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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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婷婷只覺得心頭憋了口惡氣,無處紓解,堵得她即將爆炸。 “那你讓我怎么辦!” 方雨心溫柔的神情有那么一瞬臨近在崩塌的邊緣,要是可以的話,她真想抬手給女兒一耳光讓她清醒清醒。好在她并不是這樣沖動的人,趙婷婷是個天生反骨的孩子,牽著不走打著倒退,這一巴掌真下去的話,兩個人的母女關系估計也要臨近冰點了。 她已經四十多歲了,再想生孩子不是那么容易的事,趙志安前妻名下還有個虎視眈眈仍在拿撫養費的孩子,沒有了趙婷婷,在趙家,她會陷入孤立無援的境地。 方雨心后悔死了,趙婷婷的短處她也是最近路文良出現才看出端倪,從前沒有出現過類似的大波折,她竟然完全不知道趙婷婷竟然是這樣沖動易怒的個性,她現在已經到了這個年紀,再想糾正過來已然是不可能的事情了,要是早知如此,她絕不會在小時候這樣嬌慣這個女兒。 怎么就不是個兒子呢…… 要是和趙志安生下的是個兒子,她如今何必這樣cao心? 但沒辦法,面對愛鉆牛角尖的趙婷婷,她只能深吸一口氣擺出一如既往的端莊賢淑表現:“不是媽說你,你什么時候才能讓我真正放心下來?!” “你看看你剛剛的表現,歇斯底里,無理取鬧。你以為男人會喜歡你這樣性格的女人嗎?婷婷,你長得漂亮,但,漂亮不代表你能一直這樣任性!” 趙婷婷有些不服氣,她性格一貫如此,要真的是方雨心說的這樣,那身邊圍繞的一圈狂蜂浪蝶又代表了什么? 方雨心看她神情,就猜出一二,嗤笑一聲,“你還不服氣?我問你,為什么那么多人追求你,你就選擇了劉長風,明明他不是最優秀的那個,你為什么死心塌地的和他在一起?” 趙婷婷聞言臉上升起一抹紅,“媽……我……他雖然不如別人那么好,可是他脾氣是最好的,對我也最體貼,和他在一起很開心……” “這就是了!”方雨心一皺眉,拍了女兒一下,“就咱們倆在你做什么樣子!你都說了你圖他脾氣溫柔對你好,那你怎么就不明白男人最需要女人什么呢!” 趙婷婷一愣,抬起頭來盯著方雨心,片刻后錯愕的明白了什么。 “臉!看不了一輩子,你現在年輕美貌,十年后呢?二十年后呢?難道你美貌不在,小風就會和你離婚嗎?女人最重要的是腦子!你都知道要找一個脾氣好對你好的男人,那小風為什么要一直忍受你的壞脾氣和任性?你還沒有漂亮到那個份兒上!婷婷!” 趙婷婷終于聽進去了,眼眶一紅,但還是很不情愿的犟嘴:“這件事情明明就是路文良的錯……你和我說了那么多,不就是不想讓我去警察局告他嗎?我不去不就是了?!?/br> “誰和你說他了?”方雨心怒容一斂,唇角勾起一抹輕柔的淺笑,“既然分開了,我就不會再管他。你還不明白嗎?小風他做的是什么生意?你這回讓他去幫忙,找的是誰的面子?鬧大了,你以為小風能落得好?” “要我說,你還是多考慮考慮,別那么早就把終生托付給他了,”對未來女婿辦事能力有些失望,方雨心想的更深遠了些,總覺得劉長風似乎不像他話里說的那樣有前途,“這件事情以后再說,你沒看出來,但媽看出來了,這次的事情他做的不夠干凈,但還在你面前撐面子呢!你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把這件事情揭過去好了,要給男人留點面子?!?/br> 咬著嘴唇,趙婷婷垂眼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講話尚余著鼻音:“那……健康路的房子……就這樣算了?真不要了?” “你還盯著這個!”對眼界淺的女兒方雨心幾乎無語了,抬手敲一下她,嘆口氣,“這事情不用急,你再去留意一下附近有沒有出賣的房子,實在不行的話,備些東西,媽替你跑一趟?!?/br> 路文良…… 方雨心的心中仍舊有著濃重的印象,那畢竟也是她的親生兒子。 