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30選擇X失憶癥
躲在柱子後的裴樂樂,見白靳沉神情冷絕走向自己,身形清瘦的她毫無畏懼迎向那高大身影,在迎面吹拂而來的冬風里,顯得柔弱又倔強。 他居高臨下,一臉陰沉盯著她,「解釋?!?/br> 她看到不該看的。 那是暗中進行的調查,是一個尋找當年真相的秘密行動。通常這種人,他會使之無聲無息地,消失。 「我剛剛在辦公室打資料坐太久了,想說出來走一走,免得我要是坐到腳抽筋,會影響到晚點陪總裁的行程,那就不好了……結果不小心,迷路了?!骨懊嬲f的很有底氣,講到最後就不敢抬頭看對面的表情。 難道真被她撞見什麼見不得人的秘密?是否與云淇和表哥在查的那件案子有關? 可是,豪不避諱把她帶到工廠這里,讓她有機會撞見犯罪交易,有可能嗎? …… 不是沒有可能。 也許他也一樣,像這女人昨晚所說的一樣──於是他給了一個,連自己都意外的答覆:「身為我的助理,往後你看到的會更多,該說或不該說,自己衡量?!?/br> 「是!」用力點點頭,她只差沒像士兵踱步立正喊有,「您放心,我這個人患有選擇x失憶癥,看到什麼或聽到什麼,常常忘記,您要我什麼時候忘記,我就什麼時候把它忘了?!?/br> 白靳沉凝視著她好一會兒,眸海深如墨潭,令人看不清思緒,更看不進戒備森嚴的心。 挑眉,嘴角溢出一點似有若無的笑意,像拿出王牌前的自信,亦似豪賭前的自我預諷。 這女人,若不是真的天真無邪,就是天生無比邪惡。 他姑且相信是前者。 也許他也一樣,像這女人昨晚說的一樣:希望她一直待在他身邊工作── 前提是,所說的,都是真心話。 他轉身離去。 傅子睿哪放過這機會,大步跟上,「總裁大人,請問,這女人的特赦令適用於我嗎?」昨晚在豪邸的事,傅子??墒锹牷羰迦缗R現場地描述一遍了。 如今親眼所見,他仍然不敢相信。 白靳沉沒看他,淡淡開口,「你覺得,引狼入室,必死無疑的是誰?」 還在慶幸自己逃過一劫的裴樂樂被他們拋在後頭,什麼都沒聽到。 傅子睿脖子一縮,「聽你口吻,不像是那匹狼?!?/br> 「也不像屋子里的人?!垢底宇W约貉a充。 白靳沉一身休閑西裝,單手抄兜,「你的聰明總算使上了?!?/br> 「不是啊,又還沒證據她是頭狼,怎可以就這樣定罪開門的人呢?」 就算是,也該是只狐貍。才來不久,竟然就好友的心g走,靳沉可是被拒絕過的名媛佳麗封為冷煤,對胭脂不屑一顧的千年冷煤呢! 這麼一想,傅子睿不禁打了個哆索,身為力馳財務與資安顧問,他確定自己調查過那女人了,自家修車廠在t市還算誠信有名,頗具規模,本人是獨生女,沒有任何交友不良紀錄,連男朋友都沒交過。 該不會,漏查了哪里? 「傅先生!總裁剛剛跟你講什麼?不會是要處分我吧?是減薪還是外派?」裴樂樂見白靳沉走遠,小跑步跟上,這兩男人怎都腿長呀。 「哪里的話,我不是跟你說過,白總這老板對員工那可是難得一見的好,怎會無緣無故減你薪呢?何況剛剛那根本沒什麼,就是跟當地客戶談些生意而已?!?/br> 裴樂樂偏頭想想,「也對,總裁雖然偶爾對我嚴厲了些,但大部分時候,人還挺好說話的?!?/br> 才怪,全力馳只有你才這麼認為。傅子睿聳肩,將兩手插進大衣口袋取暖。 *** 傍晚回到嶺市豪邸,白靳沉沒有再提起這件事。 不過裴樂樂覺得自己還是有必要說清楚,為自己的莽撞說句抱歉,還有感謝他好幾次對她的仁慈,於是主動走向二樓東側主臥室。一樓的羅姨聽見她去敲少爺的房門,并未阻止,只是頻頻從樓梯口往上張望。 走過復古典雅的走廊,站在主臥門前。 「叩叩叩……」無人回應,過了一會兒,她又敲了幾下,「總裁?」 門後想起重重的腳步聲,房門被打開。 「什麼事?」