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壞國記-零-改(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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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崩壞國記-零-改】(04)千丈沙海巧謀破胡狼,孤燈暗夜設計別艦長 作者:蕾姆黨賽高 字數:8888 2021年2月12日 上回說到,艦長觀星一行人出發數個時辰之后,忽見的前方迎面而來了大隊 的兵馬,不消半刻,艦長便遇上了他們。顯然來著是有意將他們阻攔于此,見的 艦長的馬車向他們奔來,便訓練有素的擺開了攔截的陣勢。 只見數千兵馬均是百鍛真鋼,連坐騎都有著專用的馬鎧,一柄柄長槍筆直的 刺向天空,「琪」字旌旗在戈壁灘的吹拂之下完全舒張,熾熱的陽光照耀在將士 的鎧甲之上,反射而出的,竟是令人膽寒的銀色寒芒。而策馬立于這一支精兵強 將之前的二人,均著白衣銀鎧,其中一人更是帶著一狼頭面具,一時竟也是猜不 出來者的容貌。 「嘖,來的可真不是時候?!沽嘉?,顯然觀星對攔路之人的身份了如指 掌。 擔心的看了一眼對方,艦長壓低聲音詢問小特:「有機會嗎?」,傳來的回 答卻是令自己有些失望:「敵人太多了,有點難辦?!共贿^這番對話也是被觀星 聽到,只見少女微微一笑,羽扇輕揮,帶著十足的把握說到:「莫慌,此處交與 吾輩便是?!购鋈?,對面鼓角大噪,那面具人乘勢縱馬而出,劍指前方。 「來者可是,逆賊觀星?」,面具人怒聲大喝。 然而觀星并未被對方的陣勢嚇到,反而針鋒相對道:「逆賊?胡狼先生,數 月不見,你怎么竟都說起胡話來了?」 訝于在自己數千精兵包圍之下仍然淡而處之的觀星,胡狼卻仍然想著保持住 嘴上的優勢:「呵!大膽逆賊!汝之jian計早已為二皇子殿下識破,安敢在此饒舌?」 「哦?吾輩有何jian計?說來聽聽?」不屑的望向對方,柳眉輕挑,觀星緩緩答道。 聽得此句,胡狼忽然像是早已準備好臺本一般,滔滔以對:「按帝國律法, 先皇晏駕之時,將由太子殿下繼承大統,只可惜太子殿下英年早逝,依法,大統 將為二皇子殿下所承?!姑婢咧碌淖旖俏⑽⑸蠐P,隨之繼續說道:「誰知你這 逆賊竟不念先皇舊恩,伙同宰相麗塔謀權篡位,于山崩之時暗改遺詔,據皇位于 己身,置天下于懷中!你自幼飽讀詩書,深諳兵法國政,理當匡君輔國,何期竟 行此有違天理人倫之事……如此禽獸之舉,實乃天理不容!」爛熟于心的定罪之 詞脫口而出,見對方貌似沒有任何反駁,胡狼繼續囂張的講到:「今幸二皇子殿 下賢明,識破汝等jian計,于大廈將傾之時興兵討賊,除害安邪,救萬民于水火之 中!」聽得胡狼還順帶著吹捧了自己,琪亞娜也是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說「沒有 啦……其實我什么都沒做,都是大狼自己想到的……」聽得此番拆臺的話,饒是 在這個嚴肅的時期,觀星嘴角也不由得微動,不過很快便抑制住了自己想笑的沖 動,繼續以沉默回應著胡狼。