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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晌午一頓宴席一直吃到午后,大家都多了一個心思不再敢亂言。 吳紹霆與蔡鍔并肩而坐,他說了一些閑碎之話,各省督軍都已經在趕赴梧州的途中,劉震寰、楊希閔、熊克武三人昨天剛剛先到一步,就等著與蔡將軍一晤。他還告訴蔡鍔,后天下午即可動身前往梧州,休息小半日之后直接召開共商大會,而在這之前的兩天時間里蔡鍔就留在西院這里小住。 蔡鍔欣然的答應了下來,他也沒有多談正事,最多只是詢問了一些關于福建戰爭的情況。到后來他甚是關心小鳳仙,前后詢問了兩次,還委托吳紹霆派人去送一些軟食。 吳紹霆都一一吩咐了下去,還說小鳳仙已經從船上下來,移到西院廂房休息去了。 卷五:新中華之戰 第561章,恩恩怨怨 當晚,巡閱使署衙中廳大院,吳紹霆獨自一人站在花廳中間,夜里的寒風吹著他的披風獵獵作響,慘淡的月色和花廳的燈影照著他的影子,在地上分散出好幾個支離破碎的影像。他現在很冷靜,一半是因為自己的氣度,另外一半是這寒風的作用。不過在他心里卻一直沒有停止念叨,真不知道命運為什么總讓人哭笑不得。 他記得歷史上的小鳳仙確實是滿族格格出身,也知道清朝覆滅之后,那些平日里養尊處優的滿清貴族衣食無靠,又沒有能養活自己的一手技藝,只能去做最低賤的工作??蔀槭裁丛究梢猿恋硐氯サ氖虑楝F如今又浮出了水面? 想到西林覺羅?童詩,他不禁聯想到她的阿瑪廣州將軍孚琦,孚琦雖然是滿族人,可好歹不是一個迂腐的滿族人,一心一意都在探索救國強國的道路。如果沒有孚琦的提拔,他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這么迅速的走到今天的地位! 只可惜孚琦的心全部都融注在大清國身上,以至于后來有選擇的余地也放棄了選擇。 想到這里,他嘆了一口氣,無奈的搖了搖頭。 就在這時,吳紹霆忽然感到背后折射出一絲冰冷的寒光映在自己的眼角,緊接著是一股寒意咄咄逼入后背。他頓時一震,趕緊轉過身來,驚愕的發現不知什么時候一個人影已經站在了自己身后,手里還握著一柄銀光閃閃的匕首。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讓他沒反應過來,踉蹌的后退了一步,趕緊伸手按在自己腰間的槍套上,正準備高聲大呼“有刺客”! 不過與此同時,那人影步履緩慢的走上前兩步,花廳的燈影照在了對方臉上,竟然是一張既熟悉又陌生的面孔。 “怎么,堂堂的吳大將軍也有害怕的時候,這算不算做賊心虛?”一個充滿幽怨、輕蔑以及幾分妖嬈的聲音撲面而來。 “你胡說什么,深更半夜一個人拿著刀不聲不響出現在你面前,你能泰然處之?”吳紹霆冷冷的回應了一句,雖然手從槍套上挪開了,但是去沒有離的太遠,要知道對方手上可還握著刃器呢。 西林覺羅?童詩手里的匕首順著她的手垂放著,并沒有擺出一副進攻姿態。她臉色冰冷,就像深冬的月亮一樣,妖艷的雙眼里有數不清的怒火和仇恨。她在距離吳紹霆五、六步之外停了下來,整個人的樣子就好像是沒有生命的僵尸。 “你心里就是有鬼,你知道,我也知道。因為是你忘恩負義害死了我的阿瑪。你是一個卑鄙無恥的偽君子!”童詩冷冰冰的說道。 吳紹霆看著對方,四年前對方還是一位無憂無慮的少女,然如今雖然出落成很有味道的女人,但身上也缺少了許多應有的東西。他知道在童詩的心目中,自己帶來的仇恨已經是根深蒂固,否則對方不至于在回想過去痛苦時雙眼連一滴眼淚都沒有,只剩下無窮無盡的殺氣、仇恨和憤怒。 “四年前你也在場,我說過的沒一句話你不會沒聽見!將軍對我有恩,這是私人之事,而我率部起義圍攻將軍府,那是國家大義。我從沒想過害將軍,若他們愿意退避香港,我一定保證他的人身安全。