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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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如海水般溫柔遼闊,如火焰般炙熱瘋狂。 “回去吧,你這樣凍病了還是自己受,要是別人看見你這么光溜劉剛的就穿件外套,會怎么想?” 鐘鳴抹了抹眼淚,沒有說話。 “沒穿鞋就往外跑……”男人責備著往他腳上看了一眼,這一帶雪水很多,又臟,濺的鐘鳴小腿上都是泥水。 “上來,我背你回去?!?/br> “我不用你背!”鐘鳴說著就站了起來,就朝前頭走。男人拉住他,看了他一眼,鐘鳴忽然喊了出來:“我死都不讓你背?!?/br> 男人也沒說話,彎腰把自己腳上的鞋脫了下來,擺在他跟前:“抬腳?!?/br> 鐘鳴抿著嘴巴,將腳抬了起來。男人幫他穿上鞋,大了好幾號的皮鞋,穿在鐘鳴的腳上。他看了看凌志剛赤著的雙腳,沒有說話,似乎隱隱有一種很復雜的情緒,報復的快感,還有沒有完全消退的驚惶和悲傷。 男人往上捋了捋自己的褲腿,說:“走吧,你不冷我都冷了?!?/br> 他也只是穿了一件白襯衫而已,又赤著腳。 鐘鳴就趿拉著鞋往回走,寂靜的街道上,昏黃的路燈照著,一個沒有鞋子,一個穿著卻不合腳。 “你喜歡那個沈俊什么?” “我不喜歡他?!?/br> “那有好感吧?你對他哪里有好感,因為長相?” 鐘鳴冷笑一聲,不說話。 “你別以為這一回我追你出來就是服軟了,下次讓我逮住你想三心二意,我還不放過你?!?/br> “……” “聽見沒有?” “……” 凌志剛就拉住鐘鳴的胳膊,看著他,“鐘鳴,我是真覺得挺喜歡你,越接觸越喜歡。咱們兩個都認真一點,你別鬧騰,我也改改脾氣,咱們兩個試一試吧?!?/br> 鐘鳴不說話,仰頭看著凌志剛被他抓花的一張臉,有兩三道抓痕露出的血痕已經凝固了,他那么英武硬朗的男人,配著那幾道抓痕,看著有一點頹廢和荒唐。鐘鳴忽然覺得很解氣,趿拉著那雙皮鞋繼續往前走。 “鐘鳴!” 凌志剛站在原地,陰沉沉抹了一把臉,赤著腳又追了上去。 非常喜歡的一章,撒花! ☆、074不怒自威 大冬天的,兩個人都在外頭凍了一場,不過鐘鳴第二天神清氣爽,凌志剛卻生病了。 是的,凌志剛生病了,病的還不輕,一直發高燒。 鐘鳴一開始也不知道,因為周一要上課,他定了鬧鐘,鬧鈴響的時候他一個激靈爬了起來,趕緊把鬧鐘關上,然后扭頭看了一眼旁邊的凌志剛,發現凌志剛竟然還在熟睡。昨天晚上回來之后凌志剛自己上了藥貼了創可貼,臉上貼了那么四五道,看著滑稽異常,鐘鳴忍不住笑了出來,輕聲叫:“凌志剛?” 凌志剛眉頭沒反應,明顯還在睡夢里。 這是個反?,F象,因為要是平時凌志剛大多臉色不大好看,有時候他睡得熟鬧鈴響了也沒聽見,被吵醒的男人還會踹他一腳叫他起床,或者直接占他的便宜。他揉了揉眼睛,悄悄爬了起來,洗刷完之后打算出門去給凌志剛買早餐??墒亲叩介T口的時候他又擾豫了,想起昨夜的事情,他覺得自己今天應該可以趁著凌志剛對他有負罪心理的時候囂張一把,于是他又折了回來,推開臥室的門說:“我今天不給你買早點了,你起來自己出去吃,我先走了啊?!?/br> 可是凌志剛睡在床上一動不動。 