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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向蕊看她這副聞香不爭氣的樣,只感嘆:“林夕暮,你沒救了,過場的話能不能儀式感地走一遍?!?/br> 林欽吟搖頭,意志堅定:“不能,我想吃飯?!?/br> 說完,她就朝著密麻的人堆走去,全然沒聽到季向蕊后面那句——“我哥這么會做飯的人,怎么都沒用啊,嗯,看來就是他這個人不行”。 方深在一旁只聽到季向蕊嘟嘟囔囔的一長串話,卻沒能聽得清楚,問:“你說什么?” 季向蕊回神,抓了抓腦袋,囫圇道:“沒什么,吃飯要緊!” “……” 脫離高中的束縛后,大家聊天娛樂都隨心所欲的,多輪真心話大冒險和餐桌轉盤游戲,林欽吟都沒能占到上風。 她突然深感自己今天可能真的是運氣不太好。 啤酒一杯杯地續,林欽吟一口口地喝下肚,好在她酒量不錯,這些喝完頂多肚子發脹,醉酒倒還不至于。 見瓶空了,沒等旁人幫忙,林欽吟就直接挑了瓶新的,勾起瓶口,略傾角度擦過桌沿,順利地輕巧起開瓶蓋。 周圍人見狀,沒想她還能有這頓行云流水的cao作,難免一陣起哄,氣氛順然打鬧得熱烈,以至于林欽吟都沒注意到手機亮屏來了消息。 季:[在哪?] 等一輪喝完,季向蕊才笑瞇瞇湊近,微醺臉紅地和她耳語,八卦問:“你這開瓶手法,誰教的???” 林欽吟潤了口酒入嗓,辛辣感沿著喉嚨一直晃進胃里,灼燒得發燙,語氣還是輕飄:“你哥啊?!?/br> “什么?他教的?”季向蕊難以置信,沒幾秒就坐直了身板,“這兄弟什么時候來的技能?” 她的眼神nongnong地透露著“我錯看他了這人居然還能有這一面”的意思,“他不是不喝酒?” 林欽吟模糊回想了下,確信說:“應該只是現在軍校不能喝吧?!?/br> “哦——,”季向蕊饒有趣味地挑眉笑,“沒想到他藏得夠深啊?!?/br> “……” 聚餐結束,大家一波收拾,打算轉場去游戲廳。 林欽吟和季向蕊因為老院有門禁,打算提前開溜,和在場的人打完招呼后,兩人打算打輛出租車直接回老院。 逆風轉身后,沁涼的夜風迎面襲來,不知名的花香暈染在皎潔月色蔓延的夜下。 漫不經心地抬眼,林欽吟意外捕捉到了不遠處站在樹下的男人。 一身干凈軍裝,領子服帖規整,影綽的光線下,她只能看清他剃得利落的寸頭,還有被打襯得落拓硬朗的輪廓。 來往行人中,男人長身玉立,出挑頎長的身型被冷白光色拉至綿長,是熟悉的模樣。 可能是好久沒見,林欽吟心跳冷不丁加快了些,腳步自然停頓。這慢的一拍,帶得季向蕊也踉蹌地回了步子。 疑惑地,她順著林欽吟視線投出的方向看去。 一見是自家親哥,季向蕊愣了幾秒,反應過來后,驚喜地連拍林欽吟的肩膀,“太巧了,現成的司機!” “……”林欽吟聽得額角一抽,怕她引起大動靜,下意識壓聲說,“我看見了?!?/br> 后面這句話大概率只是自我安慰。 話落的那一秒,季淮澤就注意到了燒烤店走出的一波人,抬眼看了過來,不偏不倚地,和林欽吟對視上。 不含溫的眸光,像是醞了一潭涼水,深不可測,難測的情緒沿街鋪展開。 視線隔空交匯的那瞬,時間仿佛被按下了暫緩鍵。 大半年沒見,季淮澤好像比離開時瘦了不少,整個人的骨相傳遞出的氣息都不乏清冷,漆眸含光卻寡淡。 沒來由地,林欽吟心空了幾秒。但很快,她就意識到自己和季向蕊吃燒烤喝酒再次被抓包的事實。 硬著頭皮,她別過視線。 季向蕊可能真是酒喝多了,見到季淮澤尤其興奮,稀里糊涂地正式開啟無腦吹捧:“哥哥!夕暮今天徒手開啤酒瓶超A!” “……” 季淮澤聽完,沒有一絲錯愕,反倒是朝著瞪大眼,一臉“你在說什么狗言狗語”表情的林欽吟稍稍挑了下眉。 她提著口氣,鼓起勇氣,正面看去。 接下來,短暫的十幾秒對視。 微不可察地,男人的嘴角揚出清淺的弧度,伴著瞳孔中微閃而出的黑色流光,一如既往地,看得林欽吟背脊一僵,如芒在背。 她仿佛預見到了一小時后跪在軟墊上委屈巴巴寫檢討的自己。 第2章 夏夜,涼風簌簌,零落枝葉隨風飄落在林欽吟腳邊。驀地,她敏銳嗅到了那別于尋常的窒息氛圍。 再熟悉不過的,就像無形中從對街施來的威壓。 林欽吟猶記得季淮澤上次訓練離開時,兩人鬧得猩火相向的場面,實在不算愉快。 這其中,三言兩語怕是都描繪不清季淮澤當時是怎么怒氣沖沖地在從巷中找到正被人坑蒙拐騙的她,然后不費吹灰之力地,一路冷臉把她拎回老院。 在他手下的她,正經事上向來敢怒不敢言,安靜如雛雞。 其實那天的事真沒法怪林欽吟。 她下午收到一條季淮澤發給她的位置消息,配上“出來”兩個字,言簡意賅地把他多話即是原罪的作風貫徹到底。 只是沒想到場時,從巷里的人不是季淮澤,反倒是他們小圈子里很出名的,連續三次滑檔空軍工程大學的復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