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節
“……其實我覺得你長著一副傳道授業解惑的模樣……”席阮隱隱聽懂了他的意思,紅著臉吐槽。 “好吧,我坦白,我喜歡你,想跟你在一起,你答應不?” “……”尼瑪這也太直白了吧,她只是要來求助的,現如今腫么這水越來越混了??! 這一談,就是三年了,兩人在一起的時候其實大多數時間是在學習的。周念晨家境一般,要出人頭地必須努力學習的,而席阮也想爭口氣,不給父親丟臉的。加上她還培養著另外一個不為人知的興趣愛好,所以在一起的時間真的不充裕。 這樣沒有熱戀期的,不冷不熱的到了席阮大四上半學期,周念晨之前工作的公司不景氣,裁員的時候裁掉了新晉職員,于是他就不幸中招了。有工作的時候兩人個把月不見面就是件正常的事情,可是周念晨辭了工作之后也很久沒聯系她了。 席阮每回在做畢設的百忙之中騰出時間打電話過去的時候對方永遠在通話中,她想著肯定是面試電話比較多,就沒多想。 她抽空回家的時候看著如愿抱著電話不撒手的時候還嘲笑小丫頭長大了春心萌動了呢,如今想來,真是諷刺至極。 其實鐘如愿和周念晨見面,還是她的功勞。 鐘如愿高考之后暑假放得比較早,吵吵著要去風景優美的q大參觀,這任務自然而然就落到她頭上了。而正巧暑假的時候她跟著導師在實習,每天忙得腳不沾地,根本騰不出時間來做導游,那天周念晨休假,于是她索性就把路癡鐘如愿交給周念晨了。 沒想到這一交,就真的都交出去了。 …… 席阮腦海里過一遍這些事情的時候才驚覺,自己因為老是被忙碌占據了,兩人甚至都沒有正正式式的約會過一次。她沒有像宿舍里女孩那樣因為要出門見喜歡的人而翻箱倒柜的挑衣服還要在鏡子前轉半天才紅著臉下樓,也沒有因為第二天要見面頭一天晚上樂得睡不著,更沒有因為假期離別依依不舍在車站紅著眼睛一步三回頭過…… 說到底,她也應該不算多喜歡周念晨吧…… 可她明明會因為跟他一起的時候寫作業都快了啊,跟他在一起覺得怎么樣都是好天氣啊,跟他在一起會期待以后的生活啊…… 她明明是喜歡他的啊,只是比較溫吞,比較遲鈍而已…… 不自覺的被服務員領到了吧臺,不自覺的就把面前杯子里的東西一飲而盡了,席阮的心,像是漂浮在風雨迭加的海上,找不著方向。 “你喝了我一杯酒了?!庇行┣謇涞穆曇粼谂赃呿懫?,席阮微掀雙眸瞥了一眼,再看桌上續滿的液體,在酒吧的燈光里一片迷離。便又毫不客氣的端起來仰頭消滅,囂張的朝他笑:“不,現在是兩杯了?!?/br> “那就繼續吧?!蹦腥擞旨澥康臑樗砭?,“只是這是我私藏的好久,這樣牛飲未免有些暴殄天物了?!?/br> 席阮打了個嗝,酒氣繚繞間開口:“那你想怎么樣?” 顏培云看著眼前兩頰已經艷得似有胭脂欲滴的女人,估摸著最迅捷的方式:“玩大小,贏家喝酒,輸家脫衣服,怎么樣?” 男人笑得太好看,把她的氣焰挑了起來,頓時豪氣萬丈:“玩就玩!最后脫光的人去臺上跳鋼管舞?!?/br> 顏培云勾著唇望向那high翻天的舞場子,搖搖頭:“這個處罰太輕了,不如,輸家任由贏家處置,敢不敢?!” “沒問題!”一向性格自負,加上今天受了大刺激,席阮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玩火自焚。 “去拿六顆篩子出來,記得,三顆顆只有一二三,三顆只有四五六?!鳖伵嘣飘斨拿孀鞅?,席阮毫無察覺,只覺得剛剛的酒精把身體里的細胞都調動了,變得興奮了起來。 “那我們再來賭,贏家不光可以喝酒,還可以把輸家當敵人狠狠的罵一通!”席阮目光似淬過火。 …… 第一局,席阮猜大,開出的是四五六,完勝。 