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神樂君。那種問題有什么意義嗎？我和他是如何相識的無所謂吧。還是說你在看戀愛電視劇時，如果不知道戀人們是如何會面或者是聯系的就不甘心？正常情況下，兩個人是怎樣相戀的，或是怎么相處之類的是才是重點吧？反正我是這樣的?！?/br>
    神樂嘆了口氣，“我不看戀愛電視劇。不過還是算了，我還是不追問這些好了，早晚我會知道的。那么，我換個問題。兩個人都干了什么？和他都聊些什么？”

    鈴蘭仿佛很高興地瞇起眼睛，“嗯嗯，問這樣的問題就好了。我們啊，度過了非常美好的時光。具體來講的話，就是他畫畫，我看著他。那對于我們來說是最棒的幸福時光，誰也不會來打擾的重要時光?！?/br>
    “在我使用了反轉劑轉換人格后，總是那樣兩個人一起度過的嗎？”

    “是啊。他消失的時候，我也離開那個房間，所以沒有和你見過面?！边@么說著她交錯起細細的胳膊，不斷地看向神樂，“不過很奇怪啊，為什么今天是你呢？不應該是他嗎？”

    “關于這一點我還想問呢。我都抽了兩根反轉劑了，還沒有什么變化。到底是怎么回事？”話音剛落，他便搖搖頭，“你應該也不知道吧?！?/br>
    “我是覺得能見到他，才來這里的?！?/br>
    “關于這一點我也想問。為什么你會來這里？為什么覺得能見到他？你應該不知道我使用了反轉劑吧?！?/br>
    鈴蘭露出困惑的表情?！瓣P于這一點，必須要解釋嗎？”

    “請你解釋一下，我很想知道?！?/br>
    “要說實話的話，其實我也不太明白。硬要說的話，是被召喚的吧?！?/br>
    “被召喚？”

    “被他呢?！扁徧m說道，“是被ryu喊過來的。我察覺到他對我內心的召喚，去他指定的地方。然后就能見到他了?！?/br>
    “不敢相信。這不就是心靈感應么?！?/br>
    “不行嗎？心靈感應在現代科學里沒有被證明存在，所以你不愿接受？”她的臉上浮現意義不明的笑容，“這么說的話，ryu曾說過，神樂只相信計測器或者計算機這種存在的東西。真是不便的生存方式呢?！?/br>
    神樂把雙臂環在胸前，盯著鈴蘭的臉。想要看透她是真心在說心靈感應的事情，還是單純地在玩弄他，但她對那么盯著她看的神樂還是笑臉相迎。是因算計成功而笑，還是從心底里很高興，連這一點都無法區分。

    “你來這里，是被他呼喚來的嗎？”

    “當然了。但是他不在真不可思議。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用什么召喚你來的呢？”

    “用語言說明不了。心靈感應的話，就是那種東西?！?/br>
    神樂撓撓頭，眼前的女孩掌握著關鍵部分，但是一個有用的情報都沒問出來。

    “ryu在畫畫的時候，你應該在一起。他為什么會畫畫呢？談過這種話題嗎？”

    “有過啊。他啊，說是為了釋放靈魂?！?/br>
    “嗯，還真是帥氣的回答?！?/br>
    “他好像知道為什么自己會存在。那個關鍵，就隱藏在他的畫里哦?！?/br>
    “存在？關鍵？他畫的畫，含有雙重人格的秘密嗎？”

    “他說過，如果神樂君察覺的話，所有謎題就能解開了。不過他也說過這大概不太可能。神樂君好像不明白他作的畫的意義吧?！?/br>
    “哪幅畫？他不是畫過很多畫么？”

    “他在畫看不到的東西。舉例來說，你知道他畫了很多手的畫吧？”

    “手的畫嗎？知道。確實對我來說是意義不明?！?/br>
    神樂右手握拳按在太陽xue上，“好像禪機一樣。為什么你要用那種拐彎抹角的說話方式，不能更直接地表達出來嗎？”

    鈴蘭眼中泛起了悲傷，她搖了搖頭，“很抱歉，我不能再深入說明了。關于這個問題，你只能自己解決。如果不這樣做就不能解開詛咒?！?/br>
    “心靈感應之后是詛咒嗎？和你對話真讓人頭疼?！?/br>
    “那，別說了？”

    “那不行。關于他還有別的事情想問。說實話，我給他寫過信，但是反轉劑不起作用的話很麻煩。想讓你代替他回答我?！?/br>
    “好啊。如果我能回答的話?！?/br>
    “肯定能回答的。要說原因的話，最后和他在一起的應該是你。想讓你告訴我那時候他的情形?！?/br>
    “情形？和平時沒什么變化。那天和之前約定的一樣，畫我的畫像。作為畫的模特這還是首次，所以覺得有些害羞。但還是很高興。他看著我的眼神非常溫柔，就此一點我就感覺非常溫暖?！?/br>
    “畫畫時和他談了什么？”

    “談了很多。像是不知道的國家這種?！?/br>
    “不知道的國家？”

    “僅存于他腦中的國家。無歧視無戰爭也無犯罪的國家。人們向自然表示敬意，大家合力一起生存。那里雖然沒有文明這一利器，但是有能戰勝一切的知識?！?/br>
    “漫畫里的世界吧?！?/br>
    對于神樂的想法，鈴蘭露出了略帶失落的微笑，“他說過，如果是神樂的話，會說這是幻想。不過對ryu來說，如今的現實更像是非現實。他說，對于為什么大家都會喜歡這種科幻式的世界表示很不可思議。也不喜歡神樂君的工作?！?/br>
    “所以？說過想破壞那樣的世界？”

