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66想跟你道歉,想要你回來
天空烏云密布,整座城市蒙上一層灰霧。 晨間氣象明明預報今日多云時晴,現在還不到中午,云層就厚重地像能被擰出水的抹布。 糟糕的是她沒帶傘,連輕便雨衣也沒帶! 今天可是到dizuoair報到第一日,裴樂樂在心底祈禱別下雨,至少,在她下公車後到dizuoair大樓中間這段路能平安無事就好。 但莫非定律之所以為莫非鐵律,乃在其它偉大的命中率…… 裴樂樂氣得跺腳,「公司就在前面,就不能讓我安全到達以後再下嗎?」 雨一滴滴落下,路上行人紛紛走避躲雨。 見有人脫下外套遮擋頭頂,她打算如法炮制應應急,低頭看自己身上這件吸水力不容小覷的毛外套……還是作罷。 她才剛開始苦惱哀號,雨竟驟停,不對……不是雨停,是有人突然為她撐傘擋雨!誰???她詫異抬頭。 ……不銹鋼粗傘骨,傘面顏色是無趣的素深藍,傘柄十分堅固……那肯定很重,不是女生愛用的那種超輕折疊傘。 而從這里往前走,拐個彎後估計不用三百公尺就能到dizuoair,再加上她還不認識任何一位dizuoair的主管同事…… 所以說不用猜也知道這位好心替她撐傘的男士是誰,她故作聰明地想。 裴樂樂揚起笑容轉身,「啊哈!我就說展勁學長是我的幸運之星,每次都在需要時……」 「……是你?」她臉色僵滯。 對,即使對方是為自己撐傘,她掛在臉上的笑容還是傾刻消失。 「你怎麼會在這里?來做什麼?」將目光丟向別處,不打算給他正眼。 白靳沉低著頭凝視裴樂樂,一時無語。 早上臨時取消會議,在前來的路上反覆斟酌想對她說的話,但此刻,想說的話卻被她臉上壁壘分明的防備堵回喉間。 xue口傳來一陣從未有過的難受,像被巨輪壓著。 那重量,甚至b肩上一整個白氏集團還沉。 「今天開始在dizuoair上班?」 他只想到用這樣的話開頭。 明明和她站在同一塊圓面積里,卻像兩條不再聚集的交叉點,甚至形同陌路。 她現在,這麼厭惡他? 「是,怎麼了?需要跟你報備嗎?還是你又派人監視我?」她語氣略微尖銳。 他沉默。 她雙臂環x,「既然現在我們不再有任何關系,擁有個人yin干死和人身自由是我的合法權利,能不能拜托白總給我這位可有可無的人一點基本存在的空間?還是對你來說,整個東云市的人在你眼中都沒有自由,都能隨意使喚擺布,想見就見,不想見就叫人家滾?」 她以目光搜尋四周,想找到沈堯的黑吉普車證明自己的猜測無誤,但打量一周,發現路上半個人都沒有,只看見白靳沉的私人跑車,臨停車燈在蒙蒙雨中一閃一爍。 她努努嘴,停止帶刺的話。這時候是他最忙的工作時段,怎會突然出現在這里,還是獨自前來,而且一出現就為她撐傘? 高高在上如他,冷傲如他,替人撐傘絕不可能在他選項之內,她真的不懂他現在這舉動想表達什麼。 見白靳沉仍不說話,只是用一種讓人讀不懂的表情看著自己,裴樂樂索性轉身離開,剛跨出一步,斗大的雨滴落在發梢,打在臉上,她下意識止步。 而白靳沉一見她淋雨,心疼不已,立刻上前將雨傘撐回她上空。誰知裴樂樂卻毫不領情一把推開他,y是淋著雨往前走了兩三步。 白靳沉著急跟上,繼續以她為中心遮雨。 「白靳沉!」她終於忍不住停下腳步大喊,「我不需要你撐傘,不需要你施舍!不要再跟著我!」 她舉腳往後踩,沒注意背後地上一小灘剛形成的淺淺積水,低跟鞋不偏不倚踩在其中,猛然踩滑,「啊」一聲驚叫。 白靳沉急忙伸出手臂環住她纖腰。 ……順勢將她抱進懷里,另一手穩穩撐傘。 