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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桉桉忙拽住她,“二姐,可別上去,你看看你穿的是新褲子吧,要是給劃壞了,多可惜。這頂上枝子也太細了,危險?!?/br> 王興田沒跟他們上來,在家里忙著干活,不然看見了,肯定也不愿意。 “行吧,”陳文桃看了看褲子,還是她挺喜歡的新牛仔褲,到底沒舍得禍害了這新褲子,“走,我們往前面看看?!?/br> 這家里條件好了,不跟小時候一樣饞rou了,陳桉桉看見一只山兔從草叢中蹦跶過去,都沒理會。 不過,陳桉桉看了看這大山深處,里面據說有野獸出沒,村里人都不敢往里去,陳桉桉有些好奇大山深處是什么樣子,但也不作死地往里走。 三個人就沿路的采點小野果,放到挎著的小籃子里面,倒是陳文杰拿了陳文家早就不玩了的彈弓,東邊一石子西邊一石子的打著,也沒見他打著什么,還挺樂呵。 等到了小溪邊,看著不時在里面蹦跶的小蝦子,陳桉桉來了興致,“二姐,咱抓點小蝦吧,回去裹了面糊炸炸吃?!?/br> 這可都是純野生無污染大山里面的小蝦,很鮮。 “行啊,”陳文桃沒意見,她不會做飯,吃也挺積極。 “姐,姐,我來,我來,”陳文杰收起來彈弓,來了興致,男孩子總喜歡摸魚捉蝦,陳文杰也不例外。 “哎,這蝦子還挺多,快,文杰,那籃子撈,”陳文桃一看,馬上將籃子里的野果倒在一旁,遞給他,一迭聲地催促。 剛剛悄悄做了小動作的陳桉桉笑著站在一旁幫忙,摘了好幾片大葉子鋪到地上,又疊高了一塊,打算等會兒把撈上來的蝦子放到里面。 很快,陳文杰就撈了四回,約莫一看,就有一斤了。 陳桉桉從他手里拿過籃子,“行了,差不多夠了,裝籃子里,趕緊回家做去?!?/br> 陳文桃覺得也不少了,幫著把還蹦跶的蝦子放到籃子里,上面鋪了幾層干凈的大葉子,又把漿果放到上面,“走了,下山?!?/br> 這蝦子個頭也不小,生產的水質環境好,回家以后只下水一洗,撈出瀝干了,撒上鹽,花椒面拌均了,略微腌上會兒,然后用雞蛋和面粉和水調出糊糊來。 把腌好的蝦子放到糊糊里面,熱鍋涼油倒上,等燒到七分熱時,將裹了面糊的蝦子下油鍋炸,蝦子小熟的快,很快就能撈出來控油放到一邊。 陳桉桉分了五次才炸完,為了更外殼更酥脆,她還燒高了油溫,復炸了一次,最后炸出來的蝦子脆酥脆酥的,加上蝦子本身的鮮美,用陳文杰的話說,“吃的手指頭都想咬掉?!?/br> 陳家這邊準備流水席,本來就香味撲鼻,帶著農家特有的柴火煙氣,半個村子里都能聞得到。 王興田的大伯王老大家里,王興旺如今也是十五六的半大小伙子了,家里過的窮,去陳家做活人家又不收,每天的油水就越發少了,聞著陳家傳來的香味,他就一個勁地咽口水。 “爹,咱明天也去吃席唄?!?/br> “吃啥吃,不吃,”王老大悶聲悶氣地說,他現在早就后悔了,當時就不該對侄子做的那么絕,讓村里人都看不起,疏遠了他們一家子不說,這侄子居然考上好大學了,人家出息了,往后就是那城里人有大本事了。 都斷絕關系了,人家也不把他當叔,連村里鄉親都不如。 他這個親叔的只能眼睜睜看著,一點兒便宜也撈不上,心里就跟喝了黃連水一樣苦的厲害。 “那咋不去,不是說了流水席,村里人都能去,你們不去,我去,”王興旺沒什么羞恥心,就饞的厲害。 王老大媳婦疼兒子,“就是,我看興旺說的對,那就不能去了,我聽說后天田娃跟陳家二丫頭訂婚,在鎮上辦酒席,我們也得去。田娃可是老王家的種,你當叔的就跟他最近,就算不來往,這血性也抹不掉。我覺得,咱要是去了,不給錢他們也不敢哄咱們,不然他們才難看?!?/br> 王老大當然知道,他自己本身就是個蔫壞的人,只不過是后悔以前估摸錯了,沒想到這侄子還有大出息的一天,加上王興旺一直磨,他也肚子里空,就點了頭。 倒是,王興發新娶的媳婦,膽子小又怯弱,從小就是被后娘打罵折磨著長大,后來一袋子白面換了嫁到王老大家,又是遠路的閨女,到了這邊沒被挨打,還能吃飽飯,她就更聽話了。 見自己男人沒吭聲,自己也不吱聲。她是膽子小被欺壓慣了,卻知道羞恥。 她聽村里人說過婆家跟那堂弟之間的事,同樣是被欺負的人,有些同病相憐,這新媳婦就覺得婆家做事不好,但她嫁進來,又膽子小,得過且過,只有羨慕王興田命好,被陳家接濟還能讀大學。 現在人家出息了,這婆家還想著厚臉皮去蹭吃的,她可沒這厚臉皮,到了第二天就說在家里干活,沒跟著去。 王興發也沒去,他性子越來越陰沉,不過好在對這好不容易娶上的媳婦還算不錯。 王老大兩口子帶著王興旺去了,村里人看見他們居然去吃酒席,都覺得不可思議。 這得多厚臉皮,才能過來蹭吃蹭喝? 有人就去跟苗云英說,王老大家過來吃酒席了,人還找了個位置坐下了。 正好王興田走過來,小伙子今天穿的白色的確良短袖,藍黑色西裝褲,整個人打理的精神又利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