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玉牒真蹤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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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自在聽我此問,楞了一下:“關于法器傳承的事情,只知道自第三代或第四代開始,法器就漸漸沒了蹤跡,后輩傳人都是君子懷德之人,估計也不敢如你這般好似潑皮的追根尋底的深問,免得讓長輩覺得自己有覬覦之心,最后,自然就是泥牛入海再無蹤跡可尋了?!?/br> “您說的有這種可能”,我點頭承認道:“自董仲舒罷黜百家獨尊儒術以來,世人皆以謙謙君子自居,豈能不斷追問先輩寶器,落人以口實,但我不相信后輩傳人之中,就沒人去尋求仙人法器的嗎?”我不信的質問道。 “怎么可能沒有,實際上各代傳人都在尋求法器的蹤跡,只不過,他們都是私下默默進行。名目張膽的大范圍尋找金爐玉牒等法器的,只有宋金交戰時期的二十七代傳人宗澤,以及清末時期的我的師父馬丹陽二位而已”。馬自在回道。 “那他們是否查到有關鍵線索呢”?我趕緊追問道。 宗澤應該是有找到了關鍵線索,但是他在北上助陣岳武穆的時候,遭人伏擊而亡,臨終前才留有遺訓:法器不出,玄機隱伏,至于他所得線索,傳承到哪個支系就不得而知了。而我師父馬丹陽,查閱了各種典籍記載和歷代前輩傳記,走遍名山大川,對于玉牒的信息是毫無所獲,但是他每次出行尋覓法器回來后,總是反復吟誦兩首詩: 一首是: 曾經天上三千劫,又在人間五百年。 腰下劍鋒橫紫電,爐中丹焰起蒼煙。 才騎白鹿過蒼海,復跨青牛入洞天。 小技等閑聊戲爾,無人知我是真仙。 另一首是: 金爐香盡漏聲殘,剪剪輕風陣陣寒。 春色惱人眠不得,月移花影上欄桿。 直至他過世,也沒有向我交代這兩首詩到底什么意思。那時我還小,總以為,他是自比神仙,又覺得每次出外尋求法器蹤跡卻不可得,繼而心灰意冷的感嘆。后來我才發現,也許這里面隱含在另一法器金爐的線索。 我拍著腦門啪啪作響:這玉牒的線索還毫無頭緒呢,你怎么又扯到金爐上?那些事情咱們以后慢慢說,現在咱就研究玉牒的問題。 “不是你問我,此前的歷代傳人都有哪些尋求寶器的線索嗎?我只是據實敘說,你又來怪我”?馬自在不滿的瞪了我一眼。 “好吧,好吧”,我趕緊將話題從新引回到玉牒的問題上:“馬老頭,你注意到沒有,道濟祖師的三子一女婿,分別為:長子張均次子張垍三子張埱以及女婿鄭鎰,這里總計4人,而玉牒分為黑、白、青、碧、黃五塊,我們設身處地的以道濟祖師的角度考慮問題,若我們為人父母,其身后家業當如何分配呢”? “你是說”馬老頭眼睛一亮,復又沉吟一下,搖了搖頭,滿是懷疑的反問我:“你的意思是道濟祖師會如同個凡夫俗子一般,將法器平分給后人”? 這道濟祖師本就是凡人,只是才學過人且頗有本事,才能被玄宗三次拜相,而且另有機緣得傳道法玄妙,但從你講述的他的故事來看,這道濟祖師確實道心不堅,否則就不會有托付玄宗照拂鄭鎰的事情;也不會有其無法窺破瓶頸,終于在鄭鎰的照料下,安然老去的傳言版本了,空xue來風未必無因,有此版本傳言,可以做此推斷。我想到書本里面有段詩詞,說的就是類似道濟祖師的情形: 三十三天天外天,白云里面有神仙。 神仙本是凡人做,只怕凡人心不堅。 馬自在邊聽我說邊是微微頷首,聽我念完這四句頗帶禪機的詩,終于篤定的點頭:“應該就是這樣,古時候,素有美化先輩的做法,比如神化先祖,需要從出生時候就開始神化、甚至先祖的前幾代都需要來神化,以顯得神秘和正統,這種行為在皇家和佛道兩家,尤其盛行”。 “哎,若是這么說,那道濟仙祖得傳的靈書,金爐和玉牒,是否真有靈驗奇效,估計也是夸大其詞了”。我拿起放在案上的黑白二玉牒,再次翻看了下:“比如這倆玉牒,若不是因為古舊且材質特殊,簡直平凡的就和路邊溝里的石頭一般”。 “嗯、夸大其詞應該是有的,但誠如你剛才所說,空xue來風未必無因,想必這些法器還是有些功效的,只是我們未得其法而已”。馬自在說道。 “那么,我們假定自己是道濟祖師,按照我們凡人的思維往下推斷”。我拿起筆,在剛才聽馬自在敘述門派歷史的關鍵點上開始標注:“我們現在的手里的白玉牒來自鄭鎰的紙牒,黑玉牒來自張埱的紙牒,這二人才算是真正的創派祖師,而道濟祖師只是被他們追認為首代仙祖而已?!?/br> “嗯,這點可以確認”馬自在點頭繼續說道:“這就表示,黑白二玉牒來自道濟祖師的傳承,那么道濟祖師,會否把其他青、碧、黃三塊玉牒傳承給另外兩個兒子張均和張垍呢?” “這個不可能,這可不是明智之舉,以張說張道濟的才學見識,豈能這么做”?我遙遙頭。 “你的意思難道不是道濟祖師將玉牒平均分配給后代家人嗎”?馬老頭懷疑的問我。 “這話沒錯,道濟祖師應該是將玉牒傳給了后代家人,而非傳給了后代傳人,但絕非如你所說的分配方式,別忘記玉牒是5塊,而按您的描述,他的后代家人為4人啊,去掉鄭鎰和張埱的黑白二玉牒,剩下三塊怎么分配給張均和張垍?別忘啦,自古,民不患寡而患不均,何況官宦人家,且史有典故,二桃殺三士,以道濟祖師之才學,豈能不知,道濟祖師若真這么分配的話,豈不是準備來個三牒殺二子”?我快速的分析道。 “那怎么分配?”馬老頭更加迷糊不解:“你該不會說他另有私生子吧?以你的黑嘴,這你絕對說的出來”。 我訕笑一下:“這回我可真沒這么想,若是以道心不堅來作為推斷道濟祖師的基礎,那么他會不會自留一塊呢?別忘了,中國可是自古就有自留地的說法哦”。 “哈哈,哈”,馬老頭大笑不止:“自留地,虧你想的出來,除你之外,相信我們歷代傳人,深受禮法教化,絕不敢這么悱惻仙祖的”。 我老臉一紅:“這樣的話,剩下的三塊玉牒應該就是被道濟仙祖、張均和張垍所分,至于哪人分得哪塊嘛,我倒是可以繼續推斷一下”。 “蘇有友,你小子可真不錯,應該可以重振我玄機門了,希望我們再也不是不入宗簿的外五流”。馬自在高興的捏起了京腔唱段:“你且速速道來,老夫洗耳恭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