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節
書迷正在閱讀:在BE世界里求HE[快穿]、[綜漫]被迫去臥底的我躺贏了、從崩壞世界開始的綜漫旅者、撿到一座科技城、圣子殿下在線挼貓、穿越后嫁給了殘疾大叔、我靠馬甲勇闖靈異位面、溫柔舐骨、海賊之文虎大將、誘捕(高H)
		
		    鄧鏗沉重的嘆了一口氣,只好說道:“只怕左腿從大腿處要截肢……”    聽到這個消息,吳紹霆一時有些震動,但是很快又釋然開來。他知道現在生氣什么用處都沒有,反而還會傷了自己的身體。這次爆炸案十之八九與北京遇刺案同出一轍,但從規格和陰謀上來看,顯然要比北京的更厲害了。從本能的推測來看,他不得不把這次事件再次聯系到陳其美身上,唯一的疑點就是陳其美如何能安排如此周密的刺殺,兇手竟然在戒備森嚴的大教堂神不知鬼不覺的安置炸彈,到底怎么辦到的呢?    見吳紹霆默然不語,何福光又開口勸說了道:“督軍,王主任和倪司令已經深感愧疚,這兩天他們一直忙個不停,想法設法查出究竟是什么人所為。昨天上午,他們剛剛從賓客名單中找到了線索,有一個賓客被冒名頂替了,爆炸案發生后那人便消失無影,特勤處和城防團正在全城搜查?!?/br>    吳紹霆艱難的說道:“無論如何,不寫一切代價,一定要……把人個我……出來。兩次了,這是第二次了,這些宵小之徒……以為我吳紹霆不追究便是自認倒霉嗎?好的很……既然他們想要惹怒我……我一定要讓他們知道后果??!”    三人面面相覷,都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他們現在最掛記的還是吳紹霆的身體,至于查出幕后行兇者那也是勢在必行,但好歹分一個輕重急緩。事情發生到這種地步,已經不能用惡劣來形容。在北京遇到的意外好在可以推說是政治原因,可如今在廣州自己的地盤上再次發生意外,除了個人情緒的私仇之外,實在沒有其他解釋。    沉默了一會兒,吳紹霆積蓄了一股元氣,再次說道:“去,去把王長齡和倪映典找來?!?/br>    鄧鏗怔了怔,再次勸說道:“大人,這件事還是稍后再議吧?!?/br>    吳紹霆堅持的說道:“你們以為我是要發脾氣嗎?現在不是發脾氣的時候,去,去把他們給我找來,我有要緊事要吩咐他們去做?!?/br>    鄧鏗一時拿不定主意,他看了看岑春渲和何福光。    何福光無奈的嘆了一口氣,默許的點了點頭,示意鄧鏗遵照吳紹霆的意思去辦。    于是鄧鏗轉身走出了病房,在病房外面等候消息的人們一擁而上,開始問長問短。    何福光神色嚴峻的說道:“我同意大人的看法,這次作案實在太狂妄了,若是不做出強力的回應,不僅吳大人您的尊嚴有失,我們廣東軍政府的顏面也不保。等大人的傷勢有所好轉之后,我們再討論該如何報這個仇?!?/br>    吳紹霆臉色一片冷漠,若是等自己傷勢好了才行動,指不準還會有第三次襲擊,更何況即便自己躺在病床上,日子就了只怕也咽不下這口氣。所以,該采取行動的時候,絕對不能優柔果斷,更不能心慈手軟。    他沒有回答何福光的話,沉默了一陣后,轉而問道:“這次爆炸,究竟有多少損失,一一的說給我聽吧?!?/br>    他很清楚爆炸的威力,再加上管風琴的坍塌,現場受傷的情況肯定很嚴重。單單看吊著手臂的何福光也能猜出當時的慘況。    何福光沉了沉氣,語氣低落的說道:“情況不好。炸藥的威力不算大,但炸壞了教堂的大管風琴和墻壁,連天花板都被震下來好一些。