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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豆子淚眼汪汪看向盛鈺:“娘親,我怕痛,你可以握著我的手嗎?” 盛冬離說:“痛的話你會下意識攥拳咬舌,依照你的臂力,石頭都能攥碎?!?/br> “那還是算了?!碧贫棺优伦约簜绞⑩?,想了想,最后還是遺憾的搖頭。 盛鈺主動到唐豆子身邊,安慰拉住他說:“沒事,我就在你旁邊。幾秒鐘后就不疼了?!?/br> “娘親的手真暖?!碧贫棺訌澠鹧劢切α诵?。 刺啦—— 盛冬離一言不發拿匕首割鐵棍,他的臂力算是正常男人臂力,第一次切割只割到棍體邊緣邊緣,引的鐵棍輕微震動。唐豆子臉色更白了,額間頻頻出現冷汗,高挺鼻梁也凝聚起虛汗。 這對于三人來說都是折磨。 某一時刻,盛冬離沒有控制好力道,手臂一用力,匕首刃從鐵棍邊滑落,發出‘滋’的一聲刺耳響動,緊接著暗室內就響起了兵器落地聲。 鐺、鐺、鐺。 “抱歉,沒抓穩?!币贿呎f著,盛冬離彎腰去撿那匕首。 就在這時,異變突生! 有飛來武器越過盛冬離,直指盛鈺的面門。后者毫無防備,就算有防備,他的腿傷也容不得他躲避,只能原地眼睜睜看著。 “……?。?!” 一旁的唐豆子瞳孔驟縮,動作已經快過思想,使盡渾身力氣一把推開盛鈺。 那忽然飛出的武器以一種讓人反應不及的速度,越過重重鬼怪以及盛冬離。等盛鈺摔的暈頭轉向,好不容易爬起來的時候,黑影已經擊中唐豆子腰腹處的鐵棍,將那鐵棍直接擊出。 霎時間,潺潺金血噴薄而出。 鐵棍斷了一半,叮叮當當在暗室地上滾了幾圈,最后靜止。 溫熱guntang的血撒滿了半個地下。 事情發生的太快,快到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現如今也是訝異到無法說話。 “咳、咳咳……” 唐豆子彎腰,痛苦的嘔出一大口血。 似是魔方的藍色法器從他懷中滾出,貪婪的吸納附近金血,藍色逐漸褪去,方形也像是被削蘋果一樣削圓,長久的打磨后,它變得越來越小,像是一顆金色的小貓眼石一般。 這是他之前說過的續命法器。 盛鈺感覺自己的后腦勺一陣發麻,眼前也是陣陣發黑,頭重腳輕的感覺愈發明顯。 原本已經不再流血的傷口再次撞裂開,一摸額頭,只能摸到一指縫的鮮紅血液。 抬眸看去,視線的邊緣。 唐豆子側臥在地上,臉色慘如金紙,唇瓣緊緊抿著,眉宇間皆是縈繞的死氣。盛冬離快步上前,手掌按在他腹部的洞穿傷口。 那個傷口實在是太大了。 乍一眼看上去,他的腹部就像是破了一個巨大的洞,大到盛冬離一只手掌都不能將其完全覆蓋。他想嘗試使用技能愈合傷口,卻得不到任何的反饋,唐豆子腹部的洞依然在冒血。 “怎么會沒有作用?”盛冬離吃驚。 盛鈺臉色煞白,近乎爬到唐豆子身邊,“止不住血嗎?” 盛冬離焦急說:“對?!?/br> 他攤開手掌心,補充:“我的鬼王卡牌上顯示技能使用失敗,無法愈合這種傷口?!?/br> 懶惰的技能只能治外傷,這點盛鈺是知道的,但他不知道‘這種傷口’是哪一種傷口,明明貫穿傷就屬于外傷。顯然現在并不是糾結這些的時候,盛鈺心跳的越來越快: “沒有其他辦法嗎?!” 對上視線,盛冬離啞然:“……” 這下子盛鈺是真的慌了。 轉頭看向唐豆子,讓他意外的是,唐豆子的眼神十分平靜,就像是歷經風雨后的清澈湖泊,眸子里是nongnong的不舍與后怕。 費力擦掉唇邊的金色血液,唐豆子低笑一聲,“呵……” 盛鈺鼻尖酸澀:“你笑什么?” 都什么時候了,還笑,還笑的出來。 唐豆子笑容擴大,說:“還、還好剛剛我反應快,推開了娘親。我若到了油盡燈枯時,還能到法器中自我修復。娘親若是到了那個時候,便是真的油盡燈枯了,還好、還好?!?/br> 他緊緊握著盛鈺的手,舍不得松開,更舍不得說再見。 淚水混著金色血液,燙的手背發癢,“一定要活到最后,我想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娘親……你來給我取一個真正的名字,好么?” 來不及等到回答,那只手最終還是無力垂落,懷中的唐豆子化為金光,縮到貓眼石之中。 金色的小貓眼石在地上滴溜溜打轉,就像是一顆小小的唐豆子,在振奮的揮舞著手臂,安慰盛鈺不要難過、也不要悲傷。 他想伸手去撿貓眼石,做出這個動作的一瞬間,盛鈺這才發覺掌心有個yingying的物件,硌的生疼。攤開手掌一看,是一枚染血的相思子。 屬于唐豆子的那枚劇毒物。 盛鈺坐了很久,周身滿是鬼怪,均跪倒不敢出聲,瑟縮不敢出聲,偌大的廟宇鴉雀無聲。 眼睛干澀,滿腔悲傷,他卻哭不出來。 終于,出去找尋襲擊者的鬼怪們紛紛回來,都是茫然的搖頭,說辭出奇一致: 沒有發現人的蹤跡。 “你們自然找不到人的蹤跡?!笔⒍x看向鬼怪,再怎么溫和的人此時也忍不住表露出幾分譏諷,他壓抑著憤怒喊:“因為襲擊我的根本就不是人,更因為你們不得不幫他掩蓋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