望著對方依舊沉默,胡狼「乘勝追擊」,大喊: 「逆賊觀星!你若尚存半點良知,便應棄甲歸降,昭己罪于世人,歸天命于殿下! 若你仍執意負隅頑抗,那也就休怪殿下無情……」 「呵,胡狼先生,你該不會是去那家茶館聽書聽傻了吧?!钩聊季玫挠^星 終于發話,「吾輩原以為,你身為少傅,雖無經天緯地之才,但在自家這千百兵 士面前,也應有所高論,誰知竟說出如此無稽之談!若吾輩果真暗改皇爺爺遺詔, 謀權篡位,此刻又怎會私自離開煌月城,置己身與危難之中?」 被抓住先前話語之中的邏輯漏洞,胡狼此時反而是真的無言以對:「這……」。 觀星不屑的輕揮羽扇,像是在拂去面前的浮塵一般,之后又繼續說道:「自 閻羅降世以來,吾輩便日夜潛心鉆研封印異獸之法,宰相麗塔亦為國事鞠躬盡瘁, 此事宮內人盡皆知。而于此國難之際,胡狼先生,你與二皇子又有何作為?」 「我……」面對觀星凌厲的逼問,本就理虧的胡狼更是一時間無法反駁,沒 有在意胡狼的表現,觀星又接著說了下去。 「五年前西域之亂,你于荒城之中被皇爺爺所救,因你才華過人,不出數月, 便得少傅一職,居位食祿,直至今日。而今國難之時,你本應念皇爺爺圣恩,以 國為重,怎敢偽造誑語一篇,假討賊之名興此蠻兵,置二皇子于不忠不義之地?」 「你……觀星……你」,面具之下的人被戳及往事,便是連臉上的血色也是 消去了幾分,感受到對方的頹勢,觀星乘勝追擊:「不忠不義,讒言禍國,食祿 數載未立寸功……胡狼先生,待你駕鶴之時,你有何面目去見先皇于九泉之下?!」 聽得這句譏諷,胡狼終究惱羞 成怒,撕下了最后的偽裝:「觀星……你這家 伙……好啊,既然你有臉面去見他,那我現在就送你給那個老家伙陪葬!你爺倆 就好好的在陰曹地府里看著我胡狼接管這帝國江山吧!白麓城所屬,給我上!誰 能拿下這滿口胡言的逆賊,賞金萬兩!」 看得對方已經翻臉不認人,艦長不由得擋在觀星身前:「觀星,小心!」小 特也開始下意識的準備戰斗:「嘖……氣急敗壞了么?正好,也是時候活動活動 筋骨了!」一雙鐵拳由內而外散發出幽藍色的光芒——那是裝甲開始充能的標志, 然而和這邊的劍拔弩張不同,對面兵陣里,卻是毫無動作,除了兵士之間偶爾的 交頭接耳,再無其他。 「你們這些家伙都沒長耳朵嗎?快給我上!把觀星這逆賊給我斬了!」見的 己方兵士分毫不動,胡狼更是氣急敗壞。 此時一旁的琪亞娜卻出乎所有人預料的打破了僵局:「唉,大狼,到此為止 吧」被身邊的皇子制止,胡狼竟是有些一愣:「啊……?」 無奈的望著對方,琪亞娜繼續說道:「你難道不知道自己剛才說了什么嗎?」 「我說了……?」胡狼更是疑惑不解?!溉嗽绞鞘ダ碇?,就越容易說出自己的 真心話,這些將士不會再聽你的命令了。大狼,你真是太令我失望了」「殿下… …這……究竟?」隨著局勢忽然乾坤扭轉,以為自己勝券在握的胡狼一時間搞不 懂發生了什么。 此時觀星銀鈴般的聲音自胡狼耳畔響起:「還不明白嗎,胡狼先生?你今日 所為之事,皆在吾輩的算計之中?!埂甘裁??」 望著仍然絞盡腦汁回想自己哪里暴露的胡狼,觀星繼續一句一句的敲擊著胡 狼的最后心理防線:「自皇爺爺駕崩之日起,吾輩就已算到你早晚要反。奈何你 平日行事謹慎,即使是吾輩,也抓不到什么實際的證據。我只好讓皇叔佯裝不知, 伺機而動,待你舉旗之時,便可將你當場拿下!」