    鈴蘭的笑容消失了，眼中浮現出銳利的光芒“他沒想過這么偏激的事情，只不過悲傷罷了?！?/br>
    神樂將眼神移開，重新又看回她，“他一直在畫畫嗎？除此之外什么都沒做過？像離開房間之類的?！?/br>
    “不會有那種事情發生。他就是想在那個房間里一直畫畫，除此之外沒有想做的事情。你應該也知道的吧?！?/br>
    “那么，你一直和他在一起嗎？剛才提過在他意識消失之前都在，那時也一樣嗎？”

    “是啊?？粗o靜地閉上眼，就那樣沉睡后離開房間的?！?/br>
    “那時是幾點？”

    鈴蘭稍做思考，然后仿佛投降一般將兩手小幅度地攤開，“時間的話不知道，我沒有帶表?！?/br>
    “電話呢？”

    “沒有。因為不想被網絡什么的束縛?！?/br>
    “這樣還能在現代社會生存啊?！?/br>
    “那又不是什么難事，不明白現代人都是怎么了?！?/br>
    看著事不關己般說話的鈴蘭的臉，神樂不停地思考。雖然不知道她是不是在說謊，但假設她說的是真話，也不能斷言ryu和事件毫無關系。ryu裝成睡著的樣子，等她走出房間后再去蓼科兄妹的房間也是可能的。

    “ryu對于蓼科兄妹說過什么嗎？”神樂試著問鈴蘭。

    “你指什么？”

    “不管是什么。剛才你說過，ryu不喜歡我的工作對吧。也就是說，對蓼科兄妹也沒什么好感?！?/br>
    鈴蘭用右手撐著臉頰，“那些人只是單純的做自己喜歡的事情對吧？就那一點來說ryu并沒覺得有什么不快。因為愛數學和計算機不是什么壞事。重要的是如何使用它們對吧？”

    “是說我們的使用方法錯了嗎？”

    “誰知道?！彼龑㈤L發梳起，“那應該是你們要考慮的問題?！?/br>
    神樂有些生氣，站起身。俯視鈴蘭，“還真是了不起的口氣。你到底是誰？外表看著像高中生，實際是干什么的？你的父母是做什么的？”

    本來說出的是帶有震懾感的話語，但鈴蘭沒有一點害怕的樣子。還是照常浮現出意義不明的笑容，用不可思議的神情看著神樂。

    正在神樂邁出腳步想靠近她的時候，他的電話響了。

    “有電話哦?！扁徧m說道。

    “我知道?！?/br>
    神樂走近電腦桌，拿起放在那里的電話。是志賀打來的。

    他背對著鈴蘭接了電話，“我是神樂?！?/br>
    “我是志賀?，F在說話方便嗎？”

    “沒事?！?/br>
    “聽白鳥君說系統出了問題？”

    “是的。原因不明?！?/br>
    “到底是怎么回事？要是剛開始的話還好說，到現在應該不會再發生問題了啊?！?/br>
    “也許是數據增加了，哪里超負荷了吧?？傊?，明天我會竭盡全力去調整的?！?/br>
    “關于這一點，你好像拒絕了白鳥君的申請，她很想幫忙解決問題?！?/br>
    “我想先靠自己處理?！?/br>
    “別什么都想自己一個人做。她不是客人，而是必須要成為你的搭檔的人。這對于早日恢復系統是很有必要的。這是個好機會，就讓她做助手吧。這是所長的命令?！?/br>
    “……我知道了?！?/br>
    “明天的會議上我會好好說明的。要不會被討厭的吧?！?/br>
    “不好意思，那就拜托了?！?/br>
    掛斷電話后，神樂咬咬嘴唇。果然白鳥里沙很快就向志賀報告了。

    不能讓她參與系統的檢查，如果這么做的話，系統毫無異常的事實就會暴露了。

    要打破這一局面的話，只能查明為什么蓼科早樹的衣服上會附有神樂的頭發。并且知道這個原因的只有ryu。

    “繼續剛才的話題吧——”神樂轉過身。

    但已經不見鈴蘭的身影。神樂慌慌張張地在房間內找了一圈。但只不過一間房，浴室和洗手間里沒有的話，就是離開房間了。

    神樂打開玄關的門出去，乘上電梯，到達一樓后。跑過門廳。

    但是出去后也沒能找到她的背影。

    第十九章

    淺間接到木場打來的電話時，已經是半夜超過2點的時候了。他正在家里用裝有威士忌的玻璃杯喝酒。不攝入酒精就不能入睡，這個習慣已經維持多年。

    “趕緊去新世紀大學醫院的警備室?！蹦緢鋈缡钦f。

    “鑒定組好像發現了什么。為了趕上明天的會議，去仔細地了解一下?！?/br>
    他自己好像一點也不想過去的樣子。淺間無奈地回答了句“我知道了”掛斷了電話。這發生在困意來襲之前真是太好了，要是在睡覺的時候被電話吵醒，估計會發出更厭煩的聲音。

    乘坐出租車奔到醫院。警備室里有三名鑒定組的人在里面，其中一人是負責人穗高。警備員富山也在，由于穿著自己的衣服，估計他也是被臨時喊出來的。

    “還真辛苦啊?！睖\間向富山說道。

    “也沒有，我倒不是很介意……”

    “分析需要些時間，結果就弄到這個點了?！彼敫哒f道，“明早是有會議吧？在那之前先向搜查負責人報告比較好。是指向負責人淺間先生您?！?/br>
    負責人，這個詞被穗高強調。好像在說，不過是半夜接到任務沒什么可抱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