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向陽坳大捷
信役見皇上如此,沉重的吐了一口氣,看來押寶,押對了。 此刻,皇宮內爾虞我詐,皇宮千里之外的戰場上,打的如火如荼。 塔塔爾譴出幾員地方上的將校,輪番去山谷口叫罵,叛軍左軍統領汪藏海按耐不住,率左軍丫丫叉叉沖殺出來,山谷中叛軍在山谷中憋屈了這么幾天,再加上前夜里的一場春雨,山坳里地勢低,雨水全都倒灌進了谷中,潮濕憋悶,難受至極。見谷口部隊開將出去,也顧不得什么法令,一窩蜂都跟著沖出去了。 塔塔爾依令行事,且戰且退,退至三里開外,只聽得三聲炮響,山谷左側亂石崗中殺出來一支軍隊,在叛軍身后掩殺一陣,卻并不追趕,掉頭往山谷中沖將殺去了,又退出三里,又是幾聲炮響,山谷上杏黃旗搖,山谷右側桑林中又殺出來一支鐵騎,來回沖殺了幾番,也掉頭向山谷奔襲而去。 塔塔爾譴出幾員地方上的將校,輪番去山谷口叫罵,叛軍左軍統領汪藏海按耐不住,率左軍傾巢而出,沖殺出來,山谷中叛軍在山谷中憋屈了這么幾天,再加上前夜里的一場春雨,山坳里地勢低,雨水全都倒灌進了谷中,潮濕憋悶,難受至極。見谷口部隊開將出去,也顧不得什么法令,一窩蜂都跟著沖出去了。 山谷中一時殺聲震地,喊聲徹天,軍旗搖弋,馬嘯嘶鳴。 塔塔爾依令行事,且戰且退,退至三里開外,只聽得三聲炮響,山谷左側亂石崗中殺出來一支軍隊,在叛軍身后掩殺一陣,卻并不追趕,掉頭往山谷中沖將殺去了。塔塔爾不明所以,依令又退出三里,但見山谷上杏黃旗左右搖弋,山谷右側桑林中塵土飛揚,殺聲震天,塔塔爾定睛觀瞧,只見山谷的向陽坡上又殺將下來一支鐵騎,為首兩員白盔白甲白袍小將軍,一員執刀,一員挺槍,率幾千騎兵疾馳而來,塔塔爾直當是援軍來了,卻見這支伏軍來回在叛軍中沖殺了幾番,掉頭又向山谷奔襲而去。 塔塔爾只得調轉韁繩,繼續向東南退去。 眼看著退至漢水邊,塔塔爾心下一盤算,也已輸足了十陣,隨即傳令讓盾牌手于三軍陣前設防,鉤鐮槍隊蹲伏在盾牌手身后,謹防叛軍騎兵隊來突擊,投石車周圍一隊隊弓箭手彎弓拉箭,用箭雨飛矢抵住陣腳。投石車吱吱呀呀的給工兵拉下來,呼啦哨松手,一塊塊巨石咆哮著飛向叛軍陣營。 塔塔爾部署停當,這才忙不地從懷中掏出占卜師交予他的錦囊拆開來看。 這只錦囊銀絲鎏金,內中裹夾著一張羊皮,塔塔爾喚來一員隨行小校,幫著他脫去了套在手上的穿山十字連環爪,這鐵爪近可開膛破肚,遠又能勾上鐵鏈做暗器來傷人。 說是鐵爪,其實只是外面用鐵皮澆筑了一圈,內里是用迦南木雕琢而成。 這迦南木本是他們北狄一種特別的木料,傳說當地有一種鳥叫迦南鳥。 五彩斑斕,喜歡吞金,當地人經常用一些粗制濫造金銀飾品將迦南鳥引來放有迦南木料的地方,迦南鳥吞金的時候會流涎垂淚。 這沾到迦南鳥垂涎的迦南木在火中燒過后,刀砍不斷,斧剁不折,甚是金貴。 塔塔爾將鐵爪夾在咯吱窩下,把對折起來的羊皮捋平,只見一行娟秀的小楷齊齊整整的寫著: “但輸得十陣,率三軍殺將回去,來而不往非禮也,這連輸十陣的憋屈,一股腦用刀斧回敬與叛軍吧?!?/br> 塔塔爾讀罷,這才明白云姬深意,原來討逆軍前日里初敗,便是敗在了孤軍深入,輕舉冒進,中了敵軍埋伏。 占卜師大人照葫蘆畫瓢,也給叛軍來了這么一出兒,只是誘敵長進不說,還埋下伏兵,半路上沖殺幾番,把叛軍陣腳沖散,令其首尾不能相顧。 占卜師大人令自己連輸十陣,沿途丟下輜重,就是讓本來就軍紀不甚嚴謹的叛軍只顧哄搶,哪還記得這是兩軍陣前對壘。 塔塔爾朗聲長嘯一聲,令左右扯起沖鋒旗,調轉馬頭,前軍作后軍,后軍作先鋒,向叛軍沖殺過去。 汪藏海連殺了十陣,雖然期間偶有兩支游騎兵來沖陣,但是殺不及一時半刻,便兀自退去了,盡管自己統領的叛軍被沖的七零八落,卻來不及重新編排齊整,只是自顧自的一路掩殺討逆軍主力。 