管風琴師當場死了,神父重傷不醒,前排好幾個客人都受重傷。張老先生現在還躺在病床上,醫生正在輸血;韋師長肩膀被砸爛了,診斷出來的是肩骨碎裂;龍旅長……唉,左邊耳朵缺了一半;張家有兩個親戚昨天剛剛斷氣,您祖家的一個親戚也遇難了。至于其他還算安好?!?/br>    吳紹霆聽完了何福光的話,心中一片沉痛,原本是自己的婚禮大典,坐在前排的不是自己的好友就是自己的得力部下,這次炸彈真是兇狠至極,把整個廣東軍政府的領導班子都給波及到了。他盡量讓自己往好的方向去想,現在不能動怒,無論如何要先保住自己的身體,這樣才有復仇的資本。    “一邊抓人,一邊從炸彈開始追查,找到炸彈的出處,或許可以直接揪出幕后兇徒?!彼盟粏〉穆曇粼俅握f道,雖然每一次開口說話都是一種難受,可有些話不得不立刻說出來。    “我記下來了,回頭就通知特勤處?!焙胃9恻c了點頭。    “另外,崇石,你是參謀總部的最高指揮官,越是在風頭浪尖時,越是要掌控好省里的軍隊。你明天就回去坐鎮,把姿態給我擺出來,讓所有人都知道我們不是好惹的。絕不能在這個時候漏出空子,讓外面的人有機可圖?!眳墙B霆再次說道,因為兩次說話隔得太緊,氣虛跟不上,剛說話便劇烈的咳嗽了起來。原本說話已經很痛苦,而這咳嗽時更痛苦,就好像有一把刀子從胸腔往上捅,腥甜的味道涌進了口腔。    “吳督軍,你趕緊少說兩句,這些事我們都懂,我們都懂?!焙胃9膺B忙說道。    “醫生說你現在不能喝水,盡量留一份元氣吧。剩下的事你放心,我們一定都辦妥?!贬轰忠舶ヂ晣@息的說道。    這時,鄧鏗又回了來,不過王云和倪映典并沒有來。    吳紹霆沒有力氣再說話,只好用詢問的眼神盯著鄧鏗。    鄧鏗走近一步,盡量讓自己臉色顯得平靜,說道:“大人,王主任的人正在東莞,我已經發電報叫他回來了。倪司令現在海軍基地組織封鎖海灣,排查船只,大概要兩個小時的路程返回。您看……不如等明天再見吧?!?/br>    吳紹霆暗暗的嘆了一口氣,他現在著實的太虛弱,就算王長齡和倪映典他們來了,只怕自己也沒有多余的力氣再說話。他緩緩的點了點頭,表示就按照鄧鏗的意思去辦,隨后沉沉的閉上了雙眼,分布清楚究竟是睡覺還是又昏迷過去了。    卷四:歐戰之崛起 第453章,北洋的反應    石室圣心大教堂的爆炸案隨著時間的推移,反而越來越吸引人們的矚目。這次事件比起北京遇刺案更讓人難忘,過往的政治謀殺都能很快“查明”兇手是誰,可是廣東督軍吳紹霆遭到兩次襲擊之后,無論是官方還是小道消息都沒有籠統的說法。就算北京遇刺案抓到了上海青幫的兇徒,讓人們大致上以為與上海同盟會有關系,然而革命黨方面照樣能找到漏洞反詰這一猜測。所有人都在迫不及待的期盼著“證據”的出現,看看這連續兩次針對吳紹霆的謀殺幕后究竟是什么人。    廣州爆炸案給北方同樣帶來的一定影響,雖然沒有北京刺殺案那么顯著,可畢竟是一樁重大的政治和外交事件。新華門總統府懷仁堂后院大書殿,袁世凱在今天特意召集了自己的幕僚,對這次發生在廣州的慘案商討對策。    前清時留下來的大書桌后面,袁世凱正在背著身子,看上去似乎是在看書架上的書籍。    大殿中央,段祺瑞、楊士琦、張一鏖、陸宗輿以及黎元洪等人早已到齊。    這時,袁世凱沒有回過身,有一種十分疑惑的口吻發問了道:“到底是什么人,非要鬼迷心竅的去動吳紹霆呢?這姓吳的現在是燙手的山芋,一邊是香噴噴的,一邊又是要人老命的。難道就不能消停消停,等我們把蒙古收拾了再鬧?”    