鐘鳴以為他沒聽見,就提高聲音又說了一遍,可是凌志剛依然不為所動,鐘鳴就察覺出不對勁來了,趕緊跑到床前,試著叫了一聲:“凌志剛?” 難道是……死了? 鐘鳴腦子里天馬行空,一想到這兒就緊張起來了,趕緊湊近了一些,竟然真的把手指頭伸到了凌志剛的鼻子下面,去試凌志剛的呼吸。 手指頭被呼吸熏到,氣息灼熱,還活著! 他咳了一聲,伸手打了打被子:“起床了,你不上班么?人民公仆也這么懶散?” 凌志剛終于醒過來了,皺著眉頭看了他一眼,眼色迷離,臉色也有點難看。鐘鳴看出了他的異樣,彎下腰來問:“你怎么了?” 男人摸了摸自己的額頭,說:“有點頭疼?!?/br> 鐘鳴伸手往男人額頭上探了一下,驚訝地說:“這么燙,你發燒了?!?/br> 凌志剛摸了摸自己的額頭:“燒么?” “你得對比著看,你摸摸我的?!辩婙Q說著就抓起男人的手按在自己的額頭上。男人摸了一把,又摸了摸自己,眉頭就皺的更緊了。 鐘鳴立馬就出去打了一個電話,張江和聽說凌志剛病了特別驚訝:“他也會生病,我還是第一回見,你等等,我這就開車過去?!?/br> “不影響你工作吧?” “你他媽少給我來這套,你要是怕影響我工作你干嘛還給我打電話?”張江和說完就掛了,鐘鳴抿了抿嘴角,重新回到臥室里頭。凌志剛已經坐起來了,問:“你給誰打電話呢?” “給張江和,我叫他送你去醫院?!?/br> 男人生病了沒好氣:“你能不能別有事就找張江和?我不用他送,我自己去?!?/br> “你燒成這樣了怎么開車?你別犟脾氣,到醫院打一針就好了,我跟你說,現在感冒發燒特別難治,你不能大意?!?/br> 男人揉了揉眉頭,說:“我渴了,給我倒杯水去?!?/br> 鐘鳴跑到客廳倒了一杯水,說:“你喝完繼續在床上躺著吧,我要去上課了?!?/br> “你還上課?” “我不上課我干嘛?” “別去了,留在家里陪著我?!?/br> “你就是發個燒,陪什么陪,我走了啊?!?/br> 鐘鳴說著就拿起自己的書包往外頭走,走到一半又回過頭說:“對了,黑子我也沒喂它,不過我給它放了點狗糧,就是它現在胃口刁,不肯好好吃?!?/br> “你不在家我就不去醫院,我倒要看看,我在心里頭到底有多少分量?!?/br> 鐘鳴就冷笑了出來,說:“隨便你,反正我其實巴不得你燒糊涂呢,你腦子燒壞了,我也就自由了。張江和一會就來了,我先走了?!?/br> “鐘鳴!” 男人叫住他,忽然說:“剛才我做夢,又夢見那天晚上你跟我說你喜歡我……我最后問你一遍,你是不是真心話?” 鐘鳴插著兜,好半天才回過頭來,幽幽地看著凌志剛:“你很想知道吧?” 他說著忽然扯出了一臉的笑,有點得意:“我就是不告訴你?!?/br> 不過他還是很高興的,他沒想到他那時候說的一句話,過了這么久凌志剛居然一直都記著。生病的人似乎都要比平時脆弱一點,看來鐵打的凌志剛一樣不例外。他吹著口哨出了門,今天看來他運氣很好,剛到站牌那兒公交車就來了,他還搶到了一個位子。他坐在車上一路會想昨天的事情,又想到凌志剛那有些病歪歪的神色和滿臉的創可貼,哼了一聲,說:“活該?!?/br> 可是他剛下了車,還沒走到學校門口呢,張江和的電話就打過來了:“我受不了你們家這個祖宗了,他死活不去醫院,你說怎么辦?” 一個大男人這么鬧騰他也不嫌丟人!鐘鳴沒好氣,說:“隨便他,燒死他算了,他生病其實也是罪有應得?!?/br> “別介啊,我看他燒的挺厲害了,剛才拿體溫計試了試,都四十度了快。