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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鈺說:“你剛剛還說他現在很危險?!?/br> 唐豆子坦蕩說:“當時我不是想誘惑你去毀掉法陣嘛?!?/br> 盛鈺說:“你現在不想誘惑了?” 唐豆子點頭,笑的格外開心:“我的本意就是想要鋒芒的人倒霉。毀掉法陣只是讓他們計劃落空,遠遠比不上被誣陷打開控光裝置?,F在我的愿望完成了,作為回報,我可以勉為其難帶你們出去,回到地面上的市區?!?/br> 盛鈺說:“現在不能走,還少了人?!?/br> 唐豆子說:“色沉王嗎?” 盛鈺沒有回答,他也很頭疼。 左子橙現在也不知道怎么樣了,拋去這么長時間共患難的同僚情誼。從理性上想,要是他這張卡牌落到神明的手上,那簡直是絕望。 附近腳步聲咚咚咚的直響,時不時還會有各式各樣的慘叫聲傳入耳中。整個地下城像是地下十八層地獄一般,眼前明明一片光明,但總感覺各地都是烏煙瘴氣,混亂不堪。 這些聲響很難主觀意識上屏蔽掉,因為離得實在是太近了,仿佛下一秒鐘就會有無數臉部潰爛的神明撲入暗室,慘叫著翻滾。 齊微雨猶豫說:“雖然不知道你們找色沉王那個人渣做什么,但也許我可以幫得上忙。如果你們有色沉王的物件,我就能找到他?!?/br> 盛鈺:“……” 唐豆子從黑袍里掏出一根煙頭,那布料裹著手遞上那根煙頭,說:“這個行不行?” 齊微雨說:“可以?!?/br> 接過煙頭,她緩緩閉上眼睛。表面上雖然平靜,但心里頭卻百般困惑。 一來不知道盛鈺為什么要找色沉王。 二來,煙讓她想起了右北郭,齊微雨心里總是有一種不太妙的預感。 盛鈺說:“你怎么會有他的煙?” 唐豆子說:“撿的啊。我看這煙好像是他的武器,能讓靠近他的神明陷入幻覺當中。我尋思著說不定內有乾坤,可以試試模仿著做帶有致幻效果的濃縮法陣,就把它收起來了?!?/br> 盛鈺感慨的看了一眼唐豆子。 從之前短暫的交鋒可以感覺出來,唐豆子的實力屬實一般般,攻擊打在他的防護罩上像是沒有攻擊一樣。近身作戰能力也很差,先是被他按地逼問,又是被盛冬離將其反手交叉到身后,壓的動都動不了,似乎隨便來個人都能打過他。 但能在神明的高危世界里活到現在,肯定是有某項特長的,陣法似乎就是他的特長。 套用游戲的話語來說,唐豆子就是個法師,皮相當脆,但是可以遠程進行‘魔法’輸出。只要存貨充裕,那他就能源源不斷的進行輸出。 齊微雨睜眼,說:“感覺到了色沉的方位,快跟我來?!?/br> 幾人在地下城里兜兜轉轉,本以為最多半小時就能找到左子橙,誰知道一直都在繞路。有時候往前走了千米距離,齊微雨忽然又氣惱的轉頭,朝著他們過來的方向狂奔而去。跑到后來盛鈺有點心累,說:“他一直在跑嗎?” 齊微雨生氣說:“他在繞圈子?!?/br> 不僅將敵人和神明帶著繞圈子,還將他們幾個也帶著一起繞圈子! 盛鈺說:“你可以預判嗎?” 齊微雨愣了一下,遲疑說:“他跑動其實不是定向的,似乎自己也不認識路,在這里面瞎跑。也可能是被攆急眼了,沒顧上看路。我們可以抄到他前面去,但這有一定的風險,也許他又不往前跑,換個方向跑,到時候我們只會離他更遠?!?/br> 盛鈺沉吟說:“去他前面?!?/br> 齊微雨輕輕點頭,在唐豆子還原地下城道路的幫助下,很快就帶領眾人來到了左子橙的正前方。這個決定有一定的風險,但是很顯然大家運氣很好,齊微雨驚喜睜眼:“他離得越來越近!” 盛鈺便松了一口氣。 幾人現在身處一間十分巨大的暗室之中,周邊圍繞著細長的燈管,將這里照的燈火通明。借著光,可以明顯看見前方甬道塵土飛揚,有無數人正在朝著這個方向跑動,這些跑動的步伐將地上的灰塵掀起,導致前方亂塵迷眼。 齊微雨屏息,說:“大約還有五分鐘,那個人渣就能跑到這間暗室來。我不明白為什么要找他,或者說為什么要救他。你們很熟嗎?” 盛鈺說:“你見到他就明白了?!?/br> 說罷,他看向盛冬離,說:“一會兒準備好,他可以帶著傷跑來?!?/br> 盛冬離點頭,“好?!?/br> 嘴上應著,盛冬離心里其實也很迷惑。 不過他是一個很聰明的人,聯系到之前副本的所見所聞:傅里鄴是鬼王,廖以玫是前任懶惰,胖子也是被大家高度懷疑為鬼王的人。 那么色沉是誰,好像根本不用猜了。 他能明白,齊微雨卻還是茫然。 耐下心聽著面前的腳步聲,一直看塵土越來越大,遠處混亂的交鋒聲音也越來越近。唐豆子在一旁說:“給你們提個建議?!?/br> 盛鈺說:“什么建議?” 唐豆子說:“和色沉王打的人,你們就算沒有見過面,應該也聽說過。鑒于這人喜怒無常的個性,建議你們借到色沉王之后,先不要急著治療他。只要死不了,那就先帶著一起跑。我知道怎么回到地面,相信我的話,就跟著我跑?!?/br> 齊微雨古怪的看著他,說:“回到地面?你不是不能見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