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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小吃是一路走過來,簡栗買買買的。買一袋,往岑寂北手上掛一袋,想吃了從里面拿一點,把免費工具人的作用發揮到了極致。 沒想到這會兒倒成了累贅。 簡栗嘀咕一句麻煩,手不嫌麻煩地撥開栗子殼:“張嘴?!?/br> 岑寂北乖乖張開嘴,張開的時候發出了一聲輕輕的“啊”,有點像嗷嗷待哺的小嬰兒。 簡栗暗道幼稚,把栗子rou塞進他嘴里,問:“怎么樣?” “嗯……”岑寂北咬碎栗子rou,仔細咀嚼,看著小姑娘近在咫尺的臉,含著期待,一語雙關地贊同,“好吃?!?/br> …… 簡栗覺得哪里怪怪的,明明是一句很普通的好吃,怎么感覺像是在說她好吃一樣,剝栗子的動作都慢了下來。 前方,一股醇香的味道飄過來,絲絲縷縷地滲入鼻尖,勾起味蕾。 她深深嗅一口,順著味道摸索前進,停在一家燒烤店外邊。 要說夜宵吃什么最爽,那必須是燒烤,沒有燒烤的夜宵,即使有糖炒栗子,也是不完整的。 何況自從畢業,有好久沒有出來吃夜宵了,她二話不說想進去海吃一頓,肚子卻是不爭氣,塞不下太多食物了。 無法,簡栗只能選擇打包,等回去后肚子里消化出空位再吃,順便給千詩吟帶夜宵。 “老板,給我來十串羊rou串,十串土豆片,十串脆骨,兩串烤翅,再來一份炒花蛤,多放點辣?!?/br> 老板:“好嘞!” 岑寂北跟上來,修正道:“少放點辣?!?/br> 簡栗不悅,又改回去:“多放點辣?!?/br> “少一點好?!?/br> “多一點吃起來爽!” “會拉肚子?!?/br> “不會,你別想詛咒我!” 兩人你一言我一句,爭論不休。 老板拿不準主意,插了一句:“要不半半開?” “不行?!?/br> “不行!” 這回,兩人異口同聲,動作也出奇的一致,轉頭看向老板。 老板樂呵呵道:“小兩口感情真好?!?/br> 簡栗:“……” 你哪只眼睛看出來我們是小兩口了? 余光瞄到某個老男人悄悄勾唇,她側眸瞪了一眼,抬起腳狠狠踩上去,鞋底碾壓在男人精致的皮鞋上。 還笑,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幸災樂禍。 這倒是冤枉岑寂北了,他確實是笑了,但不是幸災樂禍,而是被那一句“小兩口”愉悅到了。 他微彎下腰,提著小吃袋的手穿過小姑娘的大腿,隔著西裝用手臂輕輕抬起來,抽出自己的腳。 小姑娘的力道挺大,鞋面上留了個印子,若是換成高跟鞋,估計不止有點痛這么簡單了。 說不上是該慶幸還是該嘆氣。 最終,岑寂北退了一步:“少放點辣,多加點孜然?!?/br> 簡栗勉強贊同,抱著雙臂別過臉,哼哼唧唧。 店里的生意比較火爆,排在簡栗之前有好幾個單子,其中不乏大單。于是兩人找了個店外的小桌子坐下,岑寂北把小吃袋擱在桌上,簡栗捧著糖炒栗子繼續吃。 隨著夜生活開啟,夜市里的人越來越多,煙火氣息愈發濃烈熱鬧。 隔壁桌,兩個女生點了燒烤坐下等待,等待的過程中閑得無聊,玩起了猜謎游戲。 小黑裙:“你猜那兩個人是情侶嗎?” 背帶褲:“應該不是吧?!?/br> 小黑裙:“我覺得是,那個男的穿著西裝,明顯是下班過來的,和這里格格不入,應該是個白領高管之類的精英,被臨時叫過來的,來陪女朋友?!?/br> 背帶褲:“好像有道理?!?/br> 背帶褲:“可是那男的歲數比較大了吧,應該有三十歲左右,那個美女也就二十出頭的樣子?!?/br> 小黑裙:“這你就不懂了吧,成熟的男人更有魅力,不是那些小鮮rou能比的,不過要是遇到一個腹黑的,那就自求多福吧,會被吃得死死的?!?/br> “阿嚏——”簡栗忽地打了個噴嚏,一股莫名其妙的感覺從背后躥上來,激得她一陣顫栗。 岑寂北立即關心:“冷了?” 簡栗搖搖頭,揉揉鼻子,心里暗自嘀咕。 怎么回事?怎么感覺怪怪的,明明夏天還沒過去,怎么有種惡寒的感覺?像是被什么東西給盯上了,瘆得慌? 是她產生錯覺了嗎? 應該是。 她一個新時代的好青年,不僅遵紀守法,更是在發現自己是綠茶女配后及時改過自新,感人肺腑,可沒惹過什么麻煩。 她不再亂想,手伸進紙包里,把最后一顆栗子拿出來。 三下五除二解決掉,燒烤烤好了。簡栗打了個嗝,拎上燒烤,路過一家網紅奶茶店,買了大杯檸檬水。 除了燒烤之外,檸檬水也是夜宵必備的飲品,最適合用來海吃一頓后解膩。 她搖了搖檸檬水,掌心感受著杯身的冰涼,拆開吸管麻溜地插進去,咕嚕咕嚕吸溜一大口,發出一聲喟嘆:“爽!” 岑寂北忽然開口:“我也渴了?!?/br> 簡栗指指奶茶店,一句自己買沒出來,眼前多了一顆腦袋。岑寂北直接堵住吸管,吸了一口現成的檸檬水,舌尖輕舔薄唇。 “謝謝?!彼吹剿@樣說。 如果說剝栗子那次是簡栗的錯覺,那么這次,絕對不是。 這導致回去的路上,她一直側著臉望著窗外,默不作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