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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鈺說:“雖然我也想知道匕首是不是插了你的腦子,但你得讓我考慮一下吧。放心,不會太久,頂多這個副本結束,我就告訴你要不要見面,要不要認認真真的試試?!?/br> 試什么,他沒說,但傅里鄴懂就行了。 談話間,哭嚎聲越來越大。 一開始只是陌生玩家所發出的陌生喊叫,到后來,紅毛和胖子的罵聲也混雜在其中。就連廖以玫也是煩躁的抬眼,眉頭皺的死緊。 盛鈺偏頭向前看了一眼,忽然一驚:“你剛剛急著走就是因為這個原因?” 傅里鄴說:“對,要不然呢?” 盛鈺:“……沒什么?!?/br> 他還以為這人被打擊到了,自認賭注失敗,還急匆匆的想要把事情說開。結果他還是低估了傅里鄴的心態,傅佬不愧是傅佬,穩得一批。 抬眸向前看,迷霧重重。 礁石路已經走到了盡頭,末日游輪卻還在很遠的地方,于迷霧中只能看見一個龐大的,似是而非的船型輪廓,想要游過去是不可能的。 右手邊,紅毛怒道:“貴人橋被毀就算了,礁石路呢?還有那么一長段距離的礁石跑哪里去了?神明是不是閑的,還把礁石給翹掉了!” 胖子懟他:“你傻啊?!?/br> 紅毛憤怒轉頭:“我又沒說錯?!?/br> 胖子翻白眼看他一眼,說:“本身礁石路就只有這么長,算數都不會嗎?” 紅毛說:“我當時聽到了,廖以玫說你高考英語只有三十多分,你好意思說我算數?!?/br> 胖子漲紅臉道:“我高考英語三十分關我數學什么事,想當年胖爺我數學可是沒有下過九十分的,高考全憑我數學拉分?!?/br> 廖以玫插刀:“總分一百五?!?/br> 胖子臉更紅了:“小美,你又揭我短!” 雖然眾人不約而同,一致懟胖子,但胖子所說確實沒有錯,這條礁石路合該這么長。 盛鈺上次來的時候,走的那么辛苦,這條路上有多少礁石,在場幾人應該都沒有他清楚。所以,必然不是礁石被翹掉,問題出在輪船。 他揚聲沖胖子方向喊:“輪船被神明開走了。他們想在海上將我們截殺?!?/br> “神明怎么越來越惡心了……”胖子這才扭頭看盛鈺,口中還念念有詞的問候神明的祖輩三代,一瞧見盛鈺這邊的情況,一愣:“你倆為啥在同一塊礁石上,這樣會更安全嗎?” 他就要往廖以玫所在礁石蹦。 廖以玫喝道:“你對自己的體型有點數!” 胖子憨笑的停住腳,眼睛側到后方的時候,臉上的笑意消失的干干凈凈,轉化為無比復雜的神情,正一言不發的看向后面。 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 后方、左側、右邊……只要是視線能看見的地方,都散發如暖玉般的瑩光。那些白光不是別的,正是玩家瀕死時出現的死亡調查問卷。 與其說這些是輪船的問卷,倒不如說是神明的問卷,填不上去,那就只有死路一條。 也有不少玩家正飛速的往這邊跳,到后來他們好像都難以顧及準確的掉落在礁石上方,直直的墜入海里。幾乎是一路游過來的。 費勁千辛萬苦才堪堪靠近,抬眼就瞧見代表了希望的輪船遠在千米之外。這種打擊幾乎無法用語言描述,當即有幾個七尺大漢直接跪趴在礁石上方,咬牙無聲的掉眼淚。 男兒膝下有黃金,男兒淚水重千金。 這些在21層樓里就是屁話,被逼到了極限之時,男女老少沒有什么區別,該哭還是一樣哭。 別說胖子,就連盛鈺也看的心生疲憊。 他看向傅里鄴,說:“之前我們猜的果然沒有錯。一但大部分玩家提升到劣民階級,看見了平民區任務,他們肯定忍不住想爭奪魂能。這些都是人之常情,能理解。但他們可能想不到,如果是第一夜,玩家絕對可以和神明勢均力敵,很有可能還要厲害許多,但現在是第二夜了?!?/br> 受過了魂火滋養的神明,用所向披靡這個成語形容,一點兒都不為過。 幾個呼吸間,就死傷無數。 離盛鈺很近的地方,有一人落入水中,被海怪撕咬的手臂直接斷裂,鮮血噴涌間直接撒到了附近的礁石上。那人痛苦的躲避海怪的血盆大口,哭喊著向周邊人求救。 很多人,看著他求救,再看著他沉下去。 問卷出現之時,無數人面露不忍,又有無數人偏開臉,不再看著那人。 噗通—— 一聲巨大的落水音。 胖子在水里很靈活,三下五除二的游上前,將那人連拖帶拽的拎到礁石之上。連扇幾個巴掌扇醒對方,喝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悲涼的看著附近的人,口中喃喃開口道:“……劉偉杰?!?/br> 胖子一言不發的替劉偉杰填上姓名,又填上‘否’字,復雜說:“副本里所有人都自身難保,你也別怨大家不救你。還有,你要是下次不注意點,那就是下輩子要注意點了?!?/br> 換言之,下次他不會救。 劉偉杰沒有聽出來胖子的深意,他只知道面前這人剛剛救了他。便連忙哭天搶地,感恩戴德的跪地不起:“謝謝,真的謝謝,我給你當牛做馬報答你,要不是你我就死了!” “得了吧,還當牛做馬?!?/br> 胖子扭頭,就瞧見紅毛無比復雜的眼神,他將劉偉杰丟在礁石上。一個人往前默不作聲蹦了幾下,到了盛鈺和廖以玫的中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