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揭發(上)
書迷正在閱讀:擁豹、美男不聽話,霸占!、神豪之燦爛人生、芒刺(1V1,病態掠奪,偽骨科)、重生之再愛一次(軍婚)、重生之珠聯璧合、重生末世之帶著空間去修仙、我的青春我的刀塔、重生之富貴榮華、妻貨可居(高干)
冬生站在沈家大門前,仰頭看著光影落在那燙金的門匾上,反射了一抹金晃晃的影兒在眼底,似一把烈焰在燃燒,她的手微微有些發抖,不是害怕,而是激動。 她終于等到今日了! 跨上臺階,冬生對門口的守衛道:“我找府上老太太?!?/br> 守衛見她將自己蒙的嚴實,又覺得她的聲音似乎有些熟悉,便細心的盤問道:“請問姑娘如何稱呼?找老太太有何事?可有拜貼?” 冬生拉了拉帷帽,依舊把自己遮掩的嚴實,她從懷中掏出一個小小的包裹遞了過去,“請將這個交給她,老太太自會明白?!?/br> 守衛接了包裹,打開檢查,冬生也不阻攔,只道:“你可告訴老太太,這是一包三個月前用過的保胎藥藥渣?!?/br> 正巧嚴厲過來,守衛便與他說了,嚴厲拿了藥渣去尋了老先生,聽老先生確認藥渣并無不妥,確為保胎藥的藥渣后,便去了二門拖了老娘將東西交由老太太。 這個時辰里,正是小輩們在老太太處晨定的時候。 老太太看著陳mama手中的藥渣,譏諷的掀了掀嘴角,“保胎藥,三個月前的保胎藥……”精銳的雙眼一閃,沉聲道,“把人帶進來?!?/br> 沈焆靈看著老太太一閃而逝的冷厲神色,心中突了突,沒由來的心慌起來。 灼華靜靜的坐在老太太身側,眼睛望著堂外的一片模糊的燦燦光芒,擱在膝頭的手隱在寬大的袖中,捏的死緊。 這一天,她等了太久了! 冬生很快被帶了進來,斗篷沒有解下,微垂的臉龐落在帷帽遮擋下的陰影里,半明半暗,顯得有些神秘。 陳mama讓人把兩個小的送回去,又把院里伺候的丫鬟婆子都支到了一進處,使了兩個魁梧的婆子看住半月門,“沒有老太太召見,誰都不許放進來,也不準出去?!?/br> 陳mama回了正屋,帶上了門,吩咐了春桃春曉并倚樓聽風守在正堂屋外。 “露出臉來?!?/br> 冬生抬起頭,緩緩摘下披風上的帷帽。 待大伙兒瞧清楚了她的臉,不由都是吃了一驚,“冬生!” 沈焆靈瞪大了眼,背脊生出一股的冷汗,臉色一變再變。 她知道蘇姨娘一直在算計著些什么。雖蘇姨娘從不告訴她,可這段日子大家總是議論著,她多少也聽明白了一些,姨娘之所以還有機會翻身,不過是因為冬生死了,死無對證。 花梨木的門扉上雕刻了百花同春的紋路,蒙著一層薄而密的白沙,碎碎迷迷的天光打在上頭,映了黑白的影子帶著淡淡的木料的味道投到屋里,稱的沈焆靈細白的面龐有了灰敗之色。她站起來想走,想喊蘇方氏來幫忙,卻叫陳mama一把按了下去。 老太太抬了抬眉,看了眼烺云,“今日你們都在,便都聽一聽?!敝噶酥付?,“從這副藥渣說起,知道什么都說來?!?/br> 灼華喚了倚樓和聽風進來,照審問的規矩,兩人執筆記錄。 冬生跪的挺直決絕,緩緩道:“這副藥渣是三個月前蘇姨娘用的。加了白術、艾葉,是溫經止血的保胎方子。老爺不常來后院,蘇姨娘的胎是她服了崔孕藥得來的,為的就是算計姑娘。她一早就知道是保不住的,那兩個月一直都是喝著這個保胎藥勉強留住胎兒?!?/br> 都是未出閣的姑娘,聽了便都有些尷尬的瞥了瞥頭。 冬生繼續道:“三姑娘中的毒叫‘云山繞’,是奴婢去東郊一處村子的赤腳大夫那里弄來的。當時未免叫人察覺再查到我身上,便在路上找了個老人家,給了他幾兩銀子叫他代我去拿的毒藥。在此之前蘇姨娘已經對三姑娘下過一次手,可惜三姑娘身邊的人發現了。之后才找了‘云山繞’這種需要長久下下去才能見效的毒藥,因為它是毒也不是毒,銀針壓根測不出來的。