他似乎是自言自語,而這番話越說到最后反而越有一種滑稽的味道。    大殿上的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他,先用眼神交流了一陣,最后發現眼神表達的意思不充分,又改為竊竊私議。    過了一會兒,段祺瑞走上前一步,說道:“大總統,我認為,不管是什么人要對付吳紹霆,這件事擺明了與我們毫無關系。這個月月底大選就要正式開始了,我聽說浙江方面又有動作,雖然只是一些宵小之徒,可趕不走蒼蠅也討人嫌呀。如今大總統還是趕緊把蒙古的事辦妥,讓軍隊先到陜西、甘肅、察哈爾就位,聲勢起來了,一切都好辦。之后的大選也就順理成章,省得還有不必要的麻煩?!?/br>    做為北洋軍事一派的人物,段祺瑞現在最希望的就是袁世凱能去掉臨時大總統的前綴,雖然這只是一個形式,可極大的關系到北洋內部的利益。很多人還指望著沾上堂堂正正的名號,不能載入史冊無所謂,起碼是一份現世光榮的事。    黎元洪也走上前來,誠懇的說道:“段部長的話言之甚切,南方愛怎么鬧就讓他們鬧去,鬧得你死我活、魚死網破,對咱們未嘗不是有利。大總統何必cao這份心呢?”    楊士琦本來也打算勸大總統不要理會這檔子事,最多發表一下公開言論,聊表關心即可,然后再也出兵外蒙無暇南顧為借口,坐山觀虎斗??墒瞧尪戊魅鸾葑阆鹊橇艘徊?,他可不想像黎元洪那樣當跟屁蟲,簡直是惡心。    袁世凱雖然沒有露過正面,可是他仔細聽著屬下們的話,心中不禁有些冷笑。這些人跟了他沒有上十年也有三年五載,真正能了解自己的有多少?當然,做為一個掌權者,他也不希望別人那么輕易了解自己,所以一直就是這樣的得過且過。    在吳紹霆這前后兩次遇襲上,他看出的不是與自己無關,反而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什么臨時大總統,什么正式大總統,無非是一個頭銜罷了,就算他今天宣布辭職,這個天下依然還能牢牢掌握在自己手里。虛名什么時候都可以有、什么樣的都可以有,他真正想要的是實實在在的東西——是完整的中國!    把實在的東西掌握在自己手里,別說大總統,就是大皇帝也未嘗不可。    之前北洋軍沒能順利的拿下廣州,鏟除這個最頑固的軍閥,同時給與那些所謂的革命叛黨一個沉重的打擊,對袁世凱來說簡直是奇恥大辱。而現在因為吳紹霆的遇襲案引起多方面關注,尤其在第一次遇襲案過后還傳出了這是革命黨所為的風聲,這難道不是一個契機?    既然吳紹霆自詡是革命志士、忠誠的愛國人士,如果說這兩次襲擊真是來自革命陣營內部,這無疑是給吳紹霆沉重的打擊。袁世凱不關心革命陣營為什么要對付吳紹霆,也不關心事情的真相是不是如此,只要自己認為這件事十分有利,假的也可以變成真的,虛的也可以變成實的。    他慢吞吞的轉過身來,拉開書桌后面的椅子坐了下來??戳艘谎鄞蟮钌系牟肯聜?,他表情帶著幾許嚴肅,說道:“你們真以為這件事與我們無關?咱們多年來最頭疼的,首要的就是持兵自重的軍閥,其二則是那些無孔不入,喜歡推波助瀾的革命叛黨?,F在好了,一個讓我最放心不下的大軍閥,跟革命黨鬧翻了臉,這難道與我們沒關系?”    大家聽到這里,每個人的臉色都各有所變,難道大總統要趁著這次事件再起行動?可是細細想來,廣東戰爭結束還不到四個月,那一場戰爭給北洋政府帶來了極大的消耗,再加上為了北伐蒙古調兵遣將,哪里還有多余的力量去顧及南方?    