他挑眉,沒料到她會主動敲他的門, 「呃……那個……」突然忘記自己原本站在這里要做什麼。 白靳沉已換下西裝,一身運動衫與k,上衣因汗濕而服貼在壯碩胸膛上,袖子下是結實的臂肌。他的額前布滿細碎汗珠,幾根濕瀏海黏在額上,胸膛因呼吸明顯起伏著,一看就知在健身。 「抱歉,我是不是打擾到您?還是我晚點再來?」裴樂樂竟有些臉紅。 「已經打擾了,什麼事快說?!拱捉琳Z氣微慍,尾音仍帶著深沉的呼吸聲,。 伏地挺身只差十下就兩百。訝異自己聽到她的聲音竟然停下,他原以為是羅姨,打算不予理會。 「就是……那個今天中午的事,想跟您說對不起,我好像太莽撞了,我不是故意偷聽,喔不是,我其實也沒聽到什麼……但是我不該擅自離開辦公室亂晃,總之,很抱歉造成您的困擾?!古針窐废蛩瞎?,「還有謝謝總裁再次原諒這個菜鳥,沒有叫我走?!?/br> 白靳沉沒想到她是來道歉的,放下原本按在門邊隨時要關門的手,身體側靠門邊,低頭看她,「道歉?所以你還記得那件事?」 「我……」這話什麼意思呀? 白靳沉身子前傾,靠近她道:「不是說自己有選擇x失憶?看來那件事沒按照我預期的被你遺忘?!?/br> 她連連點頭,「啊,對對對,我現在突然又想不起來發生什麼事,奇怪,我怎麼會站在這里呢?總裁就當我什麼都沒說,什麼都沒說,哈哈?!?/br> 還是別再提好了,豪門水深,集團手黑,就算看見也要當瞎子??! 「意思是連一句感謝的話也不說了?」他問。 好近,裴樂樂緊張得全身繃緊,白靳沉站在她面前,離她好近,進的能感受到他身上的熱氣,還有身上的男性氣息。她還是頭一次跟男人說話這麼緊張,怎麼會?她從小到大,班上都是男生居多,高職是,大學也是,連自家修車廠也一個女孩子都沒有,跟男生相處,她最自然不過了。 為什麼最近只要他靠近,她就渾身不對勁,不是覺得全身無力,就是講話都容易顛三倒四,頻頻跑bug? 難道說…… 不會吧? 怎麼可以! 「裴助理?!顾谅暤?。 眼前這女人突然捧著臉猛搖頭。 「啊,對不起,打擾到您了,沒事沒事,我先下樓去幫羅姨,總裁您忙?!?/br> 白靳沉想開口多訓幾句,回頭看了一眼墻上的時鐘,和國外合作公司視訊會議的時間快到了,這新助理的英語聽力不太行,還是別讓她來添亂,暫且放過她。 「等等?!?/br> 裴樂樂停下腳步,轉過身,「有什麼吩咐嗎?」 「回來?!?/br> 「喔?!古針窐纷呋氐剿媲?。 白靳沉停頓了一兩秒,凝視她,「不是嫌工時太長?今晚接下來沒你的事,可以自由行動,想去哪里,讓程東載你去?!惯@顯然是恩寵中的恩寵了。 裴樂樂一聽,眼睛都亮了,自由活動?這不正給晚上她和云淇一個大好機會? 正愁找不到理由離開豪邸。 …… 「他真的這麼說?」 「天賜良機,是不是?」 「很好,那就用b計畫,從你那里到目的地,走路只要二十分鐘,我會開車跟著你?!乖其康穆曇魪氖謾C另一頭傳來。這趟沒帶竊聽與耳機,她倆都用電話連系。 裴樂樂掛掉電話,換上牛仔褲和運動黑上衣,蹦達下樓,耐心用完羅姨為她準備的義式晚餐,算好時間,說自己吃太飽,要出去外面散步走走。 「裴小姐,要不要讓老程載您出去?您一個女孩子晚上在外面,很危險啦!」羅姨微微彎腰,對坐在鞋柜上正在穿運動鞋的裴樂樂道。 「不用不用,程叔載我,那我還怎麼散步?我就在附近走走,放心啦,這里治安那麼好,羅姨不用跟總裁說了,是他說我今晚放假,我走羅!」 「那裴小姐,您別太晚回來,別忘了明天一早就要坐車回……」羅姨還沒說完,大門砰一聲已闔上。 「東云市……哎,年輕人哦,都一個樣?!沽_姨搖搖頭,穿著室內拖鞋走回廚房洗碗。ㄚūsんūωū.ǎsIǎ(yushuwu.asi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