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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場面一度十分尷尬。 仿佛回到了前段時間的尷尬時刻。 簡栗保持著撐墻的姿勢,木著一張臉,眼皮一下一下抽搐,恨不得忘掉剛才發生的畫面。 嘴上仍在逞強:“屁股滑了?!?/br> 翻譯過來就是:這并不是我的真正實力。 岑寂北好笑又心疼,也沒有戳穿,伸著的那只手穿過她的身后,手臂略一使力,輕松抱了起來。 抱起來的那一瞬間,眉頭輕皺了一下,怎么那么瘦。 走到門邊,按響門鈴。 門很開從里面打開。 千詩吟握著把手,以為是簡栗回來了,張口要迎接。 話到嘴邊,見是一個陌生男人,懷里抱著雕塑一樣不會動的簡栗,話鋒急轉直下。 “你是……?” “我是簡栗弟弟的老師,有事找簡栗談?!?/br> 聽到這話,原本被岑寂北那一抱嚇到的簡栗清醒過來,扒掉腰上的手,掙脫束縛,閃進玄關。 “什么事快點說,我急著做晚飯,不說的話趕緊離開?!?/br> 岑寂北說了:“很重要的事,方便進去說嗎?” 兩人之間的氣氛明顯不對勁。 簡栗滿臉寫著不方便,想把人趕走,岑寂北則是從容不迫,很合理地想進去談。 他的手里還提著購物袋,粗略觀察里面的東西,和幾顆壓在最上面的橙子,大概能猜到是簡栗買的,因為某些原因不小心掉了。 心念微轉,千詩吟將門拉大:“這位老師,進屋里坐吧?!?/br> 驚得簡栗眼珠子快掉出來了,轉過頭,滿臉的不可思議。 簡栗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進屋的,等她緩過來,人已經在廚房里了。 她是在做夢嗎? 伸手掐了一把自己的臉。 嗯,是痛的。 說明她不是在做夢。 那為什么男主會找上門來? 她不是已經拉黑她了嗎?為什么他又出現了? 簡直陰魂不散。 簡栗氣得牙癢癢,側臉望向客廳,死死釘住那尊瘟神,牙齒來回地磨。 似乎是感受到有人在看自己,瘟神朝著廚房看過來。兩道眼神交匯零點零一秒,簡栗率先收回去,惡狠狠地咬了一口牙,抽出菜刀劈到砧板上。 厚臉皮是吧? 既然你自己送上門來,可別怪我不客氣! …… 公寓的客廳和廚房相連。 簡栗的這一刀,力道極大,不止岑寂北看得聽得清清楚楚,千詩吟也聽到了。 她開口問:“你和栗子是不是有什么過節?”倒了杯水,彎腰湊近男人,圓領下的事業線若隱若現。 岑寂北目不斜視:“是有一點點?!苯舆^水,換了只手拿杯子,輕抿一口,再放到茶幾上,整個過程沒有碰到不該碰的地方半分。 第一關算是過了。 千詩吟點點頭,恢復平常的姿態,緊接著直白地問:“你喜歡栗子?” “是?!贬疟背姓J,沒有一點拖泥帶水。 廚房里,啪啪啪的聲音再次響起。 是簡栗拿著菜刀在剁排骨,剁一下嘴巴蠕動幾下。 不用猜都知道是在嘀咕什么。 看來小姑娘對他的怨念頗深啊。 岑寂北暗暗感嘆,估計沒那么容易順毛,至少短時間內不可能,慶幸自己沒有直著來,軟下眉眼,眉眼間含著絲絲寵溺。 那種感覺,是絕對裝不出來的。 第二關也過了。 千詩吟很滿意,默許男人有追求簡栗的資格,又拋出邀請:“您吃過晚飯了嗎?” “沒有?!贬疟北仨毥邮?,對于千詩吟的試探,他一早察覺到了,能感覺出她態度的轉變,所以他加了一句,“我姓岑?!?/br> 在廚房忙碌的簡栗不知道自己被賣了,為了“毒”死岑寂北,她特制了一道黑暗料理 加了半盒糖的糖醋排骨。 原本她是想加辣椒醬的,但冰箱里的辣椒醬存貨不多了,而且是千詩吟自制的,不能因為便宜老男人,于是改成了糖。 要知道,不論是什么調味料,放多了都會變成黑暗料理。 半盒糖加進去,簡栗不信“毒”不死岑寂北。 心里想得美滋滋,她的心情都好了起來,想象著岑寂北吃癟的樣子,把做好的菜端到餐桌上。 今晚千詩吟在,簡栗做了三菜一湯,兩葷一素一三鮮湯,色澤鮮亮,香氣撲鼻。 對比之下,升級版的糖醋排骨油光發亮,橙紅色的糖漿澆在排骨上,把排骨自身的形狀完全蓋住了,說不出的黏糊。 千詩吟眸光微閃,沒有說什么,招呼岑寂北坐下。 四角的餐桌不大,千詩吟和簡栗坐在一起,簡栗的正對面是岑寂北。 其中三菜一湯擺在靠近簡栗和千詩吟的那側,升級版糖醋排骨,經由簡栗輕輕一推,推到了岑寂北跟前。 面上帶著標準的微笑,熱情洋溢:“這是我的拿手好菜,你嘗嘗看?!?/br> 無事獻殷勤,非jian即盜。 有過多次的經驗,岑寂北很熟悉她的套路了,猜到這道一看便知用料過猛的拿手好菜必定不會那么簡單。 可誰叫這是小姑娘給的,不吃也得吃。 他不露聲色地拿起筷子,攪開厚厚的糖漿夾起一塊排骨。濃郁的甜味甫一進入口腔,迅速蔓延開來,唇齒舌尖全是齁甜齁甜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