹進來的風吹的燭火亂晃,寧初莞望著他離開的背影,愣是沒想到,哪怕面對著她寫下的和離書,他仍然不愿意和離。 寧初莞摸不清楚他的心思。 她怔怔立在原地。 門口洛遲以為他們在里邊起了沖突,連忙奔進來,見到寧初莞毫發無傷。這才松了口氣。 又見地方一片狼藉,連忙小跑出去讓人進來收拾。 這才追了出去。 徐謹兮面上帶著戾氣,見到洛遲追過來,沉聲道:“讓人備馬?!?/br> 知道世子要出府,洛遲連忙讓人去準備。這才剛抬步要走,又聽到徐謹兮問:“她今日是不是出去了?” 洛遲點頭:“是?!?/br> “去了哪里?” “如意齋?!?/br> 徐謹兮眉目壓得沉沉,不再往下問。 面容稚嫩的小廝很快把地上的碎瓷片打掃干凈,離去前,納悶地看了一眼寧初莞。 寧初莞終于不再木著,也快步離開。 “世子出去后便去了衙門,偶爾去定安侯府見侯爺?!北緛碇皇遣聹y徐謹兮不愿意跟她和離,沒想到,他一去不復返,證實了自己的猜測。 寧初莞“唔”了一聲,把撩起的褲腿放下。 腿上的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 涼棲的目光,落在寧初莞那雪白的玉足上,又看了一眼她的腿,眼中欣喜:“那老大夫的藥果真是神藥,郡主的腳,好的真是快?!?/br> 寧初莞輕點了一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