顏培云脫掉大衣交給身邊的酒保,席阮邊喝酒邊吐槽:“尼瑪老娘到底哪點不好,鐘如愿除了聲音軟點,除了會撒嬌點她就是一坨shi好伐,是不是你們男人都跟蒼蠅似的哪臭往哪兒飛???!” 酒保掩面,果然人不可貌相,看著斯文優雅其實出口成臟神馬的太幻滅了有木有?! 第二局,顏培云猜小,開出來的三個六,席阮豪邁的灌了酒之后叉腰大笑:“讓你丫猖狂,讓你丫得瑟,給我脫,不是愛一枝紅杏出墻來嘛,老娘今天就為民除害剁了你的小jj,讓你丫這輩子就只能撓墻了!” 酒保頓時覺得腿間一緊,哆嗦的看向一臉淡定的解著領帶的顏培云,心里祈禱著“顏總,這妞兒太兇殘了,您要保重??!” …… 第四局,席阮買小,揭開是三個一。 酒吧里的人漸漸被吸引過來了,當然得益于某人的黃金身材。 席阮暈暈乎乎的看著對面的人只剩下褲子了,有些于心不忍:“要不,咱算了吧,再這樣下去,我怕你回不了家了?!?/br> 顏培云思考了一會兒:“我確實沒有暴露癖,要不,咱換個地兒?半途而廢是懦夫所為,你是嗎?” 席阮頭搖得像撥浪鼓:“既然你有膽量,那就繼續吧?!?/br> 戰場轉移到房間里,少了觀眾,席阮瞇著眼看他褪掉長褲,臉上有些發燙:“尼瑪男人都是下半身動物,除了那玩意兒就沒啥能夠思考的!周念晨我咒你那啥那啥無能!” 顏培云由始至終都淡笑不語,酒保繼續搖骰子。 “去吧,換個女孩兒過來?!?/br> 第五局,顏培云猜大,開出來的是三個五。 席阮二話不說脫掉呢子外套。 顏培云抿了口酒:“你身材不錯?!?/br> “你犯規了,我現在是你的仇人,你應該罵我吐槽我的!”席阮再次打了個嗝,想站起身卻根本站不穩,跌回沙發里。 “我這是諷刺,難道你聽不出來?” “……” 第十局,顏培云勝,他抱臂躺回沙發睨著她:“到你了,認輸還是繼續?” 席阮沒想到轉移陣地之后自己這么背運,身上只剩下打底衫和打底褲了,再脫下去就走光了……可是輕易認輸,她才沒這么脆弱。 “要不,我先賒賬,最后再算?!?/br> “那也行?!鳖伵嘣埔琅f從容如水。 第十三局,席阮猜小,開出來的是一四五,大。顏培云險勝。 “如果我沒算錯的話,你應該要裸奔了?!?/br> “……”席阮抓著包包,最后還有一絲理智,“好男不跟女斗,你這樣跟我斤斤計較有意思么?” “有意思啊,太有意思了!”顏培云掏出一個盒子,拿出一只鐲子,渾身通透猶如碧波,色純青漾,一看就價值不菲,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鐲子斷成兩截了。 “你大概不知道是哪個魯莽的人讓這么一件無價之寶摔壞的吧?”顏培云笑道,“加上你剛剛喝掉我收藏的69年的紅酒,價值加起來的話,抹掉零頭大概有接近兩百萬的樣子,你說,這該誰來陪呢?” 顏培云的臉一直都隱藏在忽明忽暗的燈光里,她看不真切,只覺得對方在笑,可是讓人腳底生寒。 “我……又不是故意的!”越是陳年的酒,后勁就越是來勢洶涌,席阮已經覺得自己舌頭不利索了,眼前根本是一片模糊。 “我知道,所以,只要你脫光了認輸,答應我一件事,我就既往不咎?!鳖伵嘣茐旱土说穆曇粝袷窃谘普T。 席阮覺得肯定是對方腦子不好使了,才會這么便宜她。 脫衣服是件技術活,喝醉酒的她剛脫掉一個袖子腦袋就鉆進去了,身上被纏繞住了,動彈不得。 顏培云好心伸出援手。 進展速度便加快了,席阮沒意識到自己是全…裸在一個禽獸的懷里,迷瞪瞪的問:“你要我答應你一件事,是什么?” 醉意是輕易就讓一個女人散發出魅惑的,加上她本就帶著天生麗質的妖艷感,此刻輕呼出來帶著醇厚酒香的呼吸就在耳后。 顏培云雙眼閃過一絲啞光,覆蓋上她絲綢般的皮膚:“很簡單,嫁給我就行?!?