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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難怪在梁柔死后, 他會產生對方沒有死, 只是失蹤了的幻想來欺騙自己。 這劇本越看越玄乎。 這時,真真給他打電話過來。 謝渺把劇本放到一邊, 伸手把放在茶幾上的手機撈過來,然后按下了接聽。 真真一開頭就問:“哥哥,你吃了嗎?” 謝渺道,“我已經吃過了?!?/br> 他在常憂家吃的, 常憂女兒如今剛上幼兒園,人才只有一點兒大,卻已經能分辨美丑, 而且一點不認生。 謝渺剛進門, 就被抱住大腿不放,最后他走的時候,小丫頭還戀戀不舍, 淚眼汪汪的看他,搞得謝渺只能又抱起來哄, 說他下次再來。 電話這邊, 盡管謝渺重申了他比真真小,但是對方似乎是不太好意思直接叫他名字,仍然叫他哥, 謝渺沒辦法也就隨她去了。 前天他跟楊演見過之后,他就跟真真說了劇本的事。 今天真真專門上門來和他商量這件事。 進屋后,真真看了一圈屋子說:“你一個人住嗎?” 謝渺說:“不然呢?我還藏一個人嗎?!?/br> 劇本的內容昨天已經說過了,現在要討論的就是到底值不值得犧牲時間去接這部片子。 真真其實是很擔心的,主要是電影的周期很長,拍的時間長,制作的時間更長,而且現在還不確定能不能過審,萬一沒過的話,后續就會很麻煩。 雖然說楊演是過審小王子,但國家現在同性政策才剛放寬,具體風向是什么樣都沒人能肯定,楊演能有多大把握。 擺在他們面前的,無疑就是一次賭博。 賭對了就是機會,賭錯了就是深淵。 一番沉默之下,真真說,“你要接嗎?” 謝渺說,“我想接?!?/br> 雞蛋不能放在同一個籃子里,但是當你只有一個雞蛋的時候,你必須要做出選擇。 昨晚謝渺看到楊演發的朋友圈,感謝投資方爸爸的信任。 謝渺一眼就看到了曙光傳媒作為主出品方排在前面。 于是他心里的天平突然就朝向一方傾斜。 謝渺對真真調侃道:“現在與其擔心別的事,倒不如先想想能不能通過試鏡?!?/br> 真真說:“不會的,我相信你?!?/br> 謝渺剛要說什么感動的話,嘴唇動了兩下。 真真說:“我今天來的時候算過了,《最夜》一共24期,一周兩期可以播三個月,這個是最基礎的曝光率。除此之外,還有代言、采訪、出席活動等,過幾個月你還有一部新劇可以上,沒問題,完全頂得住?!?/br> 謝渺:………… “真真,我謝謝你全家?!?/br> 真真很誠懇的說:“這是我應該做的?!?/br> . 第二天,上千萬的跑車停在理發店門口,引來路人的側目。 tony老師看到銀發青年推門進來,一只手插著兜。 他認出來人,迎上來道:“呦,小滿,今天是來補色嗎?” 謝渺說:“不用?!?/br> 理發師疑惑道,“那是……?” “染黑?!?/br> 梁錦和謝渺的年齡其實差不多,但是他一直待在學校里,身上的少年氣更重,也更純凈。 相比之下,謝渺本人其實比他更放肆一些。 謝渺以前組地下樂隊的時候比現在野多了,那時候他腰際有一塊紋身,是藍黑色的花紋,原本只是為了遮傷,卻沒想到跟了將近他十年。 謝渺原本皮膚天生就白,有時候抬起胳膊,或者是撩衣服把腰上的紋身露出來的時候,沖擊和反差就極大。 那種感覺就像是天使和惡魔的結合,既純潔又邪惡。 穿書過來之后,謝渺第一件事就是檢查自己的紋身還在不在,然而卻發現原主是細皮嫩rou的小少爺,身上什么傷都沒有,自然也不需要用紋身來遮。 試鏡的地點安排在酒店的一個房間里。 謝渺站在門外稍微做了點心理準備,然后敲了敲門。 門沒鎖,里面傳出一聲“進”。 推開門,當楊演看到來人的時候,著實不小的震驚了一下。 謝渺前面的劉海放下來,略微遮住清秀的眉眼,卻越發顯得眼睛里的瞳仁烏黑清亮,就像是一塊未經雕琢的璞玉浸潤在水里后又拿出來。 干凈又年輕。 然而最引人注目的還是,謝渺把頭發染黑了。 整個人乖巧翻倍,看著和十八歲的高中生沒什么區別。 要不是謝渺的個人氣質太明顯,楊演差點沒認出來眼前的青年和他前幾天在咖啡館見的是同一個人。 視角轉到謝渺這里,當他看到屋子里坐著的除了楊演和副導演,總編劇,另外還有一個不容忽視的男人,他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周無迫怎么會在這里?見鬼了。 然而來都來了,他總不可能現在走人,謝渺只能盡量讓自己忽視男人的存在,先做了個簡單的自我介紹。 “各位老師好,我是今天來試鏡的演員謝渺,我來試鏡梁錦?!?/br> 副導演和編劇都點了點頭。 然而楊演卻突然從位置上站起身,謝渺當即有點不好的預感。 果然,楊演道,“小謝,給你介紹一下?!?/br> 他朝旁邊伸手,“周無迫是我今天特意邀請過來,替我看人的,不過你們兩個應該之前就認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