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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膽子真大。 盛鈺在心里吐槽了一句,看傅里鄴身上干干凈凈沒有傷口,他就知道這場戰斗這人肯定沒有吃虧,吃虧的只可能是黑霧神明。 所以他也就沒搭話。 傅里鄴停頓了幾秒鐘, 說:“你都不問問我有沒有受傷嗎?” 盛鈺看他一眼:“我不問都知道你沒有受傷。外表看沒有傷口, 靠近聞也沒有血腥味,除非你當時被打出內傷了, 但根據你那個觸碰就會把人變成鋼鐵的技能來看, 內傷可能性很小?!?/br> “看來有時候太強也不好啊?!?/br> 傅里鄴笑了聲,說:“你說的不錯,我的確沒有受傷。當時拿著弓破掉黑霧阻攔, 沖進去能勉強屏息一段時間。就是這段時間,我看見有一個黑影竄了上來,打斗間給他劃了道口子。他的血液很奇怪,表面藍血,流一段時間會變成紅血?!?/br> 一聽這話,盛鈺心里忍不住一驚。 他立即說:“這只神明指不定在用什么稀奇古怪的辦法換血!或者說吞噬了鬼mama以后,它就可以摒棄銅領域,一步邁入銀領域?!?/br> 這樣說起來,黑霧的本體其實是一只即將升入銀領域的神明,從狀態上來看,他只會比鬼mama更加危險。因為鬼mama原本是受了重傷從銀領域下來避難的,而上次副本又給她造成了二次傷害,所以盛鈺當時殺死鬼mama,某種意義上來說是撿了一個很大的漏,典型的趁她病要她命。 但黑霧不一樣啊,它可沒有受過重傷。 最悲催的是黑霧的實力還在不斷提升,無法打斷。這種等待跟等死沒有什么區別。盛鈺現在倒是有點理解常暮兒的想法了,看著黎明轉瞬即逝,黑暗即將吞噬這片區域,絕望只會肆意滋生蔓延,不給人一分一秒的喘息機會。 想著,盛鈺挑眉說:“這就是你說會讓我感覺興奮的事?發覺敵人實力越來越強,根本沒辦法打,這種事會讓你感覺興奮?” 一連兩個長串疑問句,與幾乎要窒息的語氣,足以表示出他心中的不理解。 “我在你心里到底是什么反社會形象,你覺得敵人變得更強大會讓我感覺興奮嗎?” 傅里鄴好笑的回了句,拽著盛鈺的手腕向前走了兩步,一直走到通道邊沿。 原本在黑暗中的時候,盛鈺根本不知道自己走在哪里,他其實一直以為自己走在一個密閉環境中。直到傅里鄴拉著他來到通道邊沿,他才發現右手邊毫無防護,也許稍微歪一下身子趔趄幾步,就會重重跌入游泳池下方。 然后被下面等待許久的神明蠶食殆盡。 隱下登高的不穩定感,盛鈺剛要抽回手腕,就瞧見傅里鄴十分識趣的主動松手。指了指下方水面,他說:“中間那個比周圍人小一半的是珍妮。我聽說剛剛你們有人砍了她一刀,還沒砍死絕,只是流了血。那你發現了珍妮的古怪嗎?” “沒,我當時轉頭就跑,周圍還黑漆漆的?!?/br> 雖然這樣說,但盛鈺的眼神正逐漸發亮放光,顯然是猜到了傅里鄴要說什么。他嗓音控制不住的拔高,驚喜道:“不是吧!” “是你想的那樣?!备道镟捫χ恿司湓?,終于沒有賣關子:“珍妮的血液也是藍色的。準確一點說,一開始是紅色,正在逐漸變藍。你們進來以前,我看見她表皮下血液已經成為藍色,只是再多流一點血,就會重新變成紅色?!?/br> 這個過程是循環漸進的,但既然珍妮也在逐步踏入銀領域,那她肯定和黑霧脫不了關系。 保險起見,盛鈺問:“其他神明呢。他們的血液是紅色還是藍色?!?/br> “紅色,并且一直沒有改變?!闭f完,傅里鄴挑眉說:“現在,是不是高興到想抱我?” “那倒沒有?!笔⑩曅Φ难劢菑潖?,“就是覺得這個發現簡直幫了大忙。你可別以為就你在游泳館里查副本背景啊,我在外面也獲得一些訊息?!?/br> 見傅里鄴不回答,凝神傾聽的模樣,盛鈺壓低聲音說:“我和廖以玫,還有其他幾個人??偣策M過珍妮的夢境好幾次,過程就不跟你說了,直接說結果。廖以玫發現珍妮有一個哥哥和一個jiejie,哥哥在催促珍妮,jiejie在勸阻珍妮。催什么勸什么我們當然不知道,但這不妨礙這個——” 說著,他搖了搖右手。 上面的鬼王卡牌牢牢鑲嵌在手掌心當中,鬼王的任務:【殺死珍妮的家人】。 所有的不對勁必定是從蛛絲馬跡開始,由小小的細節延伸,就可以得出最終的結論: ——黑霧就是珍妮的家人之一。 盛鈺問:“黑霧神明是男的還是女的?” 或者說是雄性雌性,公的還是母的。無所謂詞藻,反正傅里鄴能理解他的意思就行。 “男的?!备道镟捗虼秸f:“副本里應該還有個女神明,是珍妮的‘jiejie’。殺死這兩個大家伙,我們的任務就可以完成,根據之前闖關經驗……” 盛鈺立即接下他的話:“副本就會結束啦!” 兩人對視,眼尾眉梢都染上笑意。 和與自己氣場相合的人對話簡直太幸福了,有些話只用說一個開頭,對方就能明白自己還沒說出口的長篇大論。就跟高中學霸之間的交流一樣,許多事兩人都可以想到,對話的時候格外省事,能夠節省下不少的時間。 只不過就知道了珍妮家人之一,還有兩個大問題擺在鬼王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