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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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將軍府靜了一會,而后又陷入了一場前所未有的混亂。 身上還穿著軍裝的軍官,騎士,護衛,提著裙子亂跑的侍女,還有沒反應過來發生什么事的皇宮來的使者,不停拿著手帕抹汗的管家,所有人都大叫著希邇少爺的名字。嘉文甚至彎身趴到花園里面,像只大狗是的嗅來嗅去,說是要找希邇少爺身上的味道(其實之前他喝酒了),文魘因為要送給希邇禮物,所以來的有點晚,一開始還蹲在樓頂上看的津津有味,直到意識到他們在喊什么才被嚇了一跳,連忙帶著月白一起去找。 你們猜希邇跑哪里去了? 就連文魘無論如何也猜不到,他把月白放出來在將軍府里繞了一圈,月白小小的身體在像是幽靈一樣飄來飄去,最后竟然在一間漆黑的房間門口停下了。 還是一個平常都沒什么人去的儲藏室里面。 那時候文魘看著月白伸出它一只小小的爪子,像是怕嚇到里面的人一樣,小心翼翼的推開門。 房間里有很多放著東西的貨架,地面上還有不少箱子,月白寶石一樣晶亮的眸子在房間里轉了一圈,而后無聲的走到一個箱子面前,朝著箱子輕輕叫了一聲。 文魘:“不會吧?小希邇應該不喜歡這種黑漆漆的地方啊?!?/br> 這箱子里可是會悶死人的啊……文魘剎那間就生出一種不好的預感。 月白輕盈的跳到箱子上,又跳了下來,文魘打開箱子,愣了。 箱子里面縮成小小的一團,非但沒有被憋死,反而睡得很香。 文魘看到他的那一刻,心都差點停了。 希邇身上穿的就是鬼川王爵送給他的貂絨長袍,白皙的笑臉陷入長長的絨毛里,如果不是感覺到他的氣息,他看上去就像是被人隨意丟在箱子里的水晶娃娃一樣,柔軟而纖長的睫毛,精致的五官和毫無瑕疵的皮膚,整個人都透漏出一種一碰就碎的脆弱美感。 月白跳到箱子里面,嘴里發出撒嬌般的叫聲,而后伸出舌頭舔舔希邇的臉頰,“喵~” 文魘剛想伸手去把他抱出來,身后一陣穩重而克制的腳步聲響起,雷昂高大的身影站在了他身邊。 “將軍?” 雷昂看了希邇片刻,因光線的原因,文魘看不到他的表情,但也隱約能察覺到這一幕對將軍的沖擊力有多大。 直到雷昂把他從箱子里抱了出來,讓他安靜蜷縮在自己懷里,文魘才看到雷昂軍帽下的目光,是與任何時候都不同的…… 希邇一直睡在父親的衣服上面,此時像是意識到回到了父親的懷里,而不是冷冰冰的軍服,他在雷昂的胸口蹭了蹭,小手摸索到雷昂軍裝上的一枚紋扣,而后抓著不動了。 文魘到現在都記得那個場面,他把這件事情給鬼川王爵也說過了,當時王爵并沒有什么表示,只是在第二天,就讓海魄從將軍府里帶了出來,帶著他出去玩了整整一天,到晚上的時候,希邇心滿意足的捧著一堆禮物回家了。 不得不說,希邇確實是文魘見過的最奇特的一個孩子,他的身上的特別之處,并不僅僅是他身上那種神秘的吸引力。而是在你認為足夠了解他,能拿出他喜愛的東西討他開心的時候,卻不知不覺中發現,他身上的會令你驚喜甚至驚訝的地方,遠遠不止如此。 就像現在,文魘在房屋里找了一圈之后,看到月白正瞇著眼睛看著他。 