「放開我!」她喊。 他不放。這麼真實感覺到她存在他的懷里,存在他的世界里。 他一點也不想放手。 完全不想。 「放開我!」她又喊。 以現在被抱緊的姿勢,想跟他說話,她只能仰著臉,對著高她將近一個頭的他大聲抗議。 「聽到沒?放開我!」 他卻將她摟更緊,好像天塌下來也不可能放手。 「你剛問我來做什麼……」他側臉輕靠她的頭,低啞的嗓音就在她耳際響起,「我是來道歉?!?/br> 「什麼?」雨勢漸大,她沒聽清楚他最後幾個字。 他,堂堂白氏集團繼承人,壟斷市場的超跑公司力馳總裁,剛說什麼,要道歉? 白靳沉薄唇緊抿,雖不擅長向人低頭,但眼神是那麼專一執著,認認真真想請求她原諒。 他靠在她耳邊繼續說:「想跟你說對不起?!?/br> 「為什麼說對不起?」原本用力抵住他胸膛的雙手緩緩松開,想聽他繼續說。 她想起蘇亞辰── 「如果是要為你和蘇亞辰之間沒有公開的戀人感情道歉,那不用了,我怎麼說也是個不相干的人,你不用特別來為你們親密的關系道歉……」 被他摟著,又仰臉,她覺得頸部有種壓迫感,說得困難。 看來她是真的誤會了……「我和亞辰之間不是你想的那樣。和我最親密的從來都是你,沒有別人?!拱捉裂鄣琢鬓D溫柔,將雨傘傘柄稍往她移近,確定她整個人都在傘下。 「你說什麼?」她現在才發現他風衣外套另一側都被雨淋濕了。 「我一直以為自己演的夠b真,沒有人會看出來,我白靳沉也有害怕保護不了的人……」傘柄的手握地死緊,他壓抑波濤洶涌的情緒。 她的眼眸還是那麼澄澈晶亮,即使經歷這一切,甚至打算投向別的男人的懷抱,她依舊這麼深深吸引著他,教他難以忘懷。 白靳沉第一次在心底嘲笑起自己。 「可是蘇亞辰跟我說你們是青梅竹馬,你們的感情很深厚,你很愛她,只是沒有對外公開而已……」 「不是這樣的,我不知道她跟你說這些?!顾⑽⑺墒?,卻依然環著她的腰不放,「為什麼不主動問我?」 「因為我……」她一時語塞。對呀,為什麼不主動問? 也許是因為在愛情里,她一點自信都沒有。 「我和蘇亞辰之間并不是戀人關系,從來都不是?!顾卑椎?。 「不是戀人,那是什麼關系?」她立刻仰頭問。 他加重擁抱的力道,「不管什麼關系,都不是你想到或看到的那樣,以後我會把所有的事都告訴你,但現在為了保護你,別知道好?!?/br> 他貼近她的臉,聲音深沉又溫柔,「再相信我一次好嗎?」 她低下頭,不敢望進他那雙輕易教自己著迷的瞳眸,只要一眼,她的判斷力和防備就會煙消云散…… 她是多麼努力,才能做到不再相信他。 他卻不斷用溫柔攻陷她的心…… 「你知道嗎?自從你離開,我滿腦子無時無刻不想著你,我必須極力克制自己去找你回來的沖動,公司的事情,白氏的一切,我根本不想理會,我只想要你回來,回到我身邊!」他低吼。 刷──她腦中一片空白。 「為什麼現在突然要跟我說這些?」 她問的時候連心都在顫抖。 因為承受不了再一次傷害。 所以這次,能不能說實話? 該高興?擔憂,還是慶幸他這麼把自己捧在心尖?她不知道。 「因為──當我看到你站在別的男人身邊,我幾乎要瘋了!但是我不能,不能說出來,更不能表現出來,因為如果我在乎你,你知道有多少人會對你不利,甚至毫不留情傷害你嗎?」白靳沉嘶啞道。 彷佛孤獨的黑第一次發現寒冷的夜晚過後,能生出晶瑩清澈的露珠,想盡全力保護。 ──卻發現那露珠,脆弱地令自己害怕。 是,他真得害怕會永遠失去她,所以才以為讓她離開是最好的辦法。 「那為什麼現在改變心意,決定要告訴我?」裴樂樂問。 他抿唇,遲疑一會兒輕嘆:「你就當作是我自私,因為我不想失去你?!?