知曉自己居然早已被身邊看似 榆木腦袋的琪亞娜所騙,面具下的臉龐大驚失色:「殿下……你居然早就……?」 琪亞娜也是會得了便宜賣乖:「哎呀!裝傻而已嘛,也沒那么難啦~我每天 只要吃吃喝喝睡睡,大狼她自然就會搞出些出格的事?!?/br> 接過琪亞娜的話茬,觀星最后的話語徹底擊潰了胡狼內心最后的防線:「胡 狼,你已經徹底輸了。剛才在這白麓城千百將士面前,汝之賊心已表露無疑!」, 話音剛落,早有琪亞娜的貼身侍衛上前,將呆若木雞的胡狼押下架走。 沒有了反賊的干擾,闊別的二人顯得分外親密,也是琪亞娜率先開口:「嘿 嘿,不愧是父皇最寵的小觀星,這可不全都在你的計算之內嘛!」 觀星倒也不客氣,反而也是帶著幾分羨慕之情說道:「皇叔也還是那么自由 自在,無論何時都從未變過?!?/br> 打過招呼,許久不見的二人卻不知為何沒有什么想說的。四目相對,沉默的 空氣中卻彌漫著些許尷尬的氣息。最后也是琪亞娜先打破了沉默:「我說,小觀 星,你真的還不打算回去嗎?這個國家需要你?!雇鴿M懷期望的琪亞娜,觀星 的的眼中卻是閃過一絲決絕的光芒,隨后沉默了半響,方才回答:「這個國家更 需要我去將那異獸封印,待事成之后……我或許就會回去了吧?!顾坪跻彩歉惺?/br> 到了觀星的決心,在短暫的沉默過后,琪亞娜微微頷首,微笑道:「嗯……我相 信你,畢竟全國上下就數小觀星最聰明了!你決定這么做的話,那肯定就應該這 么做才對!」說罷便調轉馬頭,大喊一聲:「回——城!」隨著此聲號令的響起, 觀星面前的大軍也是轉身退去,滿目的精兵,竟也是在一刻不到,便消失在了遠 方的天際。只留下琪亞娜最后的一句叮囑:「前路艱險……小觀星,你一定要回 來啊?!沽攘葦稻鋭龠^千言萬語,望著皇叔漸行漸遠的身影,觀星也有些動容, 也是喃喃的念到:「嗯……一定,皇叔也,多加保重?!罐o別了琪亞娜一眾,觀 星和艦長也是一路向前。艦長仍是像之前那樣給觀星傳授著自己所熟知的現代知 識體系,而對方的學習理解能力亦是無比出類拔萃,短短數日,觀星已經形成了 頗為完善的基礎科學知識系統。而在這些知識的幫助下,觀星一路上據此談及的 不少發明構想,饒是艦長聽了,不免也有些自愧弗如。 基本的科學知識在觀星出奇的理解能力之下,不少都理解的飛快,但是這些 知識的總量卻頗為龐大,讓一路上講授的的知識足夠艦長喋喋不休長達數十個時 辰。當然,對于艦長所處平行世界,科技樹的生長早已發展到了單個人類只能在 其中的一片樹葉上研究畢生的程度而 言,這些知識,尚且是大樹的根基之根基, 按照久遠紀元時的學識標準,大概僅僅是在「初中」的標準罷了。而更為深邃的 無窮知識,不少正靜靜的沉睡在小特浩如云煙的數據庫底層。 艦長終于覺得自己已經將基本的學識大概傳授完畢,不由的長長舒了一口氣, 內心涌起的卻是陣陣為人師表的滿足感,只是上天好像并沒有給艦長太多喜悅的 時間,不多時,觀星略帶羞澀的發問便讓艦長瞬間心跳加速。 「刺客……先生,依你所言,吾輩這里,還有機會變得和宰相大人一樣大嗎?」 微微頷首看著自己微微隆起的胸脯,觀星半是擔心,半是嬌羞的問道。 「害,算命的,這個我熟,這個是和智商成反比的,你看設計我的天才發明 家特斯拉小姐,還有她那個叫愛因斯坦的搭檔,就都是……」 「-root-c-o0-thz-sleep1000000s」(根指令艦長第0級命令特斯拉 零號休眠1完,一串指令代碼就從艦長口中飛出,隨即, 身邊的小特便陷入了沉睡。 