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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完一小半,她連碗都拿不住了。 guntang的紅色湯水撒了一地,盧蘭腿一軟,整個人撲倒在彭巖的腳邊。這個動作將后者嚇的大聲叫出,倉皇的就要抽腳往后退。 抽了一兩下,抽不出來。 盧蘭緊緊攥著彭巖的褲腳,眼白處通紅,嗓音沙啞道:“答應的事一定要做到,要是出去不給我老公升職,我做鬼也不會、也不會放過你!” 說完,她的頭顱就像是少掉了什么支撐點,直接歪了下去,砸在彭巖的腳面上。 “蘭蘭!” 徐慶安目眥欲裂,優先跑到盧蘭旁邊,將她抱緊。臉部剛一暴露在空氣中,眾人不由倒吸一口涼氣,下意識別過眼睛不敢再看。 盧蘭的死狀實在是太慘烈了。 眼周圍都青了一圈,下眼瞼部位呈現一種詭異的紫黑色。皮膚慘白,經絡的黑幾乎要透過皮膚涌現出來,她像是一個死去已久的人,渾身上下都透露著讓人不舒服的死氣。 徐慶安一言不發的低著腦袋,手上依然緊緊抱著盧蘭。 旁人的視角也看不出來他現在是一個怎樣的表情,只是透過動作能感覺出他的絕望與歇斯底里,仿佛下一個瞬間他就會爆發出來。 彭巖連忙擺手,看向周圍人。他像是給徐慶安解釋,又像是給旁邊的人群解釋:“不關我的事,是她自己要喝的,刑法追究不了這個?!?/br> 都身陷21層樓了,是死是活都不一定,還計較現實世界的刑法。 不少人面露譏諷意味。 胖子將盛鈺往后拉好幾步,小聲說:“你看著吧,姓徐的馬上就要發火啦?!?/br> 他這一聲之后,場內玩家沒有一個人開口,都默默注視著徐慶安。有些甚至還警惕的握緊手中的伴生武器,看樣子是提防徐慶安忽然發瘋,無差別傷害周圍的人。 然而他們注定多想了。 徐慶安心態好的不得了,他只是埋頭整理了一會,隨即抬頭看向彭巖:“老板,蘭蘭說你要給我升職?” “……” 彭巖心中忐忑,面上也有點恐慌。 他胡亂點頭說:“升,等出了這個該死的游戲,我一定給你升職!” 徐慶安像是松了一口氣,臉上重新浮現笑容,那笑容坦蕩而輕松,沒有一絲陰霾。 “唉……蘭蘭就是太急了。她家境比我好,父母又一直不滿意我這個上門女婿,頭兩年說要是我再不出頭,就干脆離了。升職后工資也能高不少,到時候背起房貸就會輕松許多,到時候他父母也不會有什么話講了?!?/br> 說完,看大家面色詭異且復雜,徐慶安笑道:“都那么緊張干什么,我沒事。蘭蘭也會沒事的,她肯定知道,只有被神明殺死才會在現實世界里真的死亡,所以才敢喝下這碗湯。放心,回現實世界就回見面,又不是再也見不到面了?!?/br> 盧蘭真的會回到現實世界嗎? 有些人信,有些人不相信。共同特點就是他們再也不敢去碰桌上的食材。 瞅著這個檔口,胖子趕緊將其他食材收起來,小心翼翼的揣自己兜里。 盛鈺向右側面靠了幾步,嘆氣的小聲說:“怎么辦,我覺得這個賭注咱倆都要輸。徐慶安老婆都被毒出局了,說不準就是真的死了,他還沒什么特別的反應,估計之后遇到再大的事也不會怎么樣。至于彭巖……他也犯不著去殺徐慶安?!?/br> 說完,很長時間都沒有得到應聲。 盛鈺好奇的扭頭看,就瞧見傅里鄴目光緊緊盯著徐慶安與彭巖,眼尾高高挑起,像是有什么東西已經勝券在握,他唇角甚至都跟著挑了下。 這個感覺有點不太對勁。 盛鈺原本還確信自己的判斷不會出錯,但見了傅里鄴的反應,他又有些不敢肯定了。 正巧庫房一角傳來男生的嗚咽。 扭頭看過去,是一個大學生模樣的青年。在副本待了將近兩天兩夜,不少人勉強保持精神穩定,還有一小部分人已經瀕臨崩潰。 這之中,大學生無疑是最崩潰的那一個。 他一邊哭一邊痛苦的抓緊武器:“你們怎么都反應這么平淡,還有一天一夜才到慶典,難道我們就真的要餓上三天嗎?我現在已經沒有力氣去和神明鬼怪爭斗,食材卡片又不夠,說不定天一亮就要去給那些該死的怪物上菜嗚嗚嗚……” 這些事情只遇見一件兩件還好,但前后左右都是危機,再加上隨時都有可能死亡。所有逼迫人絕望的事物全部堆積到一起,輕易的就摧毀掉大學生的理智。 他大聲哭嚎說:“我還這么年輕,我不想死!我連女朋友都沒談過!” 情緒這個東西是會傳遞的。 本來庫房內的各位玩家就精神緊張,大部分人都是強行撐著。一見到有人這么凄慘的哭,上前安慰的閑余他們也有點受不了。 男士們大多面色鐵青,部分人低著頭,已經陷入了自閉狀態。少數女士們已經成團的抱在一堆,哭的梨花帶雨,好不凄慘。 最后還是一位長相看上去很堅毅的男人說:“大家也別太放棄希望,這些食材的動物都是由rou食廠提供,不出意外的話都是給慶典做準備。我之前去rou食廠看過,那邊動物都是發青的,但是越往里面走,動物身上的青色就越少,說不定走到特別里面的時候,能碰到正常rou色的動物。吃了那些應該不會有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