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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我上去, 愚神?!?/br> 那神明渾身顫了一下,要是面前是傲慢,或者憤怒,根據之前的事跡,他或許就退卻了。但眼前是貪婪王,仔細想想對方好像并沒有做過什么震驚鬼神界的大事, 他也就只是顫了顫,又恢復滿臉興奮的神色, 迫不及待的引盛鈺上祭壇。 往前走的路上, 盛鈺感覺到了像機場一樣的氛圍。鬼怪就像是瘋狂的粉絲,神明像是一路開道的保鏢, 玩家是不明覺厲的機場路人。 這樣一比劃, 他心里還有點好笑。 等上了祭壇, 就沒有那么好笑了。 這里的氛圍實在是太感染人了, 周邊環繞著一圈跳大神的神明。就算他上來了, 那些神明仿佛也不為所動,專心的高舉著火把,搖曳火星之間,虔誠的視線時不時盯著一個方位。 順著那個方位看過去。 祭壇背后有一個大鐵鼎,盛鈺又不是這個專業的, 他也說不出來那鼎的材質。 他甚至都不能確定那個東西到底是壇還是鼎, 反正看上去得有十幾米寬高, 中間還凹陷下去一大塊。 那大鼎處于比玩家們要更低的方位, 要是垂眼看過去, 甚至能看見水平面,其上水波安靜且祥和,絲毫不受火熱氛圍的影響。 周遭神明猶豫幾番,一靠近盛鈺,鬼怪就開始躁動,變得不安。最終他們放棄了捆綁盛鈺,任由其在祭壇上胡亂行走。 不時有神明抓過他附近的玩家,強硬的奪取卡牌?,F在成功率提高了太多,只要是被抓走,那些玩家的身份卡牌一定守不住。 不,應該說他們連命都保不住。 盛鈺知道自己不能再耽擱下去了,指不定什么時候神明覺得:誒嘿,這個成功率妥了。到時候玩家們的噩夢結束,鬼王境遇轉向艱難。 他上來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先和辛迎雅再交談一番。 在無數道復雜視線的凝視之下,盛鈺穿過那些哀嚎的玩家,就像是戰爭年代傳過溝渠,溝渠里躺著無數傷勢凄慘無比的兵人。 自始至終他的視線都沒有偏移,十分迅速的走到了最靠左的石柱。 “你來了?!?/br> 辛迎雅若有所感抬頭,她的眼珠混沌,但好歹還是黑色的??蓍掳愕拈L發像是一個麻球一般墜在腦后,將她旁邊未施粉黛的女人襯托的更加英姿颯爽,閉目都能感覺到一股強勢氣息。 那應該就是廖以玫,貌似已經昏了。 盛鈺沒有對廖以玫投向太多關注,他看向辛迎雅,說:“我只要你回答我一件事?!?/br> “我什么都不能說?!毙劣艙u頭,死灰般的眼神看著讓人很不舒服。但她的語氣是和善的:“現在這個結果已經是我看見的最好結局。說出來,未來只會變得更加不可控?!?/br> “我不是要問你現在看見的預言。我是想知道你之前說的,大半可能四個王座同時倒塌,還有一種可能性是三座王座倒塌,那剩下來的那一座……”是他嗎? 話沒有說完,但盛鈺的意思已經很明顯。 辛迎雅搖頭:“不是你?!?/br> 盛鈺也沒有太失望,他轉而說:“那應該就是傲慢了?!?/br> “也不是他?!毙劣胚€是搖頭。 “……?” 不是他,也不是傅里鄴。難不成胖子發威,在死局里還可以茍到最后? 辛迎雅意有所指說:“成功和失敗是相對的,在這種可能性下,王座不倒塌。但要是結局改變,那位幸存的王在未來只會遇見更大的危機。你要知道,那位一直都有劫難,若是靠你避過了劫難,未來自己面對的時候,只會更危險?!?/br> 盛鈺沒聽懂。 他的理解就是幸存下來的那人被改變了結局,也許在原先的時間線中,那人是靠著自己度過難關。這次靠著他度過難關,劫難只會延續下去,并不會消失。 聽起來像是辯證題,盛鈺也沒有深想,反正是別人被下了死亡flag,不關他的事。 要是預言說的是胖子—— 還沒有想好后續,旁邊忽然傳來一道較為隨意的女聲:“死了就死了吧,無所謂?!?/br> 盛鈺扭頭看去,廖以玫眼睛還是閉著的,但這聲音確確實實是從她的方向傳來。 辛迎雅似乎也有些驚訝,偏頭看去:“你不是被打昏了嗎?” 空氣仿佛都死寂了幾秒鐘,廖以玫緩緩睜開眼睛,眼珠黑白分明,十分純凈。但她好像還沒睡醒,絲毫不顧及形象的張嘴打了個哈欠,說:“誰說我昏了,我只是在睡覺?!?/br> “不可能,神明打了你那么多下,你身上還有這么多傷口……”辛迎雅先是篤定搖頭,隨機看見廖以玫身上的傷好的差不多了,她瞬間語塞。 一物降一物般,廖以玫瞥她一眼,冷冷說:“就你那不準的預言,還會變來變去。就靠著玩家怕死的心坑蒙拐騙,得了吧,閉嘴最好?!?/br> 說完,她也沒有再看辛迎雅一臉的菜色,而是轉頭看向盛鈺。頓了兩秒鐘,她友好的點頭:“我是懶惰王廖以玫,你是哪個鬼王?” 說這話的時候她語氣實在平淡,就和現實世界里劇本圍讀一樣——我是飾演xx的盛鈺。 態度太自然了,以至于盛鈺都沒有反應過來,下意識回了一句:“貪婪王盛鈺?!?/br> 回完了他才覺得不對勁,迅速的凝視廖以玫頭頂,確實看見了一行小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