「誒?鐵拳先生怎么忽然睡著了?刺客先生,你方才……說了什么?吾輩怎 么,一點都聽不懂?」觀星小小的臉上滿是大大的疑惑。 「啊這……這叫」代碼「吧,用的,大概算是是我所在世界的另一個國家的 語言……」艦長一時也不知道從何開始解釋,但回想到方才的話題,艦長也是一 邊打著馬虎眼一邊接了下去:「你方才說的,呃……發育的話——其實還是很有 可能的?!挂贿吇叵胫洃浿锌ㄉ彽纳聿?,艦長一邊將信將疑的說道,「不過, 等你來過那個的話,也許不久之后就會開始發育了……」 「那個——是指那種出血嗎,吾輩,還沒有經歷過,說實話有點害怕?!瓜?/br> 到自己的私處不知何時便會控制不住的出血,觀星不由得有些瑟縮,一邊下意識 的向艦長身邊靠攏。 聽得先前和自己歡愛的觀星尚且未經初潮,艦長半是釋然半是愧疚,一邊是 因為不用擔心之前激烈的交合可能導致觀星無意間懷孕,另一方面卻是對自己的 煉銅行為心懷虧欠之情。不過很快,這些感情便都化作了油然而生的責任感。 輕輕的摟住身旁的觀星,另一只手緩緩在觀星的小腹上撫摸著,艦長滿是柔 情的開口道:「話雖如此,但是這卻也是必然,畢竟無論是創造生命還是守護生 命,總是會付出血的代價啊,畢竟這也是自然的法則?!?/br> 跋涉一天之后,天色已然黃昏,西沉的太陽只在天際留下了一絲血紅的亮線, 隨著來自陽光的熱度的逐漸消失,沙漠的氣溫下降的也是飛快。觀星在思考著艦 長話中的蘊意的同時,卻也同時因為涼意而下意識的靠向艦長尋求溫暖,別有一 絲小鳥依人的感覺,看得艦長心中心中癢癢的。雖然艦長表面上一直在克制自己, 但內心深處,可能早已將觀星摟在自己的懷中愛撫了不知多少遍。只是此時拼命 克制自己的艦長、沉心思考的觀星以及「被休眠」的小特,三人各自因為不同的 「原因」而彼此無言,卻也恰恰達到了一種微妙的沉默狀態。不過最后,卻也是 觀星意識到了什么,率先打破了沉默。 「刺客先生,這番話還真是別有一番蘊意啊。吾輩理解了,不過,唔……好 溫暖,刺客先生,可以不要把手拿開嗎,沙漠里,有些冷呢?!褂袷州p輕握住艦 長溫暖的手掌,突如其來的舉動卻也是讓艦長吃了一驚。只是面前觀星一幅乖巧 的模樣,艦長哪里忍心拒絕。輕輕點頭表示默認,自己卻是忍不住的也將臉頰貼 向觀星的銀絲之間。雖并不是一個世界泡中,但這股清香卻不知為何又讓艦長有 一種莫名的熟悉感。 見的天色已晚,艦長也不便多說什么,緩緩抽出一只手摟住觀星,低語道: 「觀星先生,天色已晚,我們先休息吧,等小特一會從休眠中醒來,她應該會負 責警戒的?!埂膏?,謝謝你,刺客先生……」依偎在艦長的懷中,觀星的嘴角揚 起了一個若有若無的弧度。 bz2021. 「謝?為什么突然要謝我?」艦長有些疑惑,不禁發問。只是過后觀星再無 回答,自己也不便繼續追問。所幸胡狼之后,艦長和觀星的旅途之中再無攔路之 人,輕輕摟著觀星,二人不久便在馬車上相繼睡去。次日夜晚,一行人終是穿越 了遼闊的沙漠,抵達了最后一處陣眼的所在之地——臨江閣。 下馬,觀測風水,尋脈布陣。