段祺瑞對袁世凱的態度感到很為難,要說打,他是地地道道的主戰派,能用武力解決的事情那就沒必要再用其他方式??墒菙[在他面前不是說打就打這么容易。他現在最迫切的事情還是大選,其次是蒙古,最后才是吳紹霆遇刺案,真不知道大總統哪根筋不對,大選就這么幾天的事情,難道不能先把這件事辦妥了?    黎元洪看了一眼段祺瑞,只見段祺瑞沉默不語,他只好先開口說道:“大總統所言極是,要說機會這確實是一個機會,不過……似乎……現在也沒有證據說明是革命黨所為呀。如果真有證據,只怕吳紹霆早就已經動手了?!?/br>    不等袁世凱說話,一旁的楊士琦冷笑的說道:“副總統,你覺得這件事需要證據嗎?吳紹霆在北京遇刺之后,或許還很納悶,需要查明證據??墒沁@次鬧得這么嚴重,法國人的大教堂都給炸了一個大洞,聽說他的妻子現在都未脫離危險,換做是你,你需要證據嗎?”    黎元洪臉色很不好看,他最討厭的就是楊士琦這種自以為是的刻薄,在哪里都不給人留任何情面。不過他忍了下來,反正不是第一次第二次,自己沒必要跟楊士琦計較。    袁世凱頗為贊許的點了點頭,說道:“杏誠這句話說到點子上了。當年宋教仁遇刺案,所謂的證據不也是一下子冒出來的嗎?既然國內有這個風聲,咱們為何不能再放出一些流言呢?讓所有人都把矛頭指向革命亂黨,說不定我們反倒還幫了吳紹霆一個忙,他正愁著沒真憑實據去報仇,索性咱們就助他一臂之力?!?/br>    這時,段祺瑞總算開口問道:“可是大總統,就算吳紹霆對革命黨動手,于我們又有什么直接聯系?革命黨的勢力已經所剩無幾,根本談不上兩虎相斗,何來兩敗俱傷?”    袁世凱冷冷的笑道:“芝泉啊芝泉,你做事情怎么突然變得這么按部就班了?吳紹霆對革命黨動手,他打的不是革命黨的實力,而是打的革命大義。一旦丟掉了大義,吳紹霆就是一個地地道道的土軍閥。到時候我們再暗中cao控,把矛頭調過來針對廣東省,那些還有革命大義的就會群起圍攻,趁此機會我們再出手,吳紹霆必亡?!?/br>    段祺瑞追問道:“可是大總統,那大選呢?外蒙古的事呢?”    袁世凱罷了罷手,淡然的笑道:“大選該怎么辦就怎么辦,參議院和國會難道還能選出第二個人來當這個大總統嗎?若有人唱反調,大不了就是要錢,舍給他,再不行就派人去給點教訓,全票通過難道會很難?外蒙古,現在全國上下都關注廣州,咱們現在出兵還有什么噱頭,把大軍先緩一緩,外交部再去談一談?!?/br>    眾人聽到這里,也不知道該作何勸說,很明顯大總統是心意已決,誰也無法動搖了。    段祺瑞有些懊惱,陸軍部轟轟烈烈策劃了北伐作戰的行動,眼看就要執行了,到頭來還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對于他來說,前陣子的忙碌是付諸東流,更重要的是大總統不珍惜名聲,偏偏還要摻和到不應該摻和的事去。    黎元洪一臉不知所謂,他本來覺得段祺瑞的意思很對,大總統轉正了,他這個副總統也跟著沾光。更重要的是他知道進步黨人現在最不想見到的就是打仗,不管是北洋軍打還是地方軍閥打,終歸是影響中央權威的事情。但他什么話都不說,要打是北洋軍的事,出錢也是北洋軍出,與自己半毛錢關系都沒有。    袁世凱見眾人不說話,漸漸心安理得起來,他說道:“公紱,過幾天安排一次新聞發布會,我要親自發言,痛批革命黨人的胡作非為。你好好安排一下,演講稿也幫我潤色潤色,一定要言之有理,更有言之有力?!?