雖然從小都在刻意忽略他,但一起生活十多年,方雨心自認還是很了解這個兒子的,正如同重男輕女家庭長大的許多女孩兒日后都會不計代價的幫襯輕視自己的父母那樣,路文良從小到大,似乎也蓄著要和jiejie一爭長短奪取關愛的心思。 既然知道他的短處,那么方雨心便有自信能拿下對方。更何況,這是她的親兒子呢? …… …… 海川的臨市百興市,人流湍急的市中心郵政所邊,徐徐的停下一輛黑色紅旗車。 車內的簾子已經被拉起,唐開瀚對旁邊窮折騰的路文良側目不已。 眼看他帶上帽子,圍上圍巾,又將口罩仔細的戴好,唐開瀚無語了:“你以為自己在做特工?”還特別叮囑他在下高速的時候把車牌擋起來。 “你要是嫌麻煩就先走吧,”路文良不理他,誰知道這年頭會不會有監控攝像什么的呢?反偵察第一項就是要掃去自己留下的蛛絲馬跡,盤龍會雖然很廢,但誰知道這件事情捅出去之后會不會有人專門出錢來查前因呢?唐開瀚的勢力那么大自然無所畏懼,他自己一個升斗小民,不打扮嚴實點,日后被人認出來可怎么好。 又在胸前塞了兩個小氣球,戴上墨鏡,活脫脫的一個高挑摩登美女令唐開瀚目瞪口呆,路文良打開車門手握著一枚信封就小心的出去了,他外表挺出挑,引來許多人欣賞的目光,這倒更好,讓人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爆料的是個男人。 厚厚的一枚信封,里面放著機打的資料,打印紙是市場里最便宜的那種,用的是最普通不過的打印店里的打印機,內容,則是這一回盤龍會的“貨”,具體接應地點和接貨人,以及鄭潘云的祖宗十八代,還有他私下里包養的那些唱歌女明星的資料。 路文良太了解鄭潘云了,連他最喜歡什么顏色的內褲都知道,鄭潘云這家伙怕死怕的要命,隱私和居所都是對外的機密,當然,幫派里的高層領導們自然是知道的。 這樣一封信過去,足夠令他惶惶不可終日,到底是誰泄露的呢?是誰把他的消息賣出去了?發這封信的人又有著什么目的? 好歹是自己以前效命的單位,路文良不想把事兒做絕,將機密出賣給西建幫這種事還是算了吧,他也沒曾想過真的要了劉長風的命。 但這次的事情,除了鄭潘云的私人資料外,信里的那批貨在倒賣完成前,幫派里知道的人絕對不多,更有可能,鄭潘云只會告訴給自己的心腹。 呵呵……他的心腹是哪幾個幾乎不用再猜了,各自都不承認,又找不出決定性的證據的話,那就是心腹家屬的事情了。 能在幫派里說上話的家屬,加上劉長風,一只手也數的過來了,他絕對逃不開。 這樣一來,鄭潘云自然會抓緊目標調查他,這一調查,劉長風之前干的那些事情,總會被七七八八的抖漏出來。 嘖,還用路文良出手嗎? 借刀殺人,兵不血刃。 這才是最輕松,最高明的。 ☆、第二十六章 唐開瀚很好奇:“你在信封里放了什么東西?” 他知道路文良讓他等在打印店門口,片刻后就取了疊厚厚的紙和信封,在車里秘密的封裝好,連看都沒讓他看到內容。 唐開瀚雖然仍舊面無表情,但心里難免會有些sao動,畢竟在投遞之前還要做那么多的偽裝,這信封里的東西自然是比較重要難得的。 路文良回首:“你問這個干什么?” 唐開瀚目不斜視:“沒,問問而已?!?/br> 路文良就搞不明白了,這位大忙人是要做什么?怎么跟上了甩不開了? 按理說他這輩子沒在盤龍會討飯,和唐開瀚該是一毛錢關系也沒有的,可偏偏唐開瀚就找上了他,態度雖然算不上熱絡可也絕不冷淡,很輕易的,唐開瀚并不是一個難了解的人,能面不改色的任由陳榮西將一大場子的人殺死,這位唐先生絕不是為心慈手軟的,他做什么事情應當都有目的,但,路文良這個小人物,能為他做什么事情呢??? 這根本不合理! 更何況,現如今他們最多不過算是互相知道名字的陌生人,當然,自己的過往唐開瀚估計已經了如指掌,但他總不可能是看中了自己不要臉的潑材來三顧茅廬的吧? 想想都知道這理由太玄幻了一點。 兩個人沉默無言,天色漸暗,車開的平穩,回到了海川市內,路文良沒有回學區那邊的房子,他不確定劉長風有沒有回過勁來殺個回馬槍,哪怕是打一頓出氣呢,路文良可不敢自投羅網。 “這附近有沒有便宜一點的賓館?”路文良平時上學回家兩點一線,倒是不太出門,對這附近的很多建筑也不太熟悉,畢竟他記得的是十多年后繁華的那個海川,而不是現在城建都沒做到位的古舊街巷,自然也不太清楚這附近有什么物美價廉的賓館。 