這時看討逆軍掉頭殺將回來,才恍然自己中了人家拖刀計?;仡^再看,這時山谷中亦是火光沖天,殺聲一片,蕭太沖四衛和從斜午谷沖殺進去的朵蘭鐵衛合在一處。 在谷中來回沖殺,谷中叛軍哭爹喊娘,尸橫遍野,血流成河。 坐陣中軍的叛軍首領周天佐率一支輕衛東突西進,輪番幾次都沒能殺出重圍,只聽得身邊馬弁說谷中有一豁口,叫斜午谷,便揚馬揮鞭逃竄而去。 周天佐行至豁口,卻正遇上從此殺將進來的蒙爾塔拉,蒙爾塔拉也不叫陣,挺起三停兩刃尖刀,兩腳一夾錯馬鐙,朝周天佐砍了過去。 周天佐平舉長槍一擋,哪想到這蒙爾塔拉兩膀子百十來斤的氣力,再加上這三停兩刃刀本來就有的幾十斤,直震的虎口發麻。 周天佐槍術本也精湛,本是楊家槍的嫡系傳人,一招回馬槍,殺遍西南地方鮮有敵手。只是這亂軍陣中,無心戀戰,調轉韁繩,又朝山谷深處逃去。 蒙爾塔拉哪容得他脫身,唔呀呀一陣怒喊,拍馬趕將上去。 眼看再有幾十步刀尖就能捅到周天佐后心了,只聽得頭上嘩啦啦一陣聲響,蒙爾塔拉抬頭一看,谷邊山崖上劈頭蓋臉的滾落下來幾塊巨石,蒙爾塔拉催馬躲閃了幾步,卻不成想谷中這時已是遍地的死尸,馬腿一絆,躲閃不及,一塊石頭正砸在蒙爾塔拉肩頭,鐵衛將軍一口黑血噴在馬頭,昏死了過去。 周天佐回頭觀瞧,見蒙爾塔拉連人帶馬被巨石壓住,心中竊喜,心中一口氣還沒來得及吐出,只見前方十幾員小將擋住去路。 這一隊騎兵頂盔戴甲,個個透著那么精神,不是別人,正是云姬的親衛燕云十八騎,周天佐大喝一聲,挺槍刺去,張順拍馬挺方天畫戟迎了上去,周天佐槍挑南岳威震天,張順戟刺北巒莫言逾,兩人刀來槍往,槍來刀往十幾個回合,張順賣了一個破綻,周天佐哪里識得,探身去擒,張順反身用戟攥一拖,正砸在周天佐腦門兒上。 周天佐一個趔趄從馬上跌落下來,還待反抗,早被燕云十八騎用套索捆綁了起來。 周圍叛軍見主帥貝擒,紛紛棄械投降,其余負隅頑抗之眾,也相逐被制服。 叛軍右軍統領王石赟從山谷深處趕來,眼看沙場上這般形式,不覺頓足捶胸,正欲咒罵幾句,只覺得耳后呼嚓嚓一陣涼風至,本能的一低頭,一道寒光從頭頂掠過。 再一定睛觀瞧,原來是塔塔爾率三軍殺到了。 王石赟一口唾沫啐了過去,大聲怒吼道:“小子,今兒就是你了,看刀?!痹捨绰涞?,掄起樸刀橫掃過去。 這王石赟也是甘涼道人士,本是打鐵的出身,其實家道還算殷實,不過天性不是安分守己的人,見西南有叛軍招募鄉勇,便把老婆孩子送回了鄉下,估賃了鐵鋪,卷起些細碎銀子和兵器,投奔了叛軍。 那周天佐是愛才之人,見王石赟頗有些武藝,更兼其深諳鍛兵煉刃之道,便收在了身旁,這王石赟行事心狠手辣,起事至今,竟靠著殺人如麻坐到了右軍都統的位子。 前日里云姬遣燕云十八騎假襲叛軍后軍糧營,事后周天佐雖然也瞧出來了端倪,但后軍糧營畢竟還是讓他放心不下,左思右想,讓右軍都統王石赟率軍駐扎。若不是山谷中殺聲震天,王石赟實在按耐不住,也不會領兵前來。 塔塔爾左手一攔,各位看官,你道那塔塔爾是銅手鐵臂,怎能攔的下樸刀,那塔塔爾手上套著穿山十字連環爪,這鐵爪莫說是樸刀,便是神兵利器砍剁上來,也未必能砸出一個豁牙兒。只見一個是掄刀揮鞭齊招呼,一個是左攔右擋防守固,塔塔爾看準王石赟一個破綻,一只飛爪扔將過去,正咬在王石赟胸口。 王石赟大喝一聲,滾落下馬,也不顧戰馬兵刃,一溜煙兒的兀自跑了。 塔塔爾癟了癟嘴:“最后一個來,竟是頭一個先逃了。哈哈哈哈……”也不去追趕,撿起王石赟棄在地上的樸刀,帶身后軍士又殺回山谷中去。 討逆軍眾將士窩著前日兵敗的一口怒氣,直殺的飛沙走石,昏天黑地,待到不及傍晚時分,幾十萬叛軍死的死,降的降,首領周天佐被燕云十八騎擒拿,左軍統領汪滄海更是被討逆軍一擁而上剁成了rou醬,只是右軍統領王石赟不見了蹤影。 王石赟跌跌撞撞逃回后軍糧營,才發現這里早已經被劫,討逆軍的幾名軍校正在招呼軍士清點繳獲的糧草輜重,兵刃鎧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