/br>    張一鏖臉色有些為難,嘗試著說道:“大總統,我認為這件事一定要從長計議才是?!?/br>    袁世凱臉色驟變,冷冷的說道:“你照我的意思去辦即可?!?/br>    張一鏖暗暗唏噓了一聲,大總統獨斷專行的一面再次顯出,他也無能無力了。    就在這時,一直沒有說話的陸宗輿小心翼翼的開了口,說道:“大總統,還有一件事只怕很棘手。法國人一直在催問石室圣心大教堂的事情,他們死了一個管風琴師,連神父都重傷不醒,如果再不回應的話,只怕洋人們要怒了?!?/br>    袁世凱想了想,大手一揮,說道:“推,都推給廣東去應付,這件事在廣東發生的,自然要由廣東軍政府來給一個交代。洋人要找麻煩盡管讓他們去找吳紹霆,我倒到看看吳紹霆怎么處理好這些是?!?/br>    陸宗輿有些焦慮,大總統什么時候對這么敏感的國際外交事件如此掉以輕心,要知道當年德國人借口兩個神父的案子,直接把整個青島都割了去?,F在要是這么草率處理,萬一法國人不認賬,硬是要拿這件事做文章,只怕又會是一場外交災難。    卷四:歐戰之崛起 第454章,孫中山的考慮    十月份的日本天氣漸漸有了轉涼,橫濱內田書院最近顯得十分清靜,前段日子孫中山每天都在苦思冥想中國革命的出路,可是想來想去都感到有糾結難解的地方,索性趁著氣候的舒適,讓自己徹底放松了下來,順其自然的等待靈感爆發。    直到這天午后,蔣志清風風火火的從外面跑進后院,總算打破了原本寧靜的內田書院。    孫中山剛好與內田平三在后院散步閑聊,看到蔣志清神色匆匆的樣子,頓時都有些好奇起來。不等蔣志清走近,孫中山先一步問了道:“志清啊,這么急是要去哪里?”    蔣志清剛才沒有看到孫中山和內田平三,一時竟有些慌張。他支支吾吾了一陣,年輕人還是缺少了一些靈活,竟然說道:“呃,先生,呃,沒什么,我落了一件東西在房間里,趕著回來取,等下還要出去買一份報紙?!?/br>    他心里面藏著一些消息,正急著要去找大哥陳其美問個明白,在此之前他不想出賣陳其美讓孫中山提前知道這個消息。但是他沒有考慮到,自己能得到的消息,遲早孫中山也會得到,一時的隱瞞根本無濟于事。    孫中山倒是沒有多想什么,微微點了點頭就讓蔣志清去了。    蔣志清趕緊來到側院陳其美的居所,此時剛剛過了午飯的時間,陳其美正在房間榻榻米上午睡。他顧不得什么禮節和尊敬,直接拉開了木扇門,連鞋子都忘記脫掉,一頭沖到了里面。陳其美睡得不算太深,聽到動靜一股腦驚醒過來,很快從榻榻米上坐直身子,用一種帶著戒備和疑惑的目光盯著蔣志清。    好一陣過后,陳其美才醒過神,責備的問道:“志清,你這是要做什么?”    蔣志清臉色十分嚴肅,直接的問了道:“大哥,廣州的事情是不是安排的?!?/br>    陳其美沉默了很久,表情反而越來越疑惑,他有些生氣的說道:“你到底在說什么,什么廣州的事情是不是我做的?我這些天不都在內田書院嗎,我做過什么你難道還不知道?”    蔣志清覺得陳其美在欺騙自己,他大聲的說道:“上個月二十八號,吳紹霆在石室圣心大教堂舉行婚禮,大教堂突然發生了爆炸。到目前已經有六個人喪生。大哥你說吧,究竟是什么原因,你一定要跟吳紹霆過不去,非要置他于死地呢?”    陳其美聽到這個消息,一下子振奮了起來,趕緊追問道:“你是從哪里得來這個消息的,吳紹霆他死了嗎?他本人死了嗎?”    蔣志清看到陳其美這個樣子,心中更是有些惱火,看來這件事真的是陳其美暗中指使了。