唐開瀚穩著方向盤速度看他一眼:“要不要去我家對付幾天?” 路文良搖頭“謝謝你好意,不過不用了,我住在附近上課更方便?!?/br> 他能聽出唐開瀚話里話外隱約親近的味道,不尋常,這太不尋常了,反常必為妖,路文良巴不得趕快和這位自說自話的唐先生告別。 最后找了個在一中不遠的老巷子,里頭有一家不差的招待所,是路文良同學父母開的,也不用登記身份證,一天二十塊,包熱水,平時學校來一些異地的家長什么的,就住在這里,都挺安全。 沒讓唐開瀚繼續送,路文良在學校門口就下車了,眼看唐開瀚面色不變但眼神抑郁的離開,他趕忙偽裝好住進招待所,洗了一把熱水澡后,重重的躺倒在床上。 要搬家了…… 路文良長嘆一聲,更看透了世態炎涼。 就連親生母親和胞姐都這樣狠毒呢,這世界上,還有誰會真心為他著想? 不知道怎么的,唐開瀚目不斜視認真開車的模樣在腦子里一閃而過。 路文良皺起眉頭。 自家人,還沒有一個外人貼心。 雖然有心理陰影,但路文良不得不承認,唐開瀚這個人似乎還是挺不錯的,萍水相逢,也能讓他伸出援手,混這一行最講究的就是義氣聲望,怪不得漢樓能做到這樣大,饒是對唐開瀚心懷戒備的路文良,這一天下來,也難免覺得有點窩心。 …… …… 凌晨一點,夜晚的風已經開始微涼,早晚溫差大,路文良單元樓的巷子角落里,蹲著兩個手拎麻袋的黑衣人。 “哈欠??!”瘦子攏了攏自己的衣領,重重的打了個噴嚏,站起身跺跺腳道:“怎么回事啊,劉哥就讓我們過來教訓那小子,那小子又不在家,什么時候回來???” 手一抖把煙屁股丟在地上踩一腳,胖高個的眼神有些陰郁:“他媽的,大半夜的讓我們蹲這兒,耍人??!” …… …… 唐開瀚到家的時候時間也已經不早了,一進門,唐瑞安盤著膝半躺在沙發里看球賽,茶幾上可樂罐和薯片亂七八糟堆成一團,看了好傷眼。 唐開瀚這人有點墨跡,看到臟亂就心里撓,他抬手把車鑰匙丟到茶幾上,發出一聲脆響。 唐瑞安一個激靈抬起頭,看見是他哥,立馬笑逐顏開:“哥,你今天回來好晚啊,約會去了?” 唐開瀚皺眉,掃過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你什么時候回去?” “嘖!”唐瑞安詫異的一個倒仰:“你不是吧?我才來幾天啊你就趕人了,你不會真的拍拖了吧?因為我在,所以不敢帶女朋友回家過夜” 什么屁話。 唐開瀚一擰眉,眼神開始兇殘,現在的小孩都在想些什么?。??在內地呆久了,唐開瀚的思維也逐漸保守了起來。 眼見哥哥開始發怒,唐瑞安三兩口把薯片倒進嘴里踉蹌著站了起來,連忙擺手解釋:“家和萬事興!家和萬事興!” 唐開瀚泄氣道:“我沒空每天關心你生活,你明年也要高考,早點回去復習,讓媽幫你準備留學,不能再懶怠下去了?!?/br> 唐瑞安苦著臉:“哥?。?!” 他哥不理他,脫了外套掛在衣帽架上,明天自然會有人收拾,換好鞋子,唐開瀚照舊肅容邊扯領帶邊回房。 浴室內水霧彌漫,關掉淋浴,唐開瀚一手握著毛巾擦自己濕漉漉的頭發,慢步走到洗漱臺前,盯著鏡子。 鏡子里那人,看年齡三十上下,表情冷凝,眉頭中間有個淺淺的川字,除此之外,滿臉找不出一筆皺紋。 嘆口氣,唐開瀚伸手將撥弄到后腦的頭發慢慢的疏散在額前,氣質立馬生嫩了起來,雖然表情仍舊生人勿進,但瞧去活生生少了五六歲,只是個二十三四歲的年輕人。 如果真的用這副外表,在海川,誰能服他? 好在唐開瀚也從來沒有在意過自己的外表,雖然只是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但他的思維卻確實比同齡人要僵化很多,也從不認為自由戀愛啊光鮮的衣著是什么值得爭取的東西。 可莫名的,想起今天在車上對自己不假辭色的少年,唐開瀚居然心中有些發酸。 總有種……是代溝吧?好像都叫代溝? 就是,兩個人說不到一個主題上的無措。 這還是唐開瀚頭一回對一個陌生人這樣無從下手,路文良身邊像是有一堵墻,無形的,把他將任何人都隔離在安全距離之外。 送他回到學區的時候,下車時,路文良甚至連再見都沒有說一個,只講了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