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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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禎與盛先生先回了府,小輩們一同去了鎮撫司接姜敏出獄,李郯還陪在那里。 聽完周恒十分精彩的復述,李郯目瞪口呆,姜敏也是驚詫萬分。 “可辛虧了對方不知道趙夫人為何而死,而多此一舉了?!崩钲袄舻囊滦?,又恨又感慨,“否則,他們非得咬住說是姜敏動的手腳,將罪責扣到他身上不可了?!?/br> 姜遙笑了笑,笑意從容親和:“袁穎算計是厲害,可執行命令的人未必都是聰明的?!?/br> 周恒是大理寺的少卿,為了讓灼華少個幫手,郭兆可謂想盡了辦法把著急的案子丟給他去處理,這兩天忙的團團轉,是以好多細節他都不曉得。 他道:“都是窒息,你怎么看想到不是死于喉骨斷裂呢?” 四月的晚風有些涼,吹的頭愈發欲裂的痛,如水的月光下,灼華的面色蒼白的幾乎透明,緩緩道:“開始的時候也是什么頭緒都沒有,那就只能反推和反證,若是證明趙夫人的死同喉骨斷裂無關,敏哥便能無事了?!?/br> 徐悅察覺了她的不適,不著痕跡的引她在石凳坐下。 灼華繼續道:“得虧了石mama的一句話,叫我心中存了個疑影兒??诠├镎f趙夫人曾說嗓子癢,吃了清嗓的藥茶卻沒有緩解,反而更難受了,想著,是不是她對其中的藥材有敏??僧敃r想不通,若是對方用藥使得趙夫人窒息而死,又為何還要加上一道掐痕?!?/br> “徐悅同我說,一閃而過的念頭,或許就是破案的關鍵。我想著,反正沒什么頭緒,不若試著反證一下。便從侍女那里確認,煮藥茶的藥材里,蒲公英是從未用過的,一般大夫確實很少會加這個藥材進藥方子里?!?/br> “我同盛老先生翻遍了醫書,總算在一些名醫手札上發現了關于有敏引起的窒息反應,以及解剖后喉部是什么狀態的。然后便是反證,證實喉部的掐痕是死后造成的?!?/br> 李郯問:“為何不去問仵作呢?” 周恒擺了擺手,美麗的面龐在月華下美的朦朧而繾綣:“有些傷痕會在死后十二個時辰之后才會徹底顯現出來,或者呈現出不同的狀態,那時候誰會想到死因會有不對,趙家人來索要尸體,便還回去了。要再查就得人家同意,可一旦去趙家查證,對方就曉得咱們這邊發現破綻了。所以,明明很好證實的一件事,就只能繞著彎子去做了?!?/br> 姜敏垂眸看著身旁的小姑娘,小聲道:“李懷一心想讓我死以打擊meimei,若是發現meimei對趙夫人的死心有疑慮,都不必李銳和袁穎動手,他也一定會想辦法提早焚毀尸體的?!?/br> 李郯曉得皇家薄情,卻從未想過,自己的那些兄長為了害一個人居然可以冷血到此等地步,心下宛若覆了一層薄霜,冷的齒寒,“都瘋了?!?/br> “其實吧,從開始的時候我覺得除了逼對方退步,姜敏必死無疑。誰知道你竟能從那么奇怪的角度去反推,委實奇葩了?!敝芎忝忌乙伙w,轉而道:“虧得陛下賞你的玉牌,不然也是難了??杀菹率裁磿r候賞你的?怎么一點風聲都沒聽到呢?” 說到這個玉牌,灼華也有些無語,“在北燕,江公公宣圣旨的時候夾在一堆的珠寶里送來的,我也是回京后整理庫房時才發現的?!?/br> 眾人:“……”陛下的賞賜可真是隨意! 眾人感慨一番事事冥冥中總有注定,然后提問開始跑偏。 “石mama是誰?”這是李郯問的。 “石mama說什么了?”這是姜遙問的。 “怎么跟石mama遇上了?”這是周恒問的。 徐悅溫溫一笑:“灼華同我在查看口供,正巧石mama來送吃食,說起我一位表姨婆嫁到了沿海之地,卻因有敏而不是食海鮮?!?/br> 李郯點頭,表示真實太巧了,合該好好謝謝人家才是。 姜遙笑笑,意味深長。 周恒挑著眉梢,對月哼哼唧唧的感慨。 姜敏無事了,大家的心情都松快了起來,小說了幾句,正要各自回府回宮,江公公匆匆而來,說是皇帝召見,讓他們進宮回話。 周恒笑瞇瞇的挨近江公公,打聽道:“江翁,是不是秦王和宣平伯進宮了?” 江公公點頭道:“是啊,兩位方才已經進宮了?!?/br> 他們大鬧了趙家的靈堂,剖了伯爵夫人的尸體,想來也是會一狀告到皇帝那里去的,就算知道皇帝不會治罪,也少不得一頓訓斥。再者,灼華以御賜玉牌“作威作?!?,于對手而言實在不利,自然也會抓住機會說服皇帝把玉牌收回去的。 “本以為天都黑了,會明日再宣召訓斥呢!” 江公公笑呵呵的,額頭的每一條紋路都顯得格外和藹:“為查實真相,不得已而為之,陛下心中還是有數的?!?/br> 訓斥是少不了的,畢竟鬧的是宣平伯府,皇子的臉面、老臣的臉面,皇帝還是要給的。 江公公眸光湛亮,笑道:“下午時大理寺追捕竊賊,在小巷子里嚇暈了個小女子,后來細細問了才曉得是從趙家逃出來了,說是郭嬪從前那個侍女春華的meimei?!?/br> 灼華驀的抬眼,淺眸略過一絲寒意,淺聲微疑,“春華?趙家?” 周恒一擼袖子,雪白的手腕在月色里揮舞著,瞪著眼嚷嚷道:“害老子喝了一碗紅花的那丫頭?她的meimei?趙家跑出來的,什么意思?” 姜敏嘴角抿了抿,酒窩愈發深邃起來,低聲念了一句“趙家”。 李郯皺眉,不解道:“那宮女不是說她的meimei在郭家手里么?” 江公公的目光略過眾人的面,沒有回答,只是輕輕一笑:“郡主,陛下該等著了?!?/br> 進了宮,到了延慶殿前姜敏和李郯便被皇后召走了。待其余四人到了御書房,發現不止李懷和趙禹,李銳和郭兆也在。 四人跪拜行了禮,皇帝不叫起,只是緩緩看了眼灼華,沉聲道:“大鬧伯爵府靈堂,華陽,你這膽子是越來越大了?!?/br> 灼華垂著眸,一副知錯的乖巧樣子,四月里的衣衫少了,夜里跪在青玉磚上真是冷痛到骨子里,“陛下恕罪?!?/br> 李銳笑了笑,武人的耿直模樣,求情道:“郡主也是為了查案子,不得已為之?!?/br> 皇帝哼了一聲,不輕不重,瞧不出喜怒:“在京畿大獄打傷高進,也是為查案子?” 灼華早料到有此一問,輕聲回道:“兄長蒙受不白之冤,已是心中悲痛,高進身為京畿府尹卻在案子未有上呈陛下之時動私刑,華陽實在心急如焚,苦求無果,只能動手?!?/br> 李懷嗤笑,“郡主難道不是仗的玉牌的威勢么?” 本就頭痛的厲害,耳中聽得這聲譏諷,無端的心頭窩起了火來,灼華冷冷的反問道:“難道不是三殿下叫高進對我兄長動用私刑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