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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忘記問你拿日記本了,你再幫我保管幾天吧。] 季淮澤秒回:[這次不怕我看了?] 林欽吟有點無奈,又有點緊張:[你是好人吧,我相信你不會看的。] 季淮澤:[有時候別太相信我。] 林欽吟:[……] 她剛想再發點穩固軍心的話,季淮澤就回她:[好了,和你開玩笑,一會結束了別忘敷冰塊。] 林欽吟摳了摳手機屏,默默回:[嗯。] 熄滅手機屏后的她,抬頭看著正在主席臺上發言的校領導。 明明整個人被烈陽燒得蔫垂,卻又不動聲色地,唇角淺顯勾勒出幾分弧度,明朗又清澈。 軍訓結束后的兩天,A大迎來了新生報道日,林欽吟作為院里挑出的接待代表,從前期登記到后期安排,好幾天都忙得腳不沾地。 雖然她和季淮澤都很忙,之間的聯系也少了不少,但這并不妨礙他們之間徒增的晚安問候。 軍校一般在晚十點進行點名,而林欽吟從圖書館走回到宿舍的時間,也正正好好地掐在九點五十分。 季淮澤再怎么事務繁忙,每晚總能抽出點時間和林欽吟說兩句。 這樣的狀態一直持續。 周五招新會后,林欽吟所屬的校團委部門在周六晚組織聚餐活動。餐廳選在A大旁邊那條美食街。 林欽吟知道季淮澤這周申請了出校,就提前預估了時間,告訴他約莫九點半聚餐結束。 消息剛剛發出,還沒等到季淮澤回,部門里面的新進干事就開始例行慣例,接續著和正副幾個部長打招呼。 雖然不知道這次飯桌上的敬酒是誰先開的頭,但林欽吟不太喜歡這種偏社會化的場面活動。 而招新的男女生是六比四,光是那幾個新生,酒量都很好。 林欽吟當天是早八到晚五的滿課,除了吃了頓早飯填肚,后來的午飯都因為臨時組的例會而沒來得及吃。 胃里空空落落的,這會光是灌酒都是灌得直升眩暈感。 再一輪酒敬過來的時候,林欽吟剛抬起頭,餐廳大堂高掛的橙黃明燈就一秒晃過她眼,光線像是無形的刺激,勾得她胃里驀地一陣翻騰。 沒等和初毓說,林欽吟就放下筷子,轉身朝洗手間的方向快走過去。 清晰流水聲中的一陣干嘔后,林欽吟伸手鞠了捧水,洗了個冷水臉,整個人的狀態似乎才清醒些。 再回包廂,里面依舊恣意歡笑,滿片熱鬧。 而另一邊的老院,季向蕊正好和謝斯衍組隊在打游戲。接連兩把順利吃雞后,她退出游戲,看了眼朋友圈,正好就看到蘇穎希發了聚餐現場的視頻。 蘇穎希的職務比林欽吟要低些,是院團委的副部長。兩邊團委定的包廂似乎毗鄰。 季向蕊給蘇穎希朋友圈點贊時,還收到了她私發的一條回復:[我剛去洗手間還碰上林欽吟了,他們那邊好像喝的很兇,你要不要來接一下?] 這消息一出,季向蕊磕到一半的瓜子突然沒了香味。她抬頭,看向沙發上的季淮澤,老實說:“哥,你和夕暮約的幾點?” 季淮澤說:“九點半?!?/br> 季向蕊看了眼時間,已經臨近九點,差不多時間出發,便說:“我剛和蘇穎希聊天,她說夕暮那邊應該喝了不少,你要不早點出發?” 季淮澤沒耽誤時間,起身取了車鑰匙就往外走。 門剛打開,他就聽到身后傳來季向蕊的一聲嚎:“親哥,別忘了我的板燒雞腿堡!” “再說?!?/br> “啪”的一下,大門驟開驟閉。 季向蕊:“……” 一晚上,林欽吟菜沒吃多少,反倒胃里喝得火辣辣的,酒精的多向刺激,勾連得雙頰都不受控地發紅發燙。 她全程注意著時間,快及九點半時,飯局差不多臨近結束。 包廂里,喝空的啤酒瓶七零八落地倒在地上,喝趴的干事渾渾噩噩地躺在旁邊的長椅上。 飯桌上桌布皺亂,除卻空盤的寥落,就是酒水傾撒的狼藉。 最后離開時,林欽吟踉蹌著步子,還在幫著初毓一起安排送這些干事回去的方案。 初毓知道林欽吟今晚是回老院,考慮到她也喝了不少酒,放她一個人走,多少不太放心,沒想剛出餐廳,初毓就看到等在樓下的季淮澤。 林欽吟雖然喝得醉醺醺的,但一眼就看到了季淮澤,有了下意識產生的熟悉感。 她笑著指了指樹下的位置,語氣有點飄地和初毓說:“學姐,有人來接我了,你放心啦?!?/br> 初毓也沒再多說什么,只微微點頭,和季淮澤打了個招呼。 很快,除了太醉的提早被送回,剩下聚集在餐廳門口的成員零零散散地幾人成群,朝著學校的方向走。 林欽吟暈暈乎乎地收回目光,慢悠悠地挪著步子,朝季淮澤的方向走,以確保表現正常,不被他發現什么異常。 但奈何酒精在身體里一點一點地發酵而散,驅使地她步伐還沒穩定多少,大腿就突如其來地一陣發軟,整個人稀里糊涂地往前縱。 季淮澤見狀,眉心一跳,動作先于意識做出反應,直接加速上前,屈身要把她摟在懷里。 就在彎膝蹲下的剎那,他微微仰頸,正好碰上林欽吟疲軟地低下腦袋,迎面交融的冷熱氣息,是清淡薄荷和茗茗酒氣的急速碰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