最后的陣法布置出人意料的順利,但由于要構 建起與之前陣眼的 溝通共鳴,并將起所有的力量貫通融匯與這一最后的一處陣法, 因此它的細節部分要較之前繁瑣不少。一切布置完成之后,天色已經徹底變暗, 朵朵浮云此刻卻顯得分外灰黑,仿佛沉重的鉛塊一般。 草草進入樹林,尋了一片尚且平坦的地方生火做飯。飯過七分,觀星忽然像 是想起了什么一般,起身向艦長小特示意:「吾輩……想再去檢查一下那處陣眼。 對了,吾輩的包里,有向八重小姐臨行前贈送的櫻花餅,味道不錯,你們嘗嘗吧?!?/br> 「嗯……那我陪小特檢修一下零件,你一個人,要小心?!辜热皇侨z查陣 眼,艦長也知道自己幫不上什么忙,小心的叮囑觀星幾句,也只能任由對方去了。 篝火一如前幾日初見一樣忽明忽暗的閃爍,間接的傳來噼啪的火花聲,除此之外 卻只剩沉默。小特和艦長的目光時不時相撞,但在短暫的對視之后,總是以艦長 刻意低頭避開小特的目光告終。明明身旁是熾熱的火焰,艦長卻不知為何總是時 不時感受到一陣陣的寒意,那冰冷的感覺仿佛是自己內心深處有一股冰泉一般, 一下一下,自內而外的沖刷著自己的毛孔。是啊,究竟……是怎么了呢。設置完 最后一處陣眼,直面異獸并將之徹底封印,隨后,畫下在這個世界泡中旅行的句 號。 如此這般,不就好了嗎。 雖然小特沒說什么,但是艦長卻感覺總有一種說不出的不安,總感覺有什么 不好的東西即將到來一樣?!膏枧?,噼啪」,單調而枯燥的聲音越來越弱,看著 面前的篝火漸漸暗了下去,艦長便順手拾起一根木柴扔了進去。 「啊啊??!開船的,你忽然往里面扔柴火干嘛??!嚇得我差點就手滑按到自 爆開關上了!」 「沒有那種開關吧?!古為L小聲的吐槽。 一陣沉默……「櫻花餅,觀星剛才給的,味道還不錯,你要吃嗎?」艦長尷 尬的開口。 「我不餓,你自己吃吧?!埂浮恪欢ㄒ粼谶@里嗎?」短暫的沉默 過后,艦長繼續發問。 「我,必須如此。這也是[歷史]的一環?!埂笡]有別的辦法了嗎?」 「那種事……你比我更清楚。要是覺得抱歉的話,下次見面時請我喝上一杯 就好?!剐√亻L長的嘆了一口氣,語氣雖然無奈卻又滿含堅定?!嘎铩f是這 么說,不過那時的你肯定已經什么都不記得了吧?!埂改恰且彩菦]有辦法的 事啊………」想到自己之后在量子之海中的無盡漂流,艦長不好意思的撓了撓后 腦勺。 又是一陣沉默,空氣中只有時不時傳來的木柴爆裂的聲響。 忽然,小特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扭頭向艦長發問道:「對了,那算命的怎 么還沒回來?開船的,你要不要去看看?」 「不和我一起去嗎?」 「用不著。我以后還得看這家伙的臭臉好久呢,不差這一小會兒?!剐√睾?/br> 不猶豫的拒絕了艦長的邀請。 「唉……好吧,我一會就回來?!蛊鹕頁蹞凵砩系耐?,艦長循著觀星的足跡, 信步向著森林深處走去。篝火的亮光逐漸消失在艦長的腦后,身邊的環境逐漸變 得寂靜,只余自己的呼吸聲在耳邊回響。也許是周遭太過安靜的緣故,艦長不由 得回想起了自己還在「那個世界」的往事。同樣的夜晚,自己同樣是沿著她 的足跡前行,前方亦是同樣的未知與黑暗。仍記得那時,無盡的黑暗讓自己找不 到終點,而自己也只能在這無盡的黑暗中,忘記時間,忘記空間,最終只能漸漸 走向迷失和放棄。但是好在,有那么一束光,在自己即將絕望之時,帶自己走出 了這片黑暗。 