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懶惰既然已經換人,那么萬年前的矛盾就很難延續下來,因為舊人已逝。再等廖以玫登上王位,那還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時候。 本以為話題已經結束,誰知鬼怪們聽了盛鈺的這句話,神色比之前還要難受。有鬼怪激動說:“不是的,不是這樣的。正是因為到現在為止所有事情的軌跡都和當初重合,我們才會擔心!” 盛鈺一驚,皺眉說:“什么叫所有事情的軌跡都和當初重合,你的意思是指王位更迭?” 這下子無論怎么問,鬼怪們都不肯再說了。就算盛鈺擺出貪婪王的威嚴,它們也是言辭模糊,拒不肯透露一星半點。 像是怕提前告知,導致事情無意識間,竟然真的像萬年前一般去發展。 僵持之間,刀疤神明,也就是鬼怪們口中的‘小老頭’慢吞吞下樓。 他也沒有在意大廳的氣氛,直接來到盛鈺所在桌前,說:“他不肯見她?!?/br> ‘他’指的是九十六號房神明。那話語里的‘她’,說的就一定是祝十五了。 傅里鄴翻手握弓,站起身。 這個動作是很隨意的,但是看在小老頭眼里就不是那么的‘隨意’了。他立即后退兩步,臉上的閑適冷靜消失的干干凈凈,轉而變得十分警惕。 不僅警惕,好像還非常緊張。 小老頭額頭上滲出許多虛汗,似乎在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幾秒鐘后方才開口,斟酌著說:“沒有入駐遺靈引路,您不能上二樓?!?/br> 傅里鄴輕嗤一聲,忽而上前一步。 這一步走動間,所有人神色大變。小老頭又是接連退了好幾步,一直到抵到了身后的桌子上,差點直接癱坐在地。二樓觀光臺不斷有神明伸頭往下看,手掌中的酒杯攥的死緊,有些都已經攥出了裂痕,導致酒水沿著觀光臺一滴一滴落下,滴滴砸落在地面上。 鬼怪們同樣警惕起來。 只不過他們的警惕是針對于小老頭與眾多神明的。根本不用懷疑,只要傅里鄴一動,他們絕對會跟隨而上,不顧性命的擁護自己的王。 一時之間,驛站大廳一片死寂。 盛鈺懶洋洋的抻了一個懶腰,說:“不是我說啊,你們一個個這么緊張做什么?!?/br> 所有鬼怪神明一起扭頭,齊刷刷的看向他,沒有顧及這些鬼神的視線,盛鈺輕輕彎唇,笑道:“我們都準備走啦,今晚不打算犒勞?!?/br> 說著,他站起身,拉了一下傅里鄴。 后者回眸看他。 兩人視線對上幾秒鐘,傅里鄴就收弓。 在一眾神明鬼怪們的注視之下,他們齊齊轉身,一直走到驛站大門處。這個時候鬼怪們方才反應過來,戀戀不舍的將眼神黏在兩人的背上,等他們二人消失在沼氣迷霧之中,鬼怪們還不愿收回視線,似乎在回憶與王共處的榮光。 “看,還看,人都走了?!?/br> 小老頭斥了鬼怪們一聲,自顧自回到了懶人椅上坐著。要是仔細看的話,能發現他走動間腿腳不停的發顫,像是被嚇的腿都有點軟。 這些后續盛鈺自然是不知道。 一直領傅里鄴繞過驛站大門,來到驛站側面眾多窗戶的外墻,他才笑道:“你倒真是相信我,我說走立即就走了?!?/br> 傅里鄴看他一眼,了然說:“看你剛剛的表情就知道,你一定又有鬼點子?!?/br> 盛鈺聳肩說:“我只是覺得直接打上去這條路可行,但是太耗費體力。而且誰知道距離金領域只差一步的神明是什么實力,萬一要是很強呢,那打起來的時候咱們不是傻眼啦。還不如走捷徑,反正都能上去,為什么不選更舒服的方法?!?/br> 傅里鄴說:“什么辦法?” 盛鈺抬了抬下巴,指向驛站外墻:“爬唄?!?/br> 傅里鄴好笑的道了句‘小腦子精’,就按照盛鈺規劃的路線,舉起審判日對準外墻一陣‘轟擊’。數道箭光頻發,在沼氣迷霧中都隱約透出光暈。 已經有零星幾個神明伸出頭朝著窗戶下面看,一見到審判日,他們跟見鬼了一樣,‘嗖’的一些將頭縮回了房間,再也沒有探頭過。 “我想著對方是神明,不管它愿不愿意接受祝十五的道歉,就單單神明和鬼王這么深的陣營裂痕,它就是給我們使絆子,估計能接受也不愿意接受道歉了。所以來的路上我就在物色這邊外墻了,看上去很好爬的模樣。它既然不愿意見祝十五,我們不妨帶人上去,給它一個‘驚喜’?!?/br> 說著,盛鈺忽然想起自己忘記了一件事。 他們兩個大男人爬上去還算容易,隱娘和祝十五這兩個遺靈是傻的,連坐都不會,更別提做出爬——這種略復雜的動作了。 思考間,盛鈺說了一聲‘得罪了’,就蹲下身,牽起隱娘裙擺一角。 只是牽起了兩厘米,看了一眼隱娘的腳踝,他就將裙子放下來了。身后傳來一聲墜落聲響,傅里鄴嘗試抓箭往上爬了幾步,又跳了下來。 一回頭,就看見傅里鄴盯著自己看,盛鈺連忙解釋說:“我怕她們倆裙子底下沒穿褲子,往上爬的時候走光了?!?/br> 傅里鄴:“……” 盛鈺心里面覺得自己這個動作沒有什么問題,這不是照顧人家女孩子嘛。但是被傅里鄴盯上的時候,他又莫名羞憤,便提高音量說:“你別看我啦。咱倆一人背一個,把她們背上去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