他雖然不是站在吳紹霆的立場上,但也不覺得吳紹霆有什么該死的地方,要說是為了重振革命,反而孫先生現在更需要拉攏吳紹霆的支持才是,到底是什么原因大哥一定要讓吳紹霆死呢?北京的刺殺他是知道內幕,但卻沒有發表任何異議,這關鍵是自己出于對陳其美的信任??扇缃癜l生在廣東的事大有不同,這完全是在激怒吳紹霆,對革命一點好處都沒有。    “大哥,你到底是怎么了?難道你還沒有意識到這件事的嚴重性嗎?第一次就算了,國內的聲音好不容易平息下來,您現在可好,又鬧出更厲害的刺殺。吳紹霆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彼旨庇峙恼f道。    “志清,你這是什么態度?我倒要看看吳紹霆能怎么樣?你先告訴我,他到底死了嗎?”陳其美讓自己的小弟這么訓斥,若是換作別人,早就一耳光招呼過去了。    “沒有,消息沒有說他到底死了沒,現在我們也不清楚。大哥,這到底是為什么?”蔣志清深沉的說道。    “什么為什么?志清,難道我做什么事還會跟你隱瞞嗎?我實話告訴你,這件事我壓根就不知情。就算我想吳紹霆死,也會量力而為,廣州是他的地盤,倒是你教教我怎么去把一顆炸彈放進婚禮的大教堂里?用用腦子?!标惼涿缾阑鸬恼f道。    蔣志清怔了怔,他很了解陳其美的性格,既然第一次刺殺行動都讓自己知道了,自然沒必要隱瞞第二次行動??墒请S之而來他又更疑惑了,如果不是陳其美所為,究竟是什么人要對吳紹霆下毒手?    “可是……可是大哥,那這件事到底是……是怎么回事呢?”他很局促的說道。    陳其美沉思了片刻,他自己也想不通,不過對自己而言,吳紹霆在北京公開發表支持北洋政府的言論,勢必會得罪昔日同盟會的很多熱血同志,說不定是他們所為的。    “不管是誰,反正是做了一件大好事。真希望吳紹霆給炸死,也算是為咱們出了一口惡氣?!彼簥^的說道。    “大哥,話可不能這么說。北京的那次刺殺已經走漏了風聲,如果找不出這次廣州爆炸案的人,只怕很快輿論會把矛頭指向大哥你的。再說,我真看不出吳紹霆死了算出哪門子的惡氣。這件事會很麻煩的?!笔Y志清看著陳其美若無其事的樣子,更是焦急萬分了起來。    “哼,他有什么證據?別說北京那次我不怕他,這次發生的事情與我沒有任何關系,我會怕他?哼,走著瞧,我巴不得他早點死?!标惼涿榔π允愕恼f道。    “唉??!大哥,你怎么……”蔣志清真不知道該怎么向陳其美解釋。    “志清,其他事情你別管,你趕緊去打聽清楚,吳紹霆到底死了沒有?!标惼涿罀侀_所有雜念,認真的說道。    “好吧?!笔Y志清十分無奈,不過他覺得即便現在著急也沒什么用。既然廣州爆炸案不是大哥陳其美策劃的,現在一點線索都沒有,根本是無計可施。    ——————————    當天晚上,孫中山也得知了廣東發生的爆炸案。    晚飯還沒有吃完,他直接找來了蔣志清和陳其美,簡單的談了談這件事,然后三個人一起去見內田平三。    見面之后,孫中山把這件事告訴了內田平三。    內田平三顯得很驚訝,但是這種驚訝隱隱約約又有幾分做作,仿佛他是知道這個消息,但是又故意裝作是第一次聽說似的。    “會有這樣的事?我一定要把這個消息發到東京去詢問一下,看看究竟是什么樣的情況?!彼酚衅涫碌恼f道。    “這次爆炸案實在太嚴重,當務之急我希望能盡快得知吳將軍的安危情況?!睂O中山十分關切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