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 馬丹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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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夢中,我感覺身體一震,大家應該都有過這種經歷,就是睡睡覺的過程中,忽然感覺身體一抽搐,有的是抖腿,有的是抖胳膊,我當時就是這么一個抖動,然后感到自己忽然飄飄的飛了起來,就那么浮在空中俯視床上的我,甚至能夠看到我自己窩在被窩中,這是怎么回事? 我的意識被人脫離了身體?不會啊,我明顯感覺到我的命魂幽精依然位于意識海內,那么這個離體的是什么?離體的這個我與意識海內的我都能夠產生清晰的想法與聯系。 莫非?我忽然想起了一事當初我租住在黃老太家中的時候,誤拘了黃老太的胎光魂之后,曾在黃老太的床邊見到了另一個黃老太,據我師傅馬自在所說,床上躺的病人是黃老太的本體,而那立在床邊的另一個黃老太,那應該是她的魄之臭肺,隨呼吸而出,是因為身體已經不能聚魄了。 難道我的身體也不能聚魄了?還是我修習了養生法靈龜導致了臭肺魄離體?等等,怎么漂浮在空中的這個我脖頸上居然套著一個黑絲繩套,這飄在空中的我眼神中的此時竟然是滿眼的悲哀和不舍。 接著我就感覺到呼吸困難,仿佛被人扼住了脖頸,憋悶的滿臉通紅,仍然難以吸入空氣,口中支吾著卻吐不出一點聲音。 “下次再也不蒙頭睡覺了,估計我是自己悶死自己的第一人吧?”我的意識還算清醒,可就是身體無法動彈分毫。 “大膽,爾敢在我的眼皮底下害人,還不退去?”正當我白眼上翻,口角吐沫的時候,耳邊傳來一聲斷喝,隨著喝聲響起,纏繞在脖頸上的黑絲應聲而斷,久違的空氣吸入肺腔,搞的我一陣劇烈咳嗽,“啊”的一聲掀開被子坐了起來。 我趕緊手捂脖頸,剛才的感覺歷歷在目,莫非是被噩夢魘住了?我找過鏡子照了照,脖子上真的有一個道清晰的勒痕,紅中泛著青黑,禁不住的冷汗涔涔。 “媽的,這是有人做法要害我啊”,我揉了揉陣陣作痛的脖子“尸狗魄哪里去了?你不是號稱警戒性最強的嗎,怎么一定警示都沒有,剛剛那個出聲斷喝救了我的人又是誰?”眼前一頭霧水的局面,讓我想破了頭也不知所以。 平素使用實意法騰蛇進行周圍事物的探測,好久沒有進入內視狀態去看看心海的情況了,怎么最近都沒有尸狗魄和吞賊魄的動靜。 我閉上眼睛,正要凝神內視,門外傳來了啪啪啪的敲門聲,一個人影被月光投射在了門的窗棱上。 我看看時間,已經是后半夜2點多了,誰這個點還來擾人清夢,難道剛才做法害我不成的惡人,準備來個親身夜襲? 我抽出了隨身的鋼制錐頭,將錐頭后端的鏈子纏在手腕,躡手躡腳的下了床,身體掩在門框后,也不做聲,只是默默的等著。 “小家伙,你的殺氣外露,隔著門我都能感到針刺般的皮膚觸感,你這樣埋伏,能有什么用”。門口的人影沒有動,輕聲隔著門說道。 “門外的,這么晚了有何見教?”我見漏了行藏,索性開門見山的直接問道。 “你就這么對待剛才救你性命的恩人嗎?”門外的人依然不緊不慢的說著“剛才要不是我喝破,斷了他的絞首奪魄絲,你現在早就無法呼吸憋悶而死了?!?/br> 我趕緊打開了門,躬身行禮“多謝您的救命之恩”。 抬頭看去,面前是個和藹的老頭,須發皆白,長眉沿著眼角下垂,他身披青色道袍,長發束在一起用個樹枝別著,拄著一個桃木拐杖,杖頭掛著一個葫蘆,整個人看起來顯得仙風道骨。我趕緊將他讓進房內坐下,可是,觀他腳步輕浮,似乎身體有恙。 “不知您是天策府中的哪位?為何肯對小子施以援手?”我躬身立在他的對面,緊盯著他的眼睛。 “我像是天策府的人嗎?”老頭笑著問道。 “那您是?” “馬丹陽” “???” 我驚訝的連連后退,磕磕巴巴的問道“你是馬丹陽?” “如假包換”,這老頭居然翹起來二郎腿,搖頭晃腦的答道。 看著他說話的樣子,我仿佛看到了師父馬自在的影子,都是這么一副游戲人間的脾性。 “徒孫蘇有友見過師祖?!蔽亿s緊屈膝跪地“再次謝謝師祖的救命之恩?!?/br> “好說,好說,看來馬三收了個好徒弟啊,比我強啊,比我強?!瘪R丹陽挽著我的胳膊,將我托了起來“來來,我們好好聊聊?!?/br> “我也有好多問題想要問您呢,”我坐到了馬丹陽的對面“師父曾跟我提及,您在他小時候,除外尋找玄機門寶器的下落,然后就杳無音訊了,師父一直認為您被天策府所害。直至我與天策府的這代紅拂女一起找尋嶗山雷擊木時,才從她的口中了解到您一直被天策府所控,這到底怎么回事?” “哎,此時說來話長,”馬丹陽嘆了口氣“我從入了玄機門之后,精研丹藥之術,可煉制丹藥的上品容器就是我玄機門的金爐,所以,我立誓要找回玄機門遺失在民間的法寶,后來幾經輾轉,發現了部分線索,探索到最后,發現線索指向了王安石,其曾有詩云 金爐香盡漏聲殘,剪剪輕風陣陣寒。 春色惱人眠不得,月移花影上欄桿。 所以,我認為最有可能存在于王安石的墓中?!?/br> 于是,我苦尋王安石的墓葬所在,那時節,正是日本侵華戰爭時期,世道混亂,正是適合墓中取寶,于是我苦尋數年,終于在鐘山南麓的寶公塔外圍。發現了王安石墓的線索,可是終南山曾被朱元璋選為陵寢之地,據說王安石墓已被后人遷走,導致我撲了個空”。 說道這,馬丹陽抿了抿嘴,臉上竟然露出孩童般的笑容“你絕想不到,我在終南山探山的過程中,認識了誰?” “哼,你此去石沉大海,讓我師傅一直掛念再懷,可如今又突然現身在天策府,我猜你說的人該是那天策府的老祖宗吧?”我撇了撇嘴,語氣中已經帶了不屑。 “沒錯?!瘪R丹陽似乎沒聽出我語氣中的不滿,繼續說道“那時候,我們都已經歲數不小了,我們幾番爭執打斗,卻在爭執中暗生情愫,哎,真愛就是這么突然的降臨到了我倆的頭上,真真是幾經風雨情自珍,枯木又逢春?!?/br> “不過是老年人的黃昏戀,不要說得這么文雅?!蔽宜餍源罄淖诖采?,也學著馬丹陽的樣子翹起了二郎頭,看看這老頭還會冒出什么驚人的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