這平常不生病的人一病起來可不得了,弄不好真燒壞了?!?/br> 鐘鳴在學校大門口停了下來,臉色有點那看,他拿著手機,腳底下踢著石子兒,說:“你把電話給凌志剛?!?/br> 等了一會兒,就聽男人在電話那頭幽幽地問:“有事兒?” “你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你走之前我不是都跟你說了么?” “我懶得管你,反正有罪你自己受。你也一大把年紀了,別跟小孩兒似的瞎鬧騰,你趕緊……” 凌志剛一下子就把電話給掛了。鐘鳴聽著手機里“嘀嘀”的盲音,恨的咬牙切齒的。 說到底,還是凌志剛看人眼光毒,知道他是個心軟的人。 這世上對一個善良的人來說最可悲的,就是有人拿著你的善良來謀算你。鐘鳴在那兒猶豫了一分鐘,罵了一聲,又往回去的路上走。凌志剛是吃準了他的心軟,他就也做一回小人,趁著凌志剛在生病當中,送一回糖衣炮彈。 凌志剛把手機還給張江和,張江和放到耳邊“喂”了一聲,才發現手機已經掛了:“怎么把電話給掛了?說好了么,鐘鳴他回來么?” “不知道?!?/br> 張江和訕訕地笑了笑:“老大,我看你還是去醫院看看吧,我聽說現在流感什么的很猖獗,你這別弄不好再弄個sars病毒。你也不想想,鐘鳴那么要面子死犟的一個人,他能管你死活?” 他的話音剛落,電話就又響了起來,是鐘鳴打過來的:“你跟凌志剛先出來,我快到小區門口了,咱們一塊去醫院?!?/br> 張江和捂著手機看向凌志剛:“那個……鐘鳴讓咱們倆現在就出門,他在回來的路上,說在小區門口跟他匯合……” 凌志剛勾勾手:“你把電話給我?!?/br> 張江和就把手機遞給他,凌志剛清了清嗓子,聲音特別溫柔,溫柔的張江和眼睛都快掉到地上去了。 “你還是回來了?” 電話那頭的鐘鳴面子上掛不住,有點尷尬,“哦”了一聲。 凌志呀就笑了出來,枕著六條胳膊,痞痞的似乎還帶著點青未的青澀。張江和看他表情,帶著傷,貼著創可貼,像是回到了幾年前他剛認識凌志剛那會兒二十來歲的光景,身上成熟穩重那一套全沒有了。 “我謝謝你?!?/br> “你不用謝我,趕緊出來吧?!?/br> “你先去小區外邊的藥店買點退燒藥和感冒藥吧,我先吃點藥試試,不行再去醫院。我這臉上被你抓的……” 張江和腿一軟,趕緊把頭低了下去。 “隨便你?!辩婙Q說完就把電話給掛了。張江和都沒敢看凌志剛的臉,訕訕地笑了笑,說:“鐘鳴回來了?” “回來了?!?/br> “老大準備給我什么獎賞?剛才在電話里我可都是照著你說的講的?!?/br> “你小子這些天跟在鐘鳴后頭鬼混,我沒找你麻煩就不錯了,麻溜的,趕緊滾!” “你這叫卸磨殺驢,狡兔死,走狗烹!”張江和看著凌志剛心情好,膽子也就大了,“不帶你這樣的!” 話雖然這么說,張江和還是打算走了,誰知道剛走了兩步,正準備關門呢,凌志剛忽然又叫住他,這一回表情很嚴肅,又恢復了當初不茍言笑的模樣,滿臉的創可貼,像是剛打完架。 “你小子,知道我喜歡鐘鳴吧?” 張江和心虛,笑了笑說:“怎么這么問?” “我問你知不知道?” “知道,當然知道,你不喜歡他當初也不可能要包養他呀?!?/br> “你知道就行……” 男人幽幽的:“行了,你走吧?!?/br> 這才是殺人不見血,不怒自威的凌志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