雖時日長久,卻更為蔭蔽,” 她掃過右側的算計里,眼角余光見到窗戶有一絲縫隙,一縷明媚的陽光入清晨湖面的煙波浩渺緩緩流淌進來,照的塵埃有了碎金的顏色,光斜斜的照在窗臺下折枝長案上的一捧茉莉花上,潔白玉骨的花兒猶如蒙塵的朦朧起來。 “知道三姑娘察覺了北遼的jian細,蘇姨娘便想把嫌疑歸于北遼的jian細,就叫我把朱砂交給翠屏。讓她找機會交給廚房的婆子下到三姑娘的補藥里,因為朱砂的毒性也是驗不出來的。三姑娘吃了朱砂,催發了毒性。一旦三姑娘倒下,她便可借機接近姑娘,找機會跌倒流掉孩子,再把孩子的保不住歸咎到三姑娘的身上。三姑娘再精明利害,不過是個半大的孩子,逃不去人情這東西,到時候她便可以拿捏姑娘了?!?/br> 陳mama垂眸似有思忖,問道:“她怎知老太太一定會同意她去照顧姑娘?” 冬生的嘴角彎了抹陰鷙,道:“若是老太太不同意,蘇姨娘自然也有辦法叫老太太也倒下。畢竟,老太太院子里雖有小廚房卻難保不吃些從大廚房里來的東西。那兩日老太太為了照顧姑娘可都在姑娘的院子里用的吃食,要動手腳也沒什么難的?!?/br> 老太太摘了珠串在指間撥弄著,手邊的小桌兒上擺了個拳頭大小的白玉三足香爐,蘇合香的乳白輕煙從蓋子頂端振翅欲飛的仙鶴嘴中緩緩吐出,籠在她淡淡的面上,似沉入了深海,叫人什么都瞧不出來。 倚樓和聽風唰唰的記著,半點不需她們去問。冬生恨透了蘇氏,但凡知道定會盡數吐出。 沈烺云清雋的面孔漸漸變色,薄唇抿的緊緊,他望了望灼華,又不可置信的望了望沈焆靈,想透過她去看清生母,卻只剩心亂如麻。 沈煊慧聽得目瞪口呆,為了主母的位置竟這般彎彎繞繞的去算計、去害人,人心怎么會如此惡毒?她覺得身上冷的利害,又想著被算計的灼華一定心里更加難受,因為得老太太和父親看重,就被這樣算計利用。 她伸手去拉灼華的手,輕輕握了一握,無聲的安慰她。 灼華被沈煊慧一握,怔了怔,心頭微暖。 香料的穩重并未化去沈焆靈心頭的驚惶無措,揚起手就甩了冬生一個耳光,尖聲道:“你這個賤婢,誰叫你污蔑姨娘的!” 冬生被打的歪在了地上,嘴角滲出一絲血跡,稱著漆黑的斗篷更外的觸目驚心:“污蔑?我伺候蘇姨娘五年八個月,她的臟事我知道的一清二楚,我污蔑她?她若是不心虛,為什么要殺我?可惜我命大,活下來了,她的算計注定成不了!” 陰翳的視線落在身上,沈焆靈覺得自己仿佛被一尾毒蛇盯上,不住的顫抖起來,她不知該如何叫冬生閉嘴,只下意思的去打她。 冬生這回卻不叫她打了,一把扣住了她的手腕,手下的力道幾乎要將她的骨頭都要捏碎,瞪著眼冷笑道:“回春堂的李大夫其實早就被蘇姨娘收買了。兩個月前趁著李大夫來給老太太請平安脈,蘇姨娘偷偷見過李大夫,這藥就是他開的。醫者行醫都是有脈案的,老太太可去一搜,定能找出那張脈案的?!狈词忠煌?,將沈焆靈丟在一邊,“二姑娘這樣氣急敗壞,難倒不是因為自己也不干凈么!” “沒有,我沒有,為什么都沒做過!” 沈焆靈瘋了一樣喊叫,冬生亦跟瘋了一般狂笑。 灼華看著她,面上的神色便似被薄云微遮的月光清冷朦朧,“祖母會審問清楚,定不會冤了誰。二jiejie還是冷靜些的好?!?/br> 冬生歇了笑站了起來,目光森森的盯著沈焆靈,繼續道:“翠屏是四姑娘的大丫鬟,卻是郡主過世那年蘇姨娘安插進去監視四姑娘的。她怨恨白姨娘的香囊險些害了二姑娘??衫咸阉奶ソ唤o了蘇氏照看,她沒辦法太明顯的下手,只有老太太厭惡了白姨娘,便可神不知鬼不覺的除掉她了?!?/br> 灼華捏著拳才能維持最后一點的冷靜,心頭的遺憾和恨意讓她覺得身體好似一葉落葉,輕飄飄的,尋不到一絲著力點。忽覺手上傳來一股痛感,垂眸看,竟是叫自己的指甲摳破了戶口,滲出了絲絲血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