哪怕他不想離開廣州,只要當時他提出隱居的要求,我也會保證你們一家在廣州平安無事?!眳墙B霆嚴肅的說道。 “你以為你說這些話就能洗脫你的罪責嗎?這是妄想!你知道不知道,那天廣州城內發生叛亂,情況越來越危急,總督府接連派人來請我們避亂,我阿瑪卻還抱著對你的希望,以為你會帶兵前來營救。我阿瑪做夢都沒想到,他寄予厚望的人竟然就是這次叛亂的謀劃者!這件事,你別想就這么忘記?!蓖娺煅实恼f著,她握著匕首的手在顫抖。 “怎么,你想現在動手殺了我?”吳紹霆冷著臉色說道。他了解女人一旦發瘋起來什么事都做的出來,不過他也相信自己能輕易制服對方。 “你認得這把匕首嗎?”童詩舉起了手中的匕首說道。 “它有什么淵源?”吳紹霆自然不記得這匕首,他對傳統兵器并不感興趣。 “四年前我用它刺殺過你。這是我阿瑪收藏的武器,這四年來我時時刻刻都帶在身邊,就連就寢時都放在枕頭下面。我一直在想,就算有生之年不能用它殺死你,我也會讓我的子女替我完成這個心愿?!蓖娎淅涞恼f道,語氣和神態都透露出一股令人窒息的酷冷。 吳紹霆這才記了起來,自己腹部的傷口到現在還有痕跡。 他很是無奈的搖了搖頭,深沉的說道:“你就不能讓這件事過去?” 童詩冷笑了起來,說道:“你說呢?若我阿瑪是死在戰場上,我無話可說??善亲屪约鹤钚湃蔚某鲑u,對付忘恩負義的小人我絕不會罷休!” 吳紹霆嘆了一口氣,漸漸露出了威嚴的表情,他說道:“既然如此,我還是用四年前的話回答你,如果還敢下一次,我一定會毫不猶豫的殺死你?!?/br> 童詩面無表情,一點害怕的意思都沒有。 沉默了一會兒,吳紹霆接著又說道:“這次請你出來一見,原本是想跟你好好談一談,盡可能化解的誤會,可惜現在看來是事與愿違。不過我聽說你對松坡將軍的感情是認真的,這次松坡將軍毅然南下,正是為了實現一番理想抱負,就算你我有恩怨,也不至于讓松坡將軍牽累其中?!?/br> 童詩微微動容,神色漸漸換上了一副多愁善感之態,她緩緩的吸了一口氣,略有呆滯的說道:“我知道你想說什么。將軍的想法我比你更清楚,自然不會在將軍沉默這么久之后好不容易找到機會時讓他失望。你放心,我若要殺你,剛才趁著你不注意時就已經動手了。我只是要讓你知道,就算今天相安無事,也不代表以后會如此!” 吳紹霆不知該做何感想,或許現在也只能如此。 這時,連接花廳的走廊上傳來了緩慢的腳步聲。 吳紹霆與童詩都有幾分詫異,齊齊扭頭看了過去,竟發現有一個嬌弱的身影沿著走廊走過來。吳紹霆很快就看到對方的衣色,卻是自己的妻子張小雅,她正小心翼翼扶著走廊欄柵摸索著前進。 “紹霆,是你嗎?我聽侍從處的人說你一個人來了這邊,一時閑著,所以就過來看一看。你在跟誰說話呢,這聲音似曾相識呀?!睆埿⊙庞们纹さ恼Z氣問了道。 吳紹霆趕緊從花廳出來,來到走廊上接住張小雅的小手。 “你怎么一個人過來了,南廳到這里那么遠,萬一摔著了怎么辦?”吳紹霆嚴肅的責問道,他不是生氣張小雅在這個時候出現,也不是怪責張小雅過問自己的事情,而是發自內心的關心。要說結婚之后的這一年,張小雅從來都是乖巧伶俐,幾乎不干涉政務和他私人的事情,今天的出現或許真是一個巧合。 “在自己家里還會摔倒的話,那可真是一件悲哀的事?!睆埿⊙磐熳墙B霆的胳膊,可愛的笑著說道?!皩α?,你正在跟誰談話呢?” 吳紹霆看了一眼站在花廳的童詩,不知道該怎么做這個介紹。 童詩看到張小雅與吳紹霆親密的樣子,已經知道兩個人是什么關系,在京城的時候她也聽說過震驚國內的教堂爆炸案,不用多想就知道這個女孩是吳紹霆的妻子。她是認得張小雅的,清朝還在的那段日子,廣州為了籌備新軍二十四鎮,張小雅的父親前前后后出了不少經費,因此與廣州將軍家的交往很密切,兩位少女也算得上好朋友。 此時此刻,她同樣不知道該怎么面對這位昔日的舊友,心中很是難受。 