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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豆子又喃喃的‘哦’了聲,這一次語氣沒有了以往的古靈精怪勁,只剩低啞沉悶。 盛鈺說:“要具體說給你聽嗎?” 唐豆子頓了下,說:“不用了。生老病死是人生常態,人類、鬼王以及神明都難以逃脫這個宿命。我壽命已到極限,實力卻還是遲遲無法突破,不久后也會死。死前能得知他們二人重逢,也算是了卻一樁愿望了?!?/br> 盛冬離說:“跨越金領域就能增加你的壽命?那你還不趕緊提升實力,在這里耗有什么用?!?/br> “誰說我在這里是耗著啦。我是在干正事?!?/br> 唐豆子挑眉,笑說:“在你們來之前,我在這邊已經待了一個星期,這個星期我什么事情都沒干,一直在逛這座地下城。這里面有多少甬道,多少暗室,多少橋梁,我都一清二楚?!?/br> “因此我也知道,我們現在所待的暗室,是距離中心黑水晶柱最近的一處暗室。想來你走過黑水晶柱周邊,應該也發現了地上的術法殘陣?!?/br> 盛鈺說:“那陣法是干什么的?” “不知道?!碧贫棺勇柤缯f:“但我知道有些派系致力于恢復這些法陣。但你也看見了,越靠近黑水晶柱,從上到下的月光就越盛。別說那些銀領域的小魚小蝦了,就連我這個半步金領域的神明都沒辦法長久待在那里。他們根本沒有辦法恢復法陣?!?/br> 這話一出,盛鈺頓時窒息說:“你想要我幫你恢復法陣?你覺得我看起來很傻嗎?” 唐豆子控制不住的笑了聲:“我知道你不好惹,不僅你不好惹,你弟弟也很不好惹。這種情況下我怎么可能當你傻,要你幫助神明重振法陣。我想要你做的,是摧毀那法陣?!?/br> 不等盛鈺開口,他繼續說:“神明之中也有很多派系的。比如剛剛攔住你們的那群人,就是魂樓成員,他們屁大點地方,屁大點能耐,卻總是和我所在的派系對著干?;陿窍牖謴头?,那我偏不讓他如愿,就是要毀掉他們的所望?!?/br> 盛鈺問:“你是什么派系?” 提起自己所屬神明組織,唐豆子十分驕傲,語氣也帶著雀躍:“我所在派系叫做‘拾荒神’。內部成員都是出生自帶血統的神明,神明的世界可沒有什么血緣關系互相維護,成年的神明,也就是超過五百歲的神明都要被父母重新冠名,丟棄乳名,直接踢到大小世界里自行歷練?!?/br> “因此我們擁有強大的血統,實力卻無法與之匹配。久而久之就成了靠自己提升上來的神明眼中的香餑餑。都說了提升實力難,提升血統更難。要是用秘法跟我們換血,那些神明得少歷練個幾千年,這么大的誘惑,換你你不心動嗎?” 盛鈺說:“還好吧?!?/br> 盛冬離也說:“不心動?!?/br> 唐豆子心梗了一瞬,裝作沒有聽見,繼續說:“擁有足夠高貴的血統,實力卻不能與之匹配。我們就成了眾多神明眼中,行走的天材地寶。這樣下去當然不行,于是大家伙合計了一下,成立了一個神明組織,就是拾荒神?!?/br> 盛冬離愣愣問:“撿垃圾的嗎?” 唐豆子怒視他一眼,說:“拾荒的意思是獨自歷練,不是撿垃圾!你別小看我們的組織,好歹也是銀領域排名前二的組織,魂樓在我們面前,也就那么一點點能耐,一個不高興就滅了他們?!?/br> “排名前二?” 盛冬離忽然的笑了聲,說:“雖然不明白你在說什么東西,但這句話我能聽懂。我所在高中是聯合國都城第一,下面還有個高中,升學率之類的處處被我們學校壓一頭,旁人都戲稱他們是萬年老二。但他們自己不這樣說?!?/br> 唐豆子有一種不妙預感:“他們怎么說?” 盛冬離笑說:“他們一直對外宣稱自己是聯合國排名前二的高中。前二、前二,既然這樣說了,你所在組織上面應該還有個老大哥吧?” “……”唐豆子無語凝噎。 很顯然盛冬離扳回了一局,把唐豆子氣了個半死。盛鈺眼看情形不對,便轉移話題說:“拾荒神和魂樓作對,后者想重振法陣,你們就想摧毀法陣。這和我有什么關系,我憑什么幫你?” 唐豆子說:“幫我,也是幫你自己。你還記不記得在銅領域殺死過一對神明母子。別跟我說你不記得了,這件事在整個銀領域傳了一個遍,帶給神明的震驚程度僅次于你摧毀了異次元食堂。那對母子恰恰好就是魂樓的人?!?/br> 盛鈺:“……” 要論起他殺過的神明,那可太多了。十根手指頭加上十根腳趾頭都數不過來。不過要是套上魂樓這個限定詞匯,總算有那么點印象。 子——應該說的是剛進游戲就遇見的那個神明小孩,好像叫做丹尼爾。當時爬樓在即,盛鈺匆忙下直接掠奪了丹尼爾手中的藍色鬼火,將其反殺,事后才得知那鬼火就是魂能。 母——說的是鬼mama。是在洋房孤兒怨副本內完全將其滅殺。盛鈺現在的玫瑰武器還附著有鬼mama的魂能,導致他的武器有一定反傷功效。 才艱難的回憶起這對神明母子,斜對面的唐豆子嬉笑說:“其實你還真是不走運了。要是殺了普通的神明呢,肯定沒有那么多親戚去尋你的麻煩。神明都忙著自己歷練,只要不是直系血緣親戚,才懶得管別人是死是活,畢竟有些陣法是要靠直系血緣神明做引子的,這就等于侵害了自己的利益,肯定有人要找你報仇。當然了,我要說的不是亂七八糟的親戚關系,而是你殺得那個女人,她有大來頭?!?/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