/br> 眼睜睜見她離開的痛,是無法b擬的痛,一開始以為自己還能忍受,想不到卻逐漸惡化。 …… 每當裴樂樂用困惑悲憤的眼神回望他,他就心如刀割。 比起曾被遺棄或被子彈穿透的痛,失去她又不能解釋的痛,更令他難熬。 所以他只好前來請求……「能不能留下來,讓我保護你?」 「你……我需要考慮好好……不是,我需要好好考慮……」語無l次。 不是欲擒故縱,她是真的需要考慮一下。 之前的他冷酷無情,即使偶爾流漏溫柔,依舊存在高高在上的距離感,現在突然真情表白,讓她一時招架不住。 「考慮?」 沒預料她會這麼回答,他環抱她的手臂頓時變得有些僵硬,連他也不知自己會有這種反應……像被喜歡的人拒絕,略顯難堪。 「對,只是考慮幾天,因為我不知道你的保護的意思到底是什麼,我需要想一想……」她在他懷里不安地動了動。 他挑眉,「那怎麼不直接問我?」 察覺到她放松的態度和變得柔和的眼神,他在心底悄悄感到高興。 她一愣,「……我沒想到?!咕驼f她沒談過戀愛,什麼都不懂。 沒關系,她沒想到的,不懂的。 ……都交給他。 不再多說,緩緩俯身湊近她,冰涼的唇帶著試探的意味,擦過那對紅唇瓣,輕柔如水,似索似探。 她被擾得心頭一陣慌亂,。 他滿意地笑了,熾熱的鼻息噴灑在她臉上,與她臉頰相貼,輕輕擦撫。 「難道你對我一點感覺都沒有?」嗓音變得沉啞。 極力克制仍然迫不及待想吻住那雙唇瓣,重溫記憶里那軟綿綿帶著誘惑的危險觸感,和她軟綿濕潤唇舌間熟悉的味道。 「等等、等等……」她用手摀住他的嘴,「這里……這里是路邊!」 他笑著將她的手拉開,「所以?」 「所以……不可以在這里親我,會被人看到?!闺m然不是大馬路,但也是條能走的街道,她不想被偷拍明天上頭條。 他隨意瞥了眼周圍,淡然道:「放心。不會有人看到,不會有車經過?!?/br> 說完俯身又要索吻。 「等等!為什麼不會有人經過?」她這次雙手按住,緊張地環顧四周。還真沒半個人影,天空都放晴了,路上竟連只浪浪也不見…… 他皺起眉頭,「因為我讓沈堯把路封了?!馆p描淡寫。 「封、封路?」她驚訝道。 需要這麼大陣仗避嫌?……「你是不想被看見力馳總裁在路邊替一位dizuoair員工撐傘嗎?」 沒注意自己一雙紅唇微微張開,對他而言簡直就是世紀誘惑。 「不,是封路就不用撐傘了?!顾鄬⒂陚阃砸粊G。 「什麼……」 不等她反應,他扣住她後腦勺,這一次,不容質疑,好好地吻上只準屬於他的唇瓣。 淺啄輕吮,像在吻著精致無價之寶,卻吻越深,越吻越癡狂。 她被吻得全身無力,拼命想找到喘息的時刻提醒他…… 「唔……我還要……去上班……」 *** 後來是裴樂樂幾乎帶著哭腔說自己一定要到dizuoair工作,再三保證會和何展勁保持距離,又說到自己沒有工作會不開心,一聽到她說會不開心,白靳沉才勉為其難答應讓她到dizuoair上班。 「我會派人護你?!?/br> 十分鐘前,白靳沉的手機里傳來一條傅子睿的簡訊──「你最好立刻回公司一趟?!?/br> 子睿幾乎不會傳這樣的訊息,除非事態緊急,因此白靳沉決定趕回公司。 臨走前又叮嚀她一輪注意的安全觀念,都是豪門世家孩子從小須知,卻讓她瞠目結舌。 依依不舍擁吻裴樂樂,他眼底流漏只為她傾倒的溫柔。 「等我?!顾f。 「等你?!顾?。 這吻纏綿悱惻無限美好。 只可惜是最後一個。ㄚūsんūωū.ǎsIǎ(yushuwu.asi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