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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象正是廖以玫。 “不是親生的?” 玩家們也被這幻覺吸引了注意力,挨個扭頭看屏幕,又看向廖以玫。 這個時候她的臉色已經蒼白,她似乎也是第一次知道這件事,茫然又無措的坐在原位置上。似乎也就是這一刻,和善許久的牛鬼蛇神終于忍不住兇狠面目,私下偽裝。 他們瘋狂的大笑,言語中無盡嘲諷。 “副總不是婚生子么?我記得您是夫人和老板婚后才被生下來的呀?!?/br> “當時難道不是奉子成婚,而是夫人找了個接盤俠,孽種!把我們老板當成什么人了?!” “私家企業不至于把位置給孽種來坐吧,傳出去的話,咱公司覺得要上財經報,也許是八卦報。難怪夫人前段時間說什么都要大齡再生,還因此難產去世了,說不定她就是知道這是個孽種,擔驚受怕自己的丑事被人發現?!?/br> 廖以玫被這些惡毒的言論包圍,渾身顫抖,眼淚也控制不住的直流。 她下意識看向首座的蛇頭,就看見他輕輕搖頭,說:“我對你很失望?!?/br> 話音剛落的這個瞬間,所有會議室的怪物們忽然暴起,團團圍住廖以玫。他們口中發出類似于非人類的尖叫,聽起來就跟喪尸一樣。 任何一個姑娘身處這樣的場景當中,可能都要被嚇破膽。但廖以玫就跟具行尸走rou一樣,頹唐的坐在原位置,就算有人上前來推搡她,她也木愣愣的坐在原地,不知道還手。 “快投箭,射那個蛇頭!” 左子橙催促道,他憑空抓住一個打火機,大拇指已經按在之上,看上去隨時都有可能點煙。這個武器的不確定性實在是太大,盛鈺心神一凜,心里知道這一次不成功便成仁。 要是失誤,左子橙的煙說不定會把所有人一起拉到更加危險的境地。 想到這里,他高高舉起手中的箭支。 就在手臂發力準備狠狠一擲之時,那些牛鬼蛇神忽然不見了,會議室也跟著不見。 又到了醫院。 廖以玫的母親躺在手術臺上,五官都在瘋狂的向外涌出鮮血。她的黑眼珠一眨不眨的死死盯著廖以玫,痛徹心扉的拿手握拳,無力的砸著廖以玫的身體:“你是我這輩子犯下最大的錯誤!” 盛鈺從來沒有見過廖以玫露出這種表情。 以往她是有死志,看上去總是給人一心求死的感覺。但這種死志都被隱藏在皮囊深處,廖以玫是想死,但很少主動去實踐。她都是在救人的前提下想要犧牲自己,簡而言之,她想死的重要一點,而不是輕飄飄的消失在世間。 但現在明顯不一樣。 她整個人都死氣沉沉的,哭著伸手,去抹手術臺女人臉上的血跡。 這基本上就是無用功,那些血跡只會越抹越多,到最后浸濕了廖以玫胸前一大片衣襟。 和上一次幻覺幾乎是一模一樣的場景,廖以玫卻沒有再闖過去,心甘情愿的徹底淪陷。 見狀,盛鈺不再遲疑。 他用力投擲出手中的箭支,拜那些為拍戲專門學習射擊的日子所賜,這一箭還算準。 箭頭穿透女人的頭顱,尖端從她的眼眶刺出,等這些虛幻的場景消失時,廖以玫還有些反應不過來,抱著膝蓋痛哭失聲。 左子橙發揮海王魅力,趕緊上前安慰。 圍觀人群見沒有熱鬧看,很快就四散而去,三三兩兩的聚集在一起。 盛鈺上前撿起箭支,見鄔桃桃和左子橙跟海王之間比賽一樣,逗女孩子開心的話層出不窮。他也就沒有再上去,就近找個堆滿死尸沒有人愿意過來的地方,坐著休息。 廖以玫哭了一會,悶悶的聲音傳來:“他們是不是在討論我?!?/br> “什么他們?” 左子橙后知后覺的看玩家們一眼,那些人與他視線接觸,都是有些不自然的避讓過去。頓了頓,左子橙放緩聲音:“沒有的事。沒有人在意剛剛的一切,都知道是幻覺而已?!?/br> 廖以玫深吸一口氣:“你們先走,讓我一個人待會。十分鐘我就可以恢復?!?/br> 等兩人面面相覷的離開,還真的就過了十分鐘左右,廖以玫忽然看向盛鈺。 “我有一個發現?!?/br> 盛鈺剛剛從死者腳邊扯了一塊布料,正埋頭擦黑箭頭里的血污。 聞言他抬頭,“你恢復過來了?” “我有一個發現,想說給你聽聽?!?/br> 廖以玫沒有正面回答,跟游魂一樣踩著地上的尸體,磕磕絆絆走到盛鈺身邊坐下。她拍了拍褲子,面部表情已經重回之前的淡然,仿佛剛剛那些崩潰的嘶吼聲不是她發出來的一樣。 等坐直身體,廖以玫奇怪道:“為什么這樣看著我,你還在糾結剛剛到幻覺?” 表面上表現的毫不在意,其實誰不知道,她才是在場最在意,也是最敏感的那一個。 盛鈺搖頭,嘆聲說:“就是感覺你和我弟弟有點像。平時看上去冷靜自持,做事有條有理,有時候又會莫名其妙的崩潰,我是說他,不是說你。每次他崩潰的時候,我都恨不得繞著他走,不知道他為什么忽然變得和瘋子一樣,會傷害別人,甚至還會傷害自己。有一次還暴躁的跑到大馬路上,沖來往車輛大喊撞死他?!?/br> 上次盛鈺深陷幻覺的時候,廖以玫也在場,她差不多能猜出兩個人的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