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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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文良點點頭,跟在她身后,發現這姑娘挺能說的,一路上嘚啵個不停:“哎你和朱姐啥關系???”“我叫孔琳,你叫啥名兒???”“朱姐挺兇的,你怎么和她交朋友呢?” 路文良有一句沒一句的答應著,孔琳有時候沒得到回答也不失望,很快又想到一個新的話題來說。 七繞八拐的進了一條走廊,孔琳快跑幾步到一個木門旁邊,壓低了聲音朝著路文良招招手:“這邊,我先看看屋里有沒有人啊,朱姐平時可兇了,要是沒事情我們可一般不來?!?/br> 她輕輕扣了兩下門,正想趴到門上聽一下動靜,門居然忽的一下被人從里面拉開了,朱淮表情有些焦急的探出腦袋,一看走廊那邊是路文良,立刻就笑開了。 “小良??!來來來,吃飯了沒有?” 路文良和一臉僵硬站在門邊的孔琳點點頭,然后進了辦公室,朱淮把門關上。 孔琳瞳孔放空在原地站了大概十多秒,才猛然回過勁兒來,一臉驚悚的飛奔出去,沿途碰到認識的人,見鬼似地不停驚叫:“你相信嗎!老巫婆她居然笑了!” 聽她這樣說的人表情顯然都不太相信。 孔琳指手畫腳的,“那個……那個剛剛進來的啊,叫啥文良的,你說不會是老巫婆的新寵吧?!哇他長得確實好帥,但……老巫婆居然對他笑開一朵花??!” 幾個新來的實習生正圍在一起一邊驚叫一邊八卦,冷不丁身后傳來一聲雄厚的男音。 “文良?是不是叫路文良?” 孔琳幾個刷一下轉過身子,就看到社會部重點追擊欄目的總策劃文經理站在她們后面。 孔琳一邊兒后怕一邊兒點頭,這個文經理不會處理她們吧?在后面說上司的壞話確實挺忌諱的…… 就看文經理那張萬年不變的臉上竟然繞出一個溫和的弧度來,他搖頭輕笑兩聲,嘴里說:“這小子,來了海川就和朱淮玩,居然也不告訴我……” 他扭步朝著朱淮辦公室的方向走,走了兩步,忽然又回過頭來,對著一眾心驚膽戰的實習生猙獰的笑了兩聲:“跟你們說了要背檔案,一看你們就沒有專心背,連新寵都出來了,這個路文良是臺里前幾年一個事件的受害人!不過也好,也算是我臨時choucha你們了,去吧,去背檔案,我下周choucha?!?/br> 看文經理哼著歌離開,剛剛圍攏八卦的實習生直了眼睛,半響之后,撕心裂肺的慘叫起來。 朱淮將路文良拉到沙發上坐下,又走進茶水間給他倒了一杯可樂。 這期間路文良頗有些忐忑,朱淮這次找他來一定是有事情的,否則沒必要在上班時間讓他來門禁森嚴的市電視臺。 能讓朱淮這種老江湖這樣顧忌的事情…… 路文良一時間居然想不出。 朱淮在他對面坐下,看著他喝茶,表情很是復雜,像是有著愧疚,又好像掙扎著是否要開口。 “小良……”她緩緩說,“我今天找你來,是有件事情想要提醒你?!?/br> 來了,路文良正襟危坐。 海川電視臺現在正是新舊交替的時候,近些年許多企業都在換新血,大力引進一些外來的優異份子,使得企業文化更新換代更加跟得上時代的進步,朱淮由于工作能力出眾而穩居泰山之巔,然而在她之下,也有許多心進電臺的新人被迅速提拔。 這次的事件是因為路文良而起的,然而最主要的責任人則是臺里的另一個記者,同時兼任欄目小策劃的一個新人。 他畢業于新西蘭,剛回國不久,cao著一嘴不標準的洋腔成為了新時代里最受歡迎的“海歸”,這個新人才進電視臺七個月,但因為是頂樓某個領導的親戚,升職就像是坐了火箭那樣快,在別人還未滿實習期的時候就已經成為了資深記者,但到現在為止,手上卻還沒有出現什么能令人耳目一新的案件,也正因為這樣,他的升職和高薪收到了很多員工們的詬病。 這年輕人挺自負的,聽不太進別人的意見,但老是被人在背后嘲笑走后門,大概自尊心也受到了某些損傷,他大概時刻都想著要做一些讓人刮目相看的事情,所以工作中顯得野心很大,這一次,他不知道從哪里聽到了路文良的事情,居然還真的想出了個歪招來。 他在社會新聞部的會議上提出,要將包括路文良以內的所有的曾經接受過電視臺幫助的受害人全部從茫茫人海中找到,然后用他們作為形象,鮮明的拍攝一期受害人對海川電視臺的“血淚感恩史”,這節目一旦播出,肯定會讓海川電視臺的形象更加正面。 