/br> 他其實今天是奉命來見那個小未婚妻的,還帶了祖傳的鐲子。事實上自從他選擇從商而非像大哥和培月一樣從軍之后,賀思婕就對他意見頗大,因為自己的霸權主義,強行給哥仨安排婚事,說是四九城的好菇涼都在冊子上任君挑選??墒?,選媳婦兒又不是去點餐,不合胃口就能退貨嗎?! 最離譜的是,竟然 給他選了個還在念高中的小丫頭片子,也就是說,他要是應下來,就至少還得憋三年等著人長大呢! 他可不是顏培風那樣有變態的戀童癖。 所以今天來見那小女孩其實就是純屬好奇來看看的,豈料在門口剛掏出鐲子猶豫的時候就被迎面而來的女人撞得一個趔趄,鐲子應聲而碎,成兩半了。 得,這是注定不能成的一段姻緣了。 他安排司機送人小姑涼回家之后就進了旁邊的酒吧,這是自家地盤,有珍藏的好酒,心情不好的時候他就喜歡來獨酌一杯。 哪知道一個轉身,自己的酒就被人喝了個見底。 他朝膽大包天的女人看過去,不由得感嘆,真是冤家路窄…… 本來是打算捉弄她的,可是看著她染了一臉的愁緒,側臉在燈影里溫淑卻又孤傲,嬌媚卻又清新,這樣矛盾的氣質卻又完美融合在一起,突然讓他想到“楚腰衛鬢,美女破舌”這樣紅顏禍水的詞語來。 他便另起了心思,與醉了酒的女人斡旋了起來。 她有些小驕傲,這讓他對她的興致漸濃,一直到最后,幾乎不可收拾了起來。 …… 顏培云讓酒保離開,摟著渾身guntang的女人,也在掙扎。 酒精讓人體溫升高,席阮越來越熱的身體里有一股急需紓解的熱氣,攀著他略微偏涼的身子不撒手,還小狗一樣伸出舌頭舔了舔他的肩膀。 濕漉漉的眼神,像是只狐貍。 顏培云垂下手,表示投降。 兩人的衣物所剩無幾,脫起來十分便利,不消三秒鐘,就是赤誠相對了。 席阮人事無知,由他扔到床上,扯著白色的被子就翻滾著。顏培云扛不住誘惑,翻身而上,將她禁錮在身下。 席阮還在癡癡的笑:“我告訴你一個秘密啊,我還是chu呢,本來是打算結婚的時候獻出去的,不過,渣男不要,那我就給你吧!” “……”顏培云納悶,這女人到底醉沒醉??! 席阮看對方無動于衷,主動送上吻,并且還伸出舌頭,一遍遍想要撬開對方的牙齒。 “……”顏培云望著既魅惑又青春的臉,到底是應了回去,以百倍之力反擊,叫人招架不住。 房間里一時猶如野火蔓延,燒的曖昧四射。 席阮只覺得極為愉悅,又覺得極為痛苦,所以一雙手像是在虛空中不斷的撓著,想抓住什么,奈何太滑太濕,屢屢落空。 顏培云已經一腦門子汗了,這女人所言非虛,緊致得讓他根本就進不去。便只有耐著性子,一遍又一遍的讓她動情,讓她濕潤,讓她變得更柔軟。 勉強擠進去的時候席阮低低的嗷嗚了一聲,是疼痛而隱忍的,仿佛習慣了咬牙堅持,所以并沒有嗷嗷亂叫。 他俯身吻住身下的人,讓她放松之后塞了手臂給她,繼而繼續吻著她最敏感的耳后,下面一個使勁,終于擠了進去。 手臂和身下某物同時一疼,同時有溫熱的液體流過。 顏培云知道,那是血,上面的是他的,下面的是她的。本來還有一絲愧疚的顏培云突然釋然了,兩人都流血了,算是扯平了吧? 席阮最后終于忍不住,像小動物一樣嗚咽了起來,又疼痛又愉悅的酥麻從身體深處慢慢溢了上 來,讓她無從招架,只能沉迷。 同樣沉迷的,還有從頭到尾意識清醒的顏培云,他不是沒有過女人,也不是沒經歷過這事,卻只覺得今天最痛苦,卻又最歡愉。 空氣中散發著歡愉過后的味道,那是一種近乎香味的氣味,像是,杏仁的香氣。 顏培云摟著已經疼暈過去的女人,替兩人稍微整理了一下,就抱著她睡著了,似乎在睡夢里,都隱隱聞到這好聞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