此時亦然,就在艦長覺得自己又要被黑暗吞噬的時候,一束光引導著自己走 出了黑暗。一束并不耀眼,卻頗為溫暖的光。撥開重重疊疊的樹葉,眼前種種忽 然變得開闊。天燈的光芒此刻正在觀星的手中緩緩綻放。浩瀚的星空之下,溫暖 的燈光和遙遠的星河交相輝映,緩緩流轉于少女淡青色的雙眸之中,此刻的觀星 的眼中,似有繁星萬點。 仍然是初見時的模樣,純金發簪約束之下,少女柔順的銀色長發隨著微涼的 夜風微微飄動著,而青白相間的服飾,在此刻燈光的籠罩下,卻有些顯得朦朦朧 朧。小心翼翼的扶著手中的孔明燈,少女的臉龐微微帶笑,但那雙清澈的雙眸卻 一直注視著那盞并不算十分明亮的燈,仿佛要把什么寄托在里面似的。 「好美……」此景在眼前浮現,此情卻難以言表。最為簡單的兩個字,卻也 是完全包含了艦長此刻的感情。 「很美,對吧?」意識到艦長的到來,流連于手中天燈的觀星此時也終是將 目光移向了艦長?!钢皇强上?,我身上的材料也只夠再做這一盞天燈了。過去每 到中秋,無論爺爺有多忙,他都一定會和我一起做好九十九盞天燈,在夜半子時 放飛?!埂笭敔斦f,奶奶在我還沒記事的時候就離開了。但奶奶她并沒有忘記我, 而是化作了天上的星辰,一直在守護著我。所以,在中秋這闔家團圓的日子,我 們也要借著這天燈,將我們的思念送到天邊,送到奶奶身旁?!?/br> 「……」,艦長不忍心打斷觀星,便任由對方繼續說了下去。 「我不止一次和爺爺說過,這天燈哪怕飛得再遠,也永遠無法到達星辰所在 的地方,但爺爺他卻始終相信,這些天燈一定能將我們的思念帶到奶奶的身邊。 此為寄托思念之物,定可將話語送至無限遠方……爺爺一直都是這么相信著 ……一直都是。 「嗯,一定可以的?!雇鴿M臉惆悵觀星,此刻的艦長眼中滿是溫柔。 「誒?」聽得艦長出乎意料的回答,觀星不由得一驚。 「就算這天燈無法抵達繁星所在之所,其中的思念,也一定可以送到比星辰 更遙遠的地方?!古為L若有所思的說道。 「可就算如此……刺客先生,我心中的這思念,應也無法借著這天燈去往你 的歸處吧?畢竟,那可是連我都沒法觸及的[未來]啊……」。觀星的眼眸似笑 非笑,目光中似乎是嘲弄,又似乎是不甘,只是真正知曉內幕的艦長此時卻再也 無法直視少女淡青色的眼眸,只能默默的抬頭望向天空。 「你那表情……果然是被我猜中了啊?!?/br> 「……抱歉?!勾丝痰呐為L,卻是無言以對。 「為何要道歉呢?刺客先生。若是沒有你的話,我一定早就葬身在那片樹海 之中了吧?!褂^星的語氣甚是坦然。 「不,我絕不會讓那種事……」自己近乎是下意識的否定了觀星的話。 「可那才是[本應發生的故事],不是么?對我而言,那或許并不是一個完 美的故事,但那才是……」 「都說了我絕不會……」又一次打斷了觀星的話,但望著觀星坦然的眼神, 此時艦長的喉頭仿佛堵上了什么東西一樣,明明話已經到了嗓子眼,卻生生卡在 了那里。 「嗯,我明白的,我一直都明白?;蛟S連你自己都未曾察覺到……刺客先生, 你的眼中,無論何時都有著一種近乎于執拗的堅持?!古ゎ^看著艦長,少女的眼 眸仿佛已經看穿一切?!改鞘窃ミ^珍貴之物,并為之無數次掙扎過的人才有 的眼神,但那卻也是,最令我感到安心的眼神……」觀星嘴角的笑意,卻不知為 何更明顯了。 