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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這么直挺挺的摔下去,一定很痛。腦子里出現這個想法,盛鈺下意識緊緊閉眼。 預料中的疼痛并未來臨,他摔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中,那人輕柔的接住他,動作輕緩,比他這個凍僵了的人還要僵硬許多,也不敢觸碰他手掌心與手臂上的血腥傷口。 只能隔空虛虛摟著。 盛鈺哆哆嗦嗦說:“冷……” 于是那人才將他抱緊,用力摁入懷中。 抱著他的人很溫暖。不,與冰庫里的溫度一對比,這個溫度幾乎是熾熱的。盛鈺控制不住的抬起已經麻木的手,往那人脖頸上摸索。 他顫抖著抬眼,忽然笑了笑。 “你來啦?!?/br> 傅里鄴任由他將冰塊一般的手放到自己脖子上取暖,抿唇說:“一天不見,你就把自己搞成這個樣子。剛剛在橋上,我還以為你很好?!?/br> 盛鈺意志力微微回歸,冷到兩只手緊緊貼著傅里鄴的脖子還不滿足,凈往他衣領子里鉆。 “我當時確實很好,可我現在不好了。你先扶我起來,里面太冷了??炜炜?,快扶我走出去,再待一會我就變成冰雕了?!?/br> “走什么走,你走不了?!?/br> 說著也沒有等盛鈺回答,傅里鄴抄起盛鈺的腿彎,在屋外一眾訝異的視線中將他打橫抱起,穩穩的將他抱在懷中,走出玻璃門。 盛鈺:“……” 他羞于看其他人的眼神,總覺得自己老臉都有點掛不住。他只是被凍僵了,又不是被凍成瘸子了,放他下來,他能走的! 他是男神,戰場上社會上所向披靡的男神。是粉絲眼里全能的男神啊?,F在像個小病秧子一樣被抱著走,而且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盛鈺試探說:“你要不先放開……” 傅里鄴面無表情的看了他一眼。 看見這人的眼神,他明智的沒有再說話,而是抬起仿佛被凍出一層霜的眼睫,看向神明。 那些神明剛剛還趾高氣昂,誰知道遇見傅里鄴的時候,一個個跟包子一樣,忽然怯怯的后退,面面相覷間也不敢再吭聲。 胖子整個人就像是忽然活了,在盛冬離那里療過傷之后,又召喚著饕餮去滅殺神明。 他這么努力應該還有廖以玫在場的原因,女神在場,他當然想要展現出自己英武的一面。 當然,還是打不過。 到后來還是需要廖以玫去幫忙。 己方打不過神明,神明也無法傷害到己方,兩邊就這么僵持下來,誰也不讓誰。 盛冬離一直猶豫的沒有靠近,盛鈺索性也沒管他,而是看了眼紅毛方向。 他很有可能早早聽過傅里鄴的名聲,此時目瞪口呆的看著他們兩人,表情很是豐富。像是在說:我靠,你是怎么勾搭上這位大佬的?! 這個事情說起來太過于復雜,但紅毛的表情看上去已經聯想了一系列更加復雜的愛恨情仇。盛鈺心中好笑,又覺得有點尷尬,最后掩面假裝看戰局,不再看著紅毛的方向。 胖子和廖以玫沖在前面,廖以玫仗著自己有自愈能力,打起來虎的不得,要是忽視她的長相和身材,只看動作,看起來比胖子還要男人。 而胖子也一點兒也不落后,他指揮著饕餮,去撕咬神明。等饕餮的時效性過去,又扛著菜刀喊打喊殺,帶著滿身傷痕去找盛冬離。剛被治愈,就又沖上前方閉著眼睛亂砍。 紅毛剛被盛鈺兩人親密抱姿震驚,立即又被胖子幾人不要命的打法再度震驚。 正看著專注,耳邊傳來低聲問詢:“冷不冷?” 掀起眼皮看了眼傅里鄴,盛鈺認真說:“我在冰庫里關了幾個小時,你覺得我冷不冷?!?/br> 傅里鄴放下他,半跪在地摟著他,然后將脖子上的兩個小‘冰塊’拉下,緊緊的攥在手心。 冷意傳遞過去,熱意傳遞過來。 不遠處的‘戰場’上,有神明的魂能是比鬼mama要弱上一點兒的堅冰。它扔出堅冰,卻好巧不巧的砸在另一個神明扔出的火團之中。 于是堅冰緩慢的卸下防備,被融化。 盛鈺心中一滯,說:“你冷不冷?!?/br> 說實在的,傅里鄴現在抱著他,跟抱著一團冰塊沒有什么太大的區別。他感覺自己說話的氣息都像極了冬日冷風,烈烈生寒。 就這樣,傅里鄴還抱的這么緊。 換位思考一下,盛鈺絕對不會抱著一個死不了,只是被凍僵了的人,用身體為這個人取暖。就算這個人是經紀人也沒有用,他估計會在旁邊哈哈大笑,然后偷偷戳對方已經麻掉的肢體。 想到這,他覺得自己可太不是人了。 “你要是冷,就放……” “不冷?!?/br> “可你手都凍紅了?!?/br> “熱紅的,不冷?!?/br> “……” 紅毛見戰局幫不上忙,就大著膽子跑了過來,想要看看盛鈺現在怎么樣。 誰知道一過來就聽見傅里鄴的‘暴言’。 他夸張的搓了搓胳膊肘上被冷出的雞皮疙瘩,對盛鈺說:“我的天啊,這還不冷嗎?我感覺現在這里的溫度比昨天晚上走礁石路還要低,你掉到海里那么多次,出來又被關了冷庫好幾個小時,沒死已經是萬幸了?!?/br> 傅里鄴低頭問:“你掉到了海里?” “……” 這個事情說起來有些丟臉,所以盛鈺遮遮掩掩,含糊不清是嘟囔:“對,是有這么個事情。走礁石路腳滑,難免的嘛。也沒有很多次吧,而且我掉下去很快就爬了上來,沒有受傷?!?/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