他的提案一開始就被新聞部給駁回了,但他仍舊不死心,第二次又在上層領導群里提出,大部分的人都和新聞部一樣持反對意見,但那么多的領導,竟然也是有一兩個做事情和他一樣不懂瞻前顧后的。 于是新聞部被好幾次糾集起來開臨時會議,商討這個事情,每一次都被大部分人費盡心機的壓制下來,但朱淮很清楚的能看出事態的發展開始越演越烈了。 講到這里,朱淮長長的嘆息了一聲,很失望的搖著頭:“我真想不到居然還會有人同意?同意的那幾個領導,已經警告了我們很多次,文良,我就這么和你說吧,不管到怎樣的地步我都是要保下你的,但我不知道,你是不是愿意接受這樣的采訪?!?/br> 路文良從頭到尾都默不作聲的聽著她陳述,臉色變得越來越白。 是的,從一開始,想到要來電視臺求助時,路文良就已經知道了日后也許會經歷這樣的事情。 但那時的他,除了這條路,幾乎別無選擇。 果報這個東西早晚是要歸還回去的,但路文良這一刻仍舊是猶豫了,不為別的,人都有與生俱來的自私,路文良自然不能免除,他仍舊會想到自己日后是否會因為這件事情受到巨大的影響。 認識他的人會更加多,學校里、社會上知道這件事情的人,看他的眼神也會發生變化,他一輩子都有可能無法直起脊梁。 等到他想明白問題抬起頭的時候,朱淮被他幾乎透明的臉色嚇壞了。 “朱阿姨,你們曾經為我做的一切,我很感激?!甭肺牧驾p輕的開口,盯著朱淮的眼睛,一字一頓,“如果要做這一期欄目,我不反對,這是我唯一能償還給你們的東西。但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能夠隱匿我現在信息,如果不行的話,那么做完這期節目后,我會離開海川,去別的城市?!?/br> …… …… “不行!”一開始提出這個策劃案的那位海歸鄭旭一口回絕了朱淮的要求,他一拍桌子站了起來,環視會議室一圈,挑著眉頭,輕笑著說:“隱匿信息?這是誰提出來的?!哪位受害人那么不懂事?隱匿了信息,觀眾要是以為我們造假怎么辦?我們有什么證據證明出來感恩的那些人是我們之前救助過的那些?” 朱淮皺眉和他針鋒相對:“鄭旭你最好搞清楚,我們國家是有公民隱私保護的!如果我們將他們的私人信息全部揭露出來任人查閱的話,這就已經觸犯了法律!” “說了要叫我杰克!我叫杰克!”鄭旭更大聲壓過了她,“那就讓他們簽同意書!我不管你們怎么去行動,反正讓他們簽下同意書!你看法院判不判!” 朱淮氣的眼前發黑,還是文經理敲敲桌子,沉聲開口:“杰克你注意一點,對領導不要這種態度!” 杰克瞪了文經理一眼,又對朱淮翻了個白眼,撇開頭坐下,他對誰都不服氣,一個女人居然事事都壓他一頭,這種職務安排本來就不合理,更何況他提出的方案都是為了臺里著想。 “不瞞你們說,我已經和我叔叔報備過了,到時候我們會在海川市文化中心廣場上開一個露天的感恩計劃,這些我上了名單的受害人到時候全部會出席這個活動,然后給臺里,特別是我們新聞部送錦旗!你們想想,到時候上百條錦旗在舞臺上排列開,那會多么壯觀!你們就不能把事情想的簡單一些嗎?那些受害人的確很可憐沒錯,但當初是誰幫助了他們?是我們!現在到了我們需要他們的時候了,他們為什么不能感恩一下,小小的回報一下我們?又不需要他們割rou賣血,只是露個臉而已??!你們干嘛把事情想的那么復雜?!” 朱淮冷冷的盯著他:“既然你覺得這種事情很簡單,那為什么到現在為止都還沒人愿意答應我們呢?你是不是忘記了我們的受害人里除了普通傷害案件外,還有很多強jian案受害者?你讓那些女人在大庭廣眾之下承認自己曾經被傷害?到底是我們想的太復雜了,還是你想的太簡單了?” “我們?”杰克立刻反駁道,“你管所有人叫我們,只有我是被排除在外的嗎?朱記者!你那套國內的老土把戲行不通了!在美國大家都是這樣做的!在美國,不論你的曾經是什么,是不是處女,都絕不會有人在意!為什么你們不能進步一點,向他們學習學習?那些看不起強jian案受害者的人到底是所有的群眾,還是你們臆想出來的和你們有著一樣落后觀念的人?真正在歧視她們的從來就只有你們!” 文經理咳嗽一聲,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的說了一句:“你好像沒去過美國,是在新西蘭留學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