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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和石頭塊斗智斗勇的間隙里,胖子已經把那溺水的人救了起來。但那人似乎嗆水太久,人已經陷入了昏迷狀態,此時正被掛在浮木枝丫邊,這種情況也無法做急救措施。 在兩人周邊,廖以玫破水而出,手里還提溜著一個滿腦袋血的人,正是紅毛。 她臉色難看的將紅毛甩到浮木上,盯著紅毛身前出現的死亡調查問卷,幾秒后扭頭看向胖子:“他叫什么名字?” 胖子臉色比紅毛更難看。 他知道可能是自己剛剛走的太急,沒有注意平衡問題,這才導致紅毛被砸的滿臉血。如果這次沒把紅毛救起來,那可以說是他間接的導致了對方的死亡,只是想到這點,胖子就臉色慘白。 他急忙搖頭,說:“你忘記了嗎?之前我問過他名字,他說自己名字太長了,根本就沒說?!?/br> 廖以玫將炭筆丟開,看向胖子身邊的青少年,說:“這個人怎么樣?” 同紅毛一樣,這人身邊也出現一張散發白光的問卷,并且他更慘。有一股力道正牽引著那人,握著炭筆,就要書寫下自己的姓名。 這力道太大,胖子和廖以玫合力都按不下那人的手,指望對方寫完姓名,再搶過炭筆替他寫‘否’的想法是極其不現實的。 胖子語速極快說:“人快不行了。要是平地上還能做人工呼吸,心臟按壓,現在沒辦法弄?!?/br> 物理援救無法進行,那就只能指望超自然援救。雷雨交加中,胖子嗓子都快喊劈了:“盛弟弟,盛冬離,小帥哥,你快點過來??!” 盛冬離收回視線,手掌依然覆蓋在盛鈺的腰間,冷面不作回應。 盛鈺也跟著收回視線。 胖子的視角被面前兩個人牢牢擋住,估計都不知道他受傷了。但盛鈺心里很清楚,就算知道他受傷,現在也不是顧及他的時候。 瀕死的兩人就在幾米開外的地方,比起那兩條人命,他的傷太不值一提了。 盛鈺沒有猶豫,直接推開盛冬離的手,說:“快去,不要拎不清?!?/br> 那手一挪開,剛有愈合架勢的傷口再度迸裂,又細微血流潺潺涌出。 盛冬離說:“我試過,溺水的人救不了?!?/br> 說著,他再次把手覆蓋上傷口。 也就十秒鐘左右的時間,等確定傷口不再流血,盛冬離這才心安的將手收回。 附近樹木不斷倒塌,還有許多巨大的浮木與石塊被水浪沖的四處搖擺。這個時候待在原地不動是最明智的,等雨小下來,水面重回平靜,到時候動彈間也不用擔心被枝丫捅了個對穿。 盛冬離見盛鈺目光一直牢牢盯著那邊,沉默了幾秒鐘,忽然默不作聲的扭頭。 直直沖胖子方向而去。 他水性一般,過程中幾次被巨石和浮木臨頭一打,幾乎是頭破血流。要不是有牧師技能吊著一條命,他說不定已經死好幾次了。 最后還是廖以玫往前游了點,將他連拖帶拉的接到浮木周邊,撒手的時候滿手的鮮血。 這些鮮血自然是盛冬離的。 省去了無意義的開場話,盛冬離優先看向紅毛,將手覆蓋在他頭上巨大的創傷口處。半分鐘時間才堪堪使得傷口痊愈一些,紅毛也重新恢復了神智,迷蒙的張開眼睛發愣。 他頭上還在流血,盛冬離就已經抽回了手,將那張白色的答卷塞一樣塞到他臉上。 說:“不要發呆,快寫?!?/br> 之前紅毛見盛冬離,一直覺得這人性格溫和挺好說話的。此時一睜眼就瞧見他一幅公事公辦宛如閻羅王般的氣勢,頓時一驚。 腦子還在懵,身體已經開始動。 寫完一長串名字,再在是否死亡的一欄寫上‘否’,紅毛的傷轉瞬間痊愈。 胖子在旁邊死命摁著那青少年的手,說:“這里還有一個人,也快死了!” 盛冬離看他一眼,靠近。 只是觀察了兩秒鐘,就說:“救不了?!?/br> 胖子一愣,呆呆的看著他。 這么一個愣神的功夫,那青少年的手臂就被提起來,渾噩間緊握炭筆書寫下名字。 是否死亡——是。 那具溫熱的軀體逐漸轉化為冰涼,心跳也在某一個瞬間徹底停止,呼吸起伏再也尋不見。 胖子臉色難看至極,猛的扭頭看向盛冬離,質問道:“你剛剛為什么不過來?!” “……” 脫離了救人狀態,盛冬離剛剛悍勇氣勢一瞬間宛如潮水褪去。 他心知胖子很有可能是遷怒了,他也不知道胖子性情如何,只是想著這種時候要是提起盛鈺的傷,說不定到時候連著盛鈺一起遷怒。 于是他說:“我以為這兩個人都溺水了?!?/br> 溺水的人救不活,牧師卡牌只能治療外傷。能救活紅毛是因為紅毛被木頭砸暈過去,救不活另一人是因為那人是窒息暈死,沒有外傷。 他知道這一點,胖子卻不知道。 想不通這其中關聯,胖子正欲說話,一旁的廖以玫忽然開口:“別說了?!?/br> 這一下更是如同捅了馬蜂窩。 胖子臉色青紫,看了眼尸體,又看了眼盛冬離,怨氣道:“這一路樹木倒塌,被砸到就算不會死,也會痛。你就是怕過來,有什么好狡辯!” “……” 盛冬離疲倦的嘆氣,不想爭辯許多。一旁的廖以玫忍無可忍的提高音量,怒道:“你到底在怨什么東西?你是怨他不救人,還是怨自己無能,救不了這個人?那我請你抬眼看看,這片水有多少人,你救得了一個,救得了所有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