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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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澤一躍而起,腳下附著著空氣凝結出了無數冰粒,然后支撐著白澤跳起,堪堪躲開了章魚的攻擊。 章魚的觸手拍到了它自己身上,頓時發出了山崩一樣的聲音,水珠四濺,季秋白只聽得那章魚劇烈的噴水聲,白澤已經拽住了那章魚的另一半觸手,千鈞一發之際將章魚整個凍住。 那海怪再也無法動彈,在白澤的低溫傷害下,身上出現了青紫色的凍痕。 白澤像是筋疲力盡一樣,一下子坐到了章魚的身上,看起來像是在喘氣,一動不動。 季秋白張口想喊,但是害怕白澤聽不見,于是也不管白澤說過什么了,直接順著山坡向下滑,他心里想的是,他媽的愛死不死,我現在,一定要跟在白澤身邊。 季秋白心臟劇烈地跳動,他覺得很不踏實。那海怪看起來太奇怪了,白澤不可能那么輕易就把它全都凍住了。 有什么沒解決有什么沒解決—— 季秋白幾乎要咳出一口血,他想嘶吼著提醒白澤,但是腦子里一片空白,什么都說不出來。 季秋白狂奔向白澤,在距離他還有幾十米的地方,季秋白看到了白澤從章魚身上滑下來,坐在地上,拼命地呼吸。 不知道為什么,季秋白感覺不對勁,太不對勁了,以至于他跑得拼命,呼吸中都有鐵銹味。 終于,季秋白跑到了白澤身邊,喘著,一把拽住白澤的手,然后停也不停的轉頭就跑。 白澤整個人就像是脫力了一樣,渾身濕透,面色慘白。 季秋白用了吃奶的力氣拽白澤,把他往前面推。這地方很危險,白澤不能呆在這里。季秋白閉上眼睛,幾乎要累死了,卻咬牙喊了一句:“小心——” 一語成讖。 剛剛被凍得一動不動的章魚,拼著老命也要拽著他們兩個,那東西動了動眼球,‘噗’的一聲,一團黑色的臟水從它身上噴射而出,落在了躲閃不及的兩人身上。 季秋白就感覺一陣冰涼,一股腥臭撲面而來,他比白澤好一點,白澤的左臂被污水沾上了,而季秋白是整個人都被潑到了。 白澤慘白著臉,盯著季秋白,震驚的不知道說什么。 沾到墨水的地方灼燒一樣的痛。季秋白只覺得腦子里轟鳴作響,他下意識地回頭看了看那章魚,發現它終于死透了,冷笑一聲,然后直挺挺地摔到了地上。 ☆、28·能力是凈化。 被污水碰到的地方火辣辣的疼,季秋白深吸一口氣,差點被那腥臭的味道熏吐了。他渾身上下都是墨汁,那東西不知道是什么,沾在身上像是有生命一樣,往季秋白身體里鉆。 白澤在那東西噴到他身上的時候,就往自己胳膊上凍了薄薄的一層冰,阻擋臟水入侵。但是時間實在是太緊了,緊到他沒時間抬手幫幫季秋白,所以季秋白全身上下就全都沾滿了臟水。 季秋白‘嘶——’的吸了口氣,拼命甩手,皮膚像是火燒了一樣,疼得他想大喊。 白澤嗅了嗅季秋白身上的東西,臉色驟變,又見污水往季秋白身體里鉆,頓時說了句:“完了?!?/br> 白澤對這東西束手無策,他揚手甩掉自己手上的污水,然后對季秋白說:“你過來?!?/br> 季秋白瞇著眼睛走到了占不到污水的地方,那刺痛感又奇妙的消失了一點,于是季秋白伸手和白澤要手紙:“白澤,借我些手紙,我想擦一擦?!?/br> “……”白澤看著他,沉默不語,等到季秋白走到他旁邊的時候,白澤一把拽住了季秋白。 季秋白掙扎一下:“我身上臟著呢,先別碰我?!币娮R過了那條大章魚,季秋白可不敢下海洗澡了。 白澤沒說話,他定定地看著季秋白,同時緊緊攥著季秋白的手腕。 季秋白一看,原來白澤在自己手心凝結出了一小層冰,正好將兩人接觸的地方阻住了。 季秋白納悶,心說你這是干什么?然而還沒等他問出口,白澤就清了清嗓子,像是有什么話要說,但最終也沒說出什么來,只是緊緊握著他的手。 季秋白用另一只手蹭了蹭臉,被那味道惡心的都要吐了的時候,白澤突然對他說:“季秋白,你上來?!?/br> “嗯?”季秋白沒聽清楚,“上來哪兒?” “……”白澤的喉結上下滾動一下,像是吞了下口水,“我背上?!?/br> 季秋白都被他說糊涂了,心想自己現在又不是走不動了,我上你背上干什么?季秋白剛想拒絕,就被白澤一拉,不由分說地就被拽到了白澤的背上。 季秋白動彈一下,就覺得白澤背上極滑,他低頭一看,就見白澤背上涌出了一層細密的冰,將兩人能接觸的地方完全阻絕了。季秋白一愣,當即就問:“白澤,我身上這個東西是不是不太好?” 白澤沒有說話,半晌,突然開口說:“季秋白,有件事情你一定要記住?!?/br> “……” “大多數我不想走路的時候,就會裝作走不動,然后讓你抱我?!卑诐傻穆曇魤旱煤艿?,還帶著一些顫音,“我一直很想……報答你?!?/br> 這話說得季秋白當場愣住了。白澤簡直就像是在對他進行臨終前的禱言,讓季秋白心里‘咯噔’一聲。 季秋白擦了擦額頭,說:“白澤,你這是什么意思?” 白澤沒說話。 季秋白了然,他用手輕輕環住白澤的脖子,果不其然地看到那人脖子上浮現了冰。季秋白明白了自己身上的東西是不能碰的,但是沒辦法,碰都碰了,還能怎么辦? 白澤背著季秋白,一步一步沿著山坡向上走,走到季秋白轉身的那個地方時,季秋白就覺得很不好受了,那東西大概真的有毒,他現在腦袋很暈,很痛,身體很熱。 “白澤,”季秋白喚了一聲,“你從來都不需要回報我。如果沒有你,我肯定都死了好幾次了?!?/br> 季秋白苦笑一聲:“我總覺得我這輩子做過的最正確的決定就是收養了你。我總是拖累你,真的是很對不起?!?/br> 白澤走得很穩,但是顯然剛才他已經費了不少體力,一邊走一邊喘,看起來非常辛苦。季秋白雖然想離白澤遠一點,因為身上的東西太臭了,但是當死亡的恐懼降落到他的頭上時,季秋白根本不敢離開白澤,他很想緊緊地抱著白澤,但是又害怕自己身上的東西蹭到白澤身上。 就這么被白澤背著,季秋白眼皮越來越沉,他覺得很困,很想睡覺。季秋白想,如果死亡就是這樣,那也挺好的,最起碼還有個人在自己身邊陪著。 就是一個家人都不在身邊。季秋白覺得心里一酸,連忙閉上眼睛。他現在特別想家,希望自己現在遇到的事情都是一場夢,夢醒了,他還躺在自己的床上。 但是無論是腳底下水泡被磨破了的疼痛,抑或是身上腥臭的味道都讓季秋白清醒的認識到,這不是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