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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他自己先搖了搖頭,“關心這些東西做什么,別忘了我們是來做什么的?!?/br> 腳步微微向前一步,不知被什么東西狠狠絆了一下,盛鈺‘啊’了一聲,整個人都往前摔去。他眼疾手快的扯住傅里鄴的手臂,想要借助這人穩住身形,誰知道這人心思全然在案上的畫卷書本上,都沒有回神,或者說這人壓根就沒有防備,被他這么一拉扯,便直直的坐到座椅上。 ‘砰’的一聲響,盛鈺摔進了他的懷抱中。 “…………” 正想著自己是get到了什么八點檔狗血劇情,低頭一看,盛鈺心里更加無語了。 方才絆倒他的東西,竟然是一個歪斜的茶杯。他的腳無意間踩在茶杯側壁,不小心被茶杯帶著滑了一下,才會摔倒的。 ……所以說茶杯為什么會在地上? 正想要扶住椅子邊站起身,身下人忽然微動,將盛鈺的后腦勺一按,按在了自己懷里。 他一愣,恍惚抬眸:“你……” 話語還沒有來得及說出口,盛鈺就自覺噤聲。是因為傅里鄴制止意味十足的眼神,當然也是因為門外漸行漸近的腳步聲。 沉默了還沒有兩秒鐘,就聽見門扉被拉開的吱吱呀呀聲,緊接著就是一陣‘咚咚咚’,劍鞘敲擊在地面上的聲音。進屋的神明似乎已經很熟悉屋內設施擺放,進來以后就沒有繼續用劍鞘敲擊地面,而是摸索著走到酒桌邊,將手中的嶄新茶杯放置到酒桌之上。 又自顧自的倒了茶,淺淺小嘬一口。 ——原來剛剛是出去拿茶杯了。 待這神明扭過身時,盛鈺才算是真正的看清他的樣貌。 排除雙方陣營和立場的因素,從客觀上來說,這神明長著一副十分瀟灑的外貌??瓷先ゾ秃孟袷枪艜r候刀光劍影間穿梭的劍客一般,眼角眉梢都流露出俠氣之意。 只不過這種俠氣皆被他那雙眼睛所毀掉。 那是一雙死寂的眸子,里頭了無生趣,也無法定焦于任何一個位置。就和失真的老舊照片一般,瞳色混沌,還一直低垂著眼睫。 盛鈺無聲的扭回臉,沖傅里鄴做出口型: “他是瞎子?!?/br> 傅里鄴點頭,耳廓微紅,神情僵硬。 他的手臂一直搭在盛鈺的腰上,拿起來也不是,放下去又有點不對勁。只能虛虛的摟著,老感覺脖頸有清淺的呼吸聲環繞。 仔細一聽,又好像什么都沒有。 兩人就維持著這么一個艱難的動作,齊齊看向那位瞎眼神明??粗谑覂鹊共?,看著他擦劍鞘,又看著他到床鋪上坐著發呆。 也許是到了夜晚,到了洗澡的時間。 那神明解開衣襟,順手又抽出腰帶。外衣瞬間就散開,露出純白的里襯。 還沒仔細看,盛鈺雙眼就覆蓋上一只手,牢牢的擋住他所有的視線。 “…………” 大可不必,他心想著,就將臉上的那只手拉了下去。抬眸之間有一絲訝異。 瞎眼神明正摸索著往屏風后面走。 隱娘還在窗戶邊站著,祝十五更是倒在浴桶旁邊,傘還在地上。但凡神明往內踏一步,保不準就會踩到祝十五,到時候一定會發現異樣。 盛鈺剛要沖傅里鄴做出攻擊手勢,就瞧見瞎眼神明忽然后退兩步。 心里還沒有來得及松一口氣,就見到他又直沖沖往自己這邊走來。一直走到跟前,兩人都沒有什么動作,看著他彎腰,在地上瞎摸索。 應該是在找那個被摔到地上的茶杯。 盛鈺小心翼翼的抬腳,盡量不出聲音的將膝蓋跪在傅里鄴的雙腿之間。這個動作讓傅里鄴身形更加僵硬,脖頸以rou眼可見的速度變紅。 終于摸到了茶杯,瞎眼神明將茶杯擺放到案面上,又摸向椅子。 這一下子,就摸到了傅里鄴的手臂肌rou。 “………………” 三人一齊沉默。 像是無法確定,瞎眼神明微微歪了下頭,皺著眉松開手。眼見著又要摸到盛鈺的大腿,傅里鄴忽然冷冷開口:“別摸了?!?/br> 瞎眼神明:“……” 盛鈺尷尬的輕咳一聲:“你好?” 神明不好,神明當然不好。 自己的房間里忽然多出了兩個陌生人,還以一種他無法想象的姿勢共同坐在椅子上。 他接連后退好幾步,腿側撞到案沿,將書桌上的書本和畫卷一齊掃落在地上。一時之間書本齊飛,不少畫卷全都掀開,凌亂的分布在地上。 瞎眼神明表情一滯。 他甚至都沒有顧及到身邊的兩個‘敵人’,就慌忙的蹲下身子,去摸索地面。將畫卷收攏起來,又規整的放回桌面。 這個動作對于眼睛能看見的人來說自然很簡單,但對于看不見的人來說……畫卷紙張十分脆弱,很可能卷的方向不對,就將畫卷給卷壞掉,亦或者是直接撕爛掉。 盛鈺提醒說:“要扯壞了?!?/br> 瞎眼神明停住手部動作,摸向身邊的劍鞘。那把劍上刻有‘曲承’二字,很有可能是劍的名字,不過盛鈺直接在心里這樣稱呼瞎眼神明了。 曲承說:“你們是誰?” 盛鈺起身,彎腰揉了揉跪疼的膝蓋,說:“別急著摸劍啊,你要是想打架,待會有你打的時候。我先問一句,你認不認識祝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