文魘面無表情道:“他不在柜子里?!?/br> 其實文魘早就知道這兩個房間一點人的氣息也沒有,但不由自主的,他把角角落落都翻了一遍。 “喵~”月白又伸爪子輕輕在柜子上拍了拍。 文魘走到柜子面前,把腦袋湊進去,鼻子抽了抽,一股子特屬于希邇身上的,甜甜的奶香味。 文魘靜了會,若有所思道:“果然在這里面待過了?” 這可稀奇了,就那次莫名其妙跑到儲藏室的箱子里,也就僅此那么一次,后來將軍下令把將軍府所有的儲藏室地下室以及不怎么用的房間都安上了鎖,然后讓人定期打掃一遍,還親口對希邇囑咐過,如果他想去哪個房間,可以隨時跟管家要鑰匙,喜歡大箱子也可以,他找人去定制了一個木制的箱子,里面鋪上了柔軟的墊子和毛茸茸的抱枕,他隨時可以去睡,但就是不能隨便把自己關起來。 希邇當時懵懂的看著父親,奶聲奶氣的表示:“嗯!希邇保證不亂跑了!” 從那以后,希邇或許也是意識到自己給大家添麻煩了,再沒做過這樣的啥事,嘉文在將軍府里更是片刻不離的跟著他,酒也不敢喝了,生怕一醉睡醒過來的時候,又發現自己做了什么蠢事,后悔的想抽死自己。 那么今天又是怎么回事? 還有鬼川王爵,怎么突然不見了呢? 兩個人到底發生了什么事……這種微妙的感覺,還真是耐人尋味啊。 不過眼下,還是找到那個小家伙比較重要。 ……片刻后?!坝H愛的,你在做什么呢?” “……堆雪人?!毕_兊穆曇粜⌒〉?,嗓子還有些沙啞,像是帶了一絲鼻音的哭腔一樣,聽起來格外惹人憐愛。 “看出來了,不過……你為什么要到房頂上來堆呢?” 希邇莫名其妙的看他一眼,“街上的雪都被掃光了啊?!?/br> 月白從文魘的肩膀上一躍而下,它小巧潔白的身體輕盈的踩在地面的白雪上,只留下一個個淺淺的小腳印。 這場雪整整下了一天一夜,房頂上依然還殘留著未化掉的積雪,希邇身上只穿了一件黑色的袍子,腳上一雙小牛皮靴,帽子也沒帶,就這樣蹲在地上堆雪人。 他的皮膚看上去像是柔軟的白雪,左耳上那枚赤紅的耳釘閃閃發亮,然而他的眼睛和小鼻頭卻有點紅紅的,整個人看起來像只裹著黑衣服的小白兔一樣,手里捧著一個七扭八歪的雪球。 “那么……王爵的那把劍……”文魘看了一眼地面上被他堆成一堆的,看不出形狀的一堆積雪,嘴角抽搐:“該不會,在這些雪里面吧?” 希邇撅著嘴巴,不說話。 文魘嘆了口氣,道:“怎么沒讓玖夜和海魄過來陪你?” 沒想到說出這句話,希邇突然一屁股坐到雪地上,抬起帶著雪的手就要抹眼淚。 “怎么了?”文魘連忙抓住他的小手,自己摘了手套去給他擦眼淚,希邇也不說話,也不哭出聲,就這樣肩膀一顫一顫的哽咽著,文魘頓覺一陣揪心的疼,把他摟在自己的懷里,像他小時候那樣抱著顛了顛,柔聲道:“別哭了,再哭就不好看了哦,來,咱們堆雪人好不好?你喜歡什么樣子的?咱堆個嘉文那樣大個的好不好?” 希邇咕噥了句什么,文魘沒聽清楚,茫然問:“寶寶說什么?” 希邇似乎也沒注意他給自己又改了稱呼,小手抓著文魘溫暖的手掌,哽咽著說:“冥河把海魄……帶走了,海魄也不要希邇了……” “這不可能?!蔽聂|下意識的反駁:“他就是不要海魄也不會不要你啊……” 咦?不對,王爵把海魄帶走了,這不就剩下希邇一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