「無論面對的是怎樣的絕境,那樣的你永遠都會站在我的身前,相信著,支 持著,守護著我?!咕従徦砷_手中的天燈,溫暖的光芒逐漸向更高的地方飛去。 眼前的觀星越發的動人,但此時,一陣強烈的眩暈感卻不知為何從身體各處洶涌 而來,眼中的景色漸漸模糊,雙腿也逐漸沒了知覺,使不上力氣,膝蓋也因此在 身體重量的壓迫之下緩緩彎曲,眼皮像是被人一點點灌了鉛一樣,沉重的睜不開 來。下意識的拼盡全力靠在樹上,卻最終因為體力的流失殆盡而只能是抵著樹干 一點一點向地面滑落。曾經堅實如山的艦長此刻卻有如將傾之廈,緩緩在觀星的 面前倒下。 「什么……」訝異與忽然而來的失力感,艦長掙扎著發問。 像是早已預料到這一切的發生一般,觀星信步向艦長走去,輕輕扶著對方躺 在了草地上,隨后低頭貼在艦長耳邊,低語道:「在客棧的那晚,我特地拜托八 重小姐做了些摻有蒙汗藥的櫻花餅,也就是你剛才吃下的那些?!埂赣^星,你為 什么……」蒙汗藥帶來的效果越發明顯,自己說話的聲音也越發模糊。 「此地陣眼已成。明日正午,異獸便將于海底祭壇現身。無論前路艱險如何, 將其封印,以保帝國平安,這都是我身為[一國之君]的責任。封印那異獸不應 就這樣將你們卷入其中,因為守護你,這便是我……身為[觀星]的責任。所以, 刺客先生,今夜就請你在此安心休息吧。這次……你又中了吾輩的陷阱了呢……」 觀星的嘴角似笑非笑,但她的眼中,卻滿是柔情和堅決。 「等等……觀星……只憑你自己的話……」黑暗再一次將艦長團團包圍,如 同周身完全浸泡在死水中一般,自己什么都聽不到,也同樣什么都說不出,只能 任由意識一點一點,緩緩消散。 眼前的刺客顯然已經沉沉睡去,飽經風霜的面龐之上卻滿是不甘。望著懷中 的艦長,觀星喃喃的留下了內心最為深處的祈愿:「刺客先生……在你所在的那 個未來里, 我……應該也早已化作這漫天星辰中的一顆了吧?」素手輕輕劃過艦 長的臉頰,周遭安靜的仿佛只能聽到兩個人的呼吸聲,細心的拭去對方眼角的淚 痕,觀星繼續在艦長耳邊訴說著自己的愿望:「等你回到那個屬于你的未來以后, 刺客先生,若你還記得我……若你還能記得我的的話……刺客先生,也請你為我, 放上一盞這樣的天燈吧?!乖挳?,觀星的粉唇微微顫抖,隨后近乎是毫不猶豫的 印在了艦長的雙唇之上。不像是第一次初見時,在激素的作用下那樣索求著彼此, 也不像之前安撫艦長時那樣的溫柔而細致。只是仿佛希望能在別離之前,能在對 方身上留下什么象征性的印記一樣,這一吻,雖再簡單不過,其中卻飽含著觀星 深深的執念。因為也只有她知道,討伐異獸,自己必然是兇多吉少。 這一吻雖只有一息之隔,但在觀星心里,卻仿若已經走過了一場生死輪回。 起身撣撣衣邊的塵土,雖是滿目的留戀,但少女最終還是義無反顧的扭過了頭, 只留下最后一句辭別的話。 「再見了,刺客先生?!蛊鹕?,觀星堅定的走向了海底祭壇,卻再也沒有回 頭。 那盞孤燈緩緩向著無盡的黑夜飛去,不知何時,飄搖的火苗點燃了竹紙糊成 的外罩。爆漲的火光瞬間吞噬了整個飛燈隨后驀然消散,只余龍骨和少量的剩余 燃料仍在燃燒。失去升力的燈籠在引力的作用之下化作一道流光,在墜入山谷之 后,一切又重歸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