張小雅等了一會兒,發現沒有人說話,很快覺得自己出現的不是時候,她有些局促的說道:“紹霆,我,我是不是打攪你們了。要不然我還是先回去吧。沒關系,我既然一個人能走過來,也可以一個人走回去的?!?/br> 吳紹霆看著張小雅擔心的樣子,馬上把她的手握得更緊,他覺得自己沒必要難堪或者尷尬,當年發生的事情已經發生了,是無法改變的事實,更何況自己從來沒有覺得做錯過。他鼓足底氣正色的說道:“哦,既然如此,我們一起回去好了。沒什么,我剛才正與松坡將軍的紅顏知己閑聊,或許你還不知道,這位京城的奇女子你是認識的。她就是……” 不等吳紹霆揭露真相,站在花廳里的童詩終于忍不住搶先的說道:“如果什么事,我就不打擾你們了,告辭?!?/br> 她快言快語的說完之后,馬上轉過身從另外一邊走廊離去了。 張小雅很奇怪,但又不敢多問,只好靜靜的等待著。 吳紹霆嘆了一口氣,拉了拉張小雅的小手,說道:“我們回去吧?!?/br> 張小雅問道:“紹霆,你還沒告訴我她是誰呢?為什么說我和她是認識的?” 吳紹霆默然了一會兒,最終還是說道:“她就是西林覺羅?童詩?!?/br> 張小雅一陣恍然,從大革命到今天她一直都生活在廣州,對之前廣州將軍發生的遭遇自然有所了解。她在心里有幾分憂心,不知道該怎么處理這層關系。 吳紹霆又說道:“你不要多想什么,一切順其自然就好?!?/br> 張小雅溫順的點了點頭,喃喃的說道:“好吧?!?/br> 卷五:新中華之戰 第562章,廖仲愷突然來訪 接下來的兩天并無大事,各省代表團陸續啟程離開廣州,前往梧州與各自的督軍會合,安排共商大會召開之前的最后準備工作。 蔡鍔這兩天除了與梁啟超、岑春渲、宋教仁都走動之外,很少再主動露面,對外只稱是旅途勞累,連《廣州商報》、《廣東民報》安排的采訪都一概推掉。 除了在蔡鍔抵達廣州的第二天,吳紹霆好好的與蔡鍔暢談了一下午,內容正是關于共商大會在該如尋求真正的出路。共商大會的召開本來就是一個巨大的問題,在解決與北洋關系之前,就應該先解決這個巨大問題的本身。 雖然談了一下午,大家都做出了充分的猜想和推論,但終歸是沒有說出定論。 不過對吳紹霆來說,他總算從蔡鍔身上套得了一些有用的話,對方在應對北洋態度上已經十分明確,務必是要爆發一場戰爭。至于這場戰爭到底是按照歷史上護國運動的走向,還是一鼓作氣直搗黃龍,不僅蔡鍔自己都不清楚,就連吳紹霆也感到不能過早斷言。 轉眼間到了一月四日,一大清晨巡閱使署衙就開始忙碌,準備下午動身前往梧州的事宜。一切都按部就班、有條不紊。昨天下午鄧鏗、陳炯明等人已經先出發,到梧州負責招待其他各省的督軍以及安排吳紹霆迎接工作。 八點鐘時,吳紹霆與廣州警備司令部倪映典見上一面,交代了自己離開廣州之后的管理工作。在他離去之后,廣州的軍務和政府暫且都交到對方手上。這些年倪映典一直都在負責廣州城防事務,在這方面早已經得心應手了。 就在倪映典剛剛離開不久,吳紹霆正在管理更換準備啟程的衣服,侍從處突然派來一人通報,讓他感到奇怪的是跟著侍從官一起前來的,竟然還有宋教仁、于右任、許雪秋和陳少白四人。他原本以為是兩件事,后來聽完侍從官的匯報后才知道為什么這四人會一起出現。 “什么,廖仲愷到訪?人現在何處?”吳紹霆驚訝的問道。 在這個時間來了這樣一位人物,除了意外還真想不出這算什么。 “就在北大門的客廳?!笔虖墓亳R上說道。 “怎么來也不提前通知一聲,這還真是趕著鐘點來的呀?!眳墙B霆深深吸了一口氣,連換上的衣服都顧不上戴好紐扣。 “霆帥,剛才我們都已經先見過仲愷先生了,他是凌晨才剛剛下的船。仲愷先生這次是專門以中華革命黨代表身份希望跟霆帥見上一面。不管怎么說,大家都是昔日的故交,就算不念在革命同仁的面子上,也應該念在這份人情上才是?!标惿侔渍Z重心長的說道。 “震之,仲愷他這次專程到訪,勢必還是為了督軍共商大會。咱們都是為國家著想,有些成見應該先放一放才是?!彼谓倘室策B忙說道。 “我又沒說不見?!眳墙B霆不耐煩的說道,“關鍵是時間這么急促,下午一點鐘我就要趕去梧州,仲愷先生要跟我談的事情我心里有數,我是沒辦法馬上就做出答復的?!?/br> “也是,仲愷先生來的太突然,就算不提前做出通知,起碼來的早幾日也好?!彼谓倘蕠@息不已的說道。 “算了,人都來了,見總是要見上一面的。嗯,我現在就過去?!眳墙B霆想了想之后,決定先去見了廖仲愷再說。不管廖仲愷今天帶來了什么言論,決定權仍然在自己手里。 在前往北廳的路上,吳紹霆臉色很不好看,如果廖仲愷是以朋友故交的身份出現的話,一定會讓這次見面顯得更容易一些。然而廖仲愷實在是太不靈魂,竟然直言不諱的說自己代表中華革命黨,這已經給見面帶來了一股壓力。 北京和廣州兩次遇刺,孫中山一派不僅沒有給出交代,到今天還以為可以蒙混過關,打著中華革命黨的旗號就想跟進步黨、國民共進會平起平坐。對吳紹霆來說,這簡直就是打了自己的臉還不肯賠禮道歉。 來到北廳的客廳,廖仲愷正坐在那里喝茶,許雪秋、周震麟、鄒魯三人陪在一旁。他看到吳紹霆走進來時,連忙站起身來相迎。 “仲愷先生,自從南京一別真是闊別多年,今日得意重逢果然是一樁幸事??!”吳紹霆先一步客氣的說道。 “震之,別來無恙,你還能記得我這位老朋友,我心里甚是高興啊?!绷沃賽鸫蟛阶呱锨叭?,抓住吳紹霆的手握了握,感慨萬千的說道。 “來,請坐?!眳墙B霆拉著廖仲愷重新落座起來,其他人也跟著落座。 “唉,今日是剛下了郵輪就趕過來,事先沒有來得及打招呼,實在是冒昧的緊。希望震之你還不要見怪?!绷沃賽疬駠u的說道。 “哪里的話,仲愷先生不管什么時候到,都是我的貴客。今日我們好好敘一敘,你且留在廣州多住幾日,漁父兄現在就住在西院,我回頭馬上吩咐人去多安排一個房間。下午我要先去一趟梧州,相信仲愷先生已經聽說了南方督軍共商大會,等這一節結束了,我盡快趕回來再與仲愷先生好好舒懷一敘?!眳墙B霆先一步拋出了話,不打算跟廖仲愷談公事。 不過廖仲愷是一個直性子的人,在心機方面向來都有欠缺,因此未能揣摩到吳紹霆這番話的寒意。他換上了嚴肅的面容,立刻說道:“震之,這次我從日本匆忙回國,正是希望跟震之你好好談一談關于南方督軍共商大會的事情。八個月前袁世凱推出的新法,踐踏民意,詆毀共和,破壞臨時約法精神,這是舉國震怒的大事。之前卓如先生與震之一起聯手發表聲明,孫先生在日本也是很支持的,一直都在通電響應。如今袁世凱執迷不悟,采取進一步措施是理所當然。孫先生知道共商大會承擔的意義重大,前路也頗有壓力,所以專程派我前來與震之協商,我們中華革命黨愿意助陣一臂之力,讓共商大會的聲勢多一份力量?!?/br> 吳紹霆聽得廖仲愷一下子說出這么多話來,心頭頓有煩躁之意。他長嘆了一聲,先前熱情的表情漸漸生冷了起來,不溫不火的說道:“仲愷先生,這次我招待你是念在昔日的患難之交以及我們私人的關系。至于中華革命黨的事情我現在根本不想理會。仲愷先生若還顧及朋友之情,希望你不要再談這方面的事了?!?/br> 廖仲愷臉色大變,有一種說不出的失望和尷尬,一腔熱血一下子被冷水澆滅。過了好一會兒之后,他才開口說道:“震之,你還在為去年的事情懷恨在心嗎?可是,這件事與孫先生無關,與我們中華革命黨無關,純屬是陳其美的私人行為。為此孫先生還狠狠教訓了陳其美,幾乎足足有三個月沒有理過他。事發后孫先生也發了好幾封電文來慰問和道歉,震之你為何還是想不開呢?” 吳紹霆冷笑了兩聲,悲憤的說道:“仲愷先生,我不相信換做是你你會如此大度?!彼斐隽藘筛种割^,加重了語氣又說道,“兩次,兩次刺殺,讓我在鬼門關走了兩次,我的警衛長丟了半截胳膊,我的妻子到現在還是雙目失明。你說,你說,這個仇我能忘記嗎?而孫先生只是發了一通脾氣、不理這個兇手,就以為這件事可以扯平?