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益星文雙手抱胸,瞇起眼笑道:“他就在三中,你可以去找他?!?/br> 果然是三中,鄭子昂是騙她的。 “謝謝?!钡劳曛x,林初念垂下眸子轉身進了化妝室。 她離開后,梁遵便一直追問‘陸灼’到底是誰,他有了強烈的危機感,因為他隱約記得一年前,林初念身邊那個男生就是叫做陸灼。 益星文若有所思地勾了勾唇角,難怪陸灼會在看了那段視頻之后,突然答應陪他一起來看聯合演出。 原來他們之間早就認識。 可是今天剛剛到林初念的表演,陸灼就找借口離開了,難不成他在躲她? 進了化妝室,林初念氣呼呼地給鄭子昂又打了個電話。 那邊的鄭子昂看見她的號碼就開始頭疼,可是又不能不接。 電話鈴聲瘋狂地響,看著朋友投來詢問的目光,他只好鐵著頭接了電話:“喂?又怎么了姑奶奶?” “鄭子昂,你騙我!”她從未如此生氣過,“陸灼明明就在三中念書,你卻騙我說沒有見過他?!?/br> 知道自己的謊言露了餡,鄭子昂只好承認:“是他不讓我說的,我也沒辦法啊?!?/br> “他在哪個班?”聽見是陸灼讓他騙自己,林初念忍不住眼圈泛紅。 嘆了口氣,鄭子昂開口道:“他和我一個班?!?/br> “和你一個班?你又騙我!”林初念咬著牙,“他怎么可能和你同班?” 陸灼從學前班起,就是大院出了名的好學生,每一次考試必定是全校第一,他連中考都沒有參加就獲得了各大中學的保送資格,怎么可能和鄭子昂這個學渣同班呢。 “哎……”鄭子昂也頗為無奈,“他和從前不一樣了,你見到他就明白了?!?/br> ‘他和從前不一樣了’這句話一直到晚上睡著了,都還在林初念腦子里浮現。 第二天上完第二節 晚自習,林初念借口身體不舒服向班主任請了一小時的假,坐著公交車去了三中。 她平時乖巧學習也努力,所以班主任立馬就批了她的假。 一中和三中的距離算不上近,中間隔著一片商業區,距離二三十分鐘的車程。 她運氣好,剛剛到三中校門口就遇到一群男生出校門,里面正好有陸灼。 一年不見,少年已經比從前更高了,但不像小時候那樣單薄,或許鍛煉過了,身上帶著一層薄薄的肌rou。眉目依舊是冷淡疏離的,雙手插在口袋里薄薄的嘴唇抿著沒有說話。 初夏夜晚炎熱,男生們穿著短袖校服,把袖子挽在肩膀上露出大半個手臂,林初念看著有點不好意思,咬了咬唇正想走上前去,卻看見陸灼身后還跟著一個女生。 女生個子小巧,皮膚算不上特別白,但也是非常健康的顏色,爽朗的笑聲她隔著馬路都能聽到。隨后,她看見陸灼眉眼間忽然帶著笑意,低下頭朝那女生說了些什么。 益星文轉過頭地看見了她,笑著招了招手:“林初念你怎么在這兒?” 聽見這個名字,原本還在笑著的陸灼瞬間收斂了表情,如遭雷擊般地抬起了頭。 那個日夜在他腦海中的少女此刻就站在離他不遠的地方,水盈盈地目光盯著他。 昨天那匆匆一瞥陸灼還未來得及仔細看看她,今天再見面發現從前那個小女孩已經長大了,哪怕穿著寬大樸素的校服,也沒辦法掩蓋她身上的光芒。 心中劇痛,他死死咬著牙抬腿往前走,就像沒有看見她一般,從她身旁擦肩而過。 林初念不敢置信地看著他,眼圈驀地就紅了。 陸灼越走越遠,他拼命忍住回頭的沖動,放在口袋里的雙手也早已緊緊握成拳頭,死命壓抑著。 于家美亦步亦趨地跟在他身后,費解地看了看不遠處還站在原地的林初念,又看了看身前的陸灼,問道:“你認識她?” “不認識?!彼曇羯硢?,喉間微微滾動。 益星文和林初念說了幾句話,就匆匆追上來,笑著攬住他的肩膀拍了拍:“走得那么急干嘛?” 陸灼悶著頭往前沒有搭話,益星文回頭看了一眼,搖了搖頭:“我都忍不住心疼了?!?/br> 他用胳膊捅了捅陸灼,挑著眉笑道:“這就是我跟你說的一中那個?;?,也不知道是來找誰的,哭成這樣?!?/br> 哭了? 握住的拳頭又緊了幾分,陸灼死死咬住口腔里的rou,嘴里隱隱透出的一絲血腥味。 他初三那年就跟自己說過,以后一定要對林初念好,哪怕她不喜歡自己也無所謂??墒沁@才一年過去,他就食言了,他不僅當做不認識她,還把她惹哭了。 可是他卻毫無辦法,他渾身沾滿了污泥,卻不想再讓她也被弄臟了。 也好,把她弄哭了,她就不會再來找他。 林初念最后一節晚自習沒上,她是哭著回家的。 她不明白自己做錯了什么,為什么陸灼對自己的態度會變得這么冷漠,讓她想起小時候那個他,態度冷淡不允許自己過于接近他,無論她怎么做都得不到他的回應。 可是明明他們是那么好的朋友,她卻不知道發生了什么。 羅雪看見女兒紅著眼眶回來,以為她在學校受了欺負。 “怎么了念念?”羅雪拉著她的手坐在沙發上安慰著,“跟mama說說是不是有人在學校欺負你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