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廖仲愷立刻說道:“震之,那你打算怎么辦,一定要殺了陳英士報仇雪恨嗎?陳英士已經承認錯誤,只因為當時震之與袁世凱走在了一起,所以才混淆了判斷力。當時正是革命陷入低落的時期,任誰都會有消沉和氣惱,這也是人之常情。再者,陳英士只說策劃了北京的那次襲擊,至于廣州石室圣心大教堂的爆炸委實不知情?!?/br> 吳紹霆也猜出廣州的事情不可能是陳其美所為,不過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陳其美必須背這個黑鍋。他冷冷的“哼”了一聲,說道:“事情都過去這么久,陳其美當然愛怎么說都行。我不管這么多,只知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十倍奉還!這件事不會就這么輕易了解?!?/br> 廖仲愷苦悶無比,再次勸說道:“退一步說,就算是要針對陳英士,可是與孫先生又有何關?這次中華革命黨是為了國家民族的未來著想,震之你怎么可以把國家大事跟私人恩怨混為一談?大家都是想為國家盡出一份力,共商大會多一份聲援就多一份希望,這個道理你應該明白的才是!” 吳紹霆大聲的說道:“仲愷先生,在這個問題上我不想多說,有些事還得為大家留點顏面的話。明日共商大會就是正式召開,就算各省督軍愿意請中華革命黨參加,只怕你們也是趕不及的。還是省省心吧?!?/br> 廖仲愷不放棄的說道:“只要大家真的有心,這次可權作第一次會議,稍后再擬定召開第二次會議,到時候孫先生一定親自趕來參加?!?/br> 吳紹霆真不知道該如何評價廖仲愷,究竟是孜孜不倦還是太過天真呢?他不客氣的說道:“仲愷先生,這次共商大會是進步黨與我方前后忙碌了一個多月才決定下來,之前你們中華革命黨除了通電聲援之外,還付出過什么實際行動?憑什么你們說改我們就要改?” 廖仲愷震驚的看著吳紹霆,不敢相信的說道:“震之,你,你怎么會說出這樣的話??!” 不僅廖仲愷,在場的宋教仁、陳少白、許雪秋等人也都露出吃驚之色,吳紹霆的話實在是有欠妥當,不管怎么說大家都是昔日的同志,就算現在不希望中華革命黨插一手,但必要的情面總得留一些才是。 吳紹霆豁然站起身來,態度堅硬的說道:“若是論私交,我一定好言好語,可是現在談及到公事,而且還有我個人不能放下的恩怨,我也只好不客氣了。若孫先生真心實意要為這次抵制新法做出力,大可等到我等出兵討伐北洋時為義軍籌募軍費、搖旗助威。這次督軍共商大會只是我等武夫之言,即便孫先生到場也談不合適?!?/br> 廖仲愷又急又氣,可是想要翻臉之時又覺得理由不足,最終一肚子的怨氣只能化作一聲沉重的嘆息。 停頓了一會兒,吳紹霆再次說道:“仲愷先生,你來這里我不把你當外人,稍后該吩咐的我會吩咐下去。如今我手頭上還有些許公務要處理,就不多陪了。漁父熊、于先生等人會招待仲愷先生,若仲愷先生還有什么要求,盡管托人轉達給我。失陪了?!?/br> 說完,他轉身大步的走了出去。 廖仲愷望著吳紹霆的背影,心中有一種說不出的難受,自己到底該埋怨誰呢? ——————————晌午時,吳紹霆還是與廖仲愷一起吃了一頓午飯,蔡鍔、岑春渲等人也都到場。宴席過程中,廖仲愷一直是一副悶悶不樂的臉色,幾乎沒怎么跟吳紹霆說話。倒是蔡鍔、岑春渲與廖仲愷多談了一些題外話,勉強讓氣氛過了去。 吳紹霆原本還擔心廖仲愷會在宴席上說服蔡鍔支持孫中山,直到宴席散去之后方才安下心來,看來廖仲愷這次是真正失望透頂了。 剛到正午,宴席正好結束,吳紹霆簡單的與廖仲愷說了兩句話,然后便回到官邸收拾了一陣,一點鐘還沒到就跟蔡鍔一起出發前往碼頭。岑春渲、宋教仁做為國民共進會的代表也一同前往。 卷五:新中華之戰 第563章,梧州之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