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節
其實她不執著這些,這兩天兩人幾乎除了睡覺的時間不在一起之外,其他是都在一起,她從來沒有試過這樣,怎么說呢,還是有些不自在。 兩人的關系才進一步,他可不能到了現在還選擇退一步,如果你退了一步,她也會跟在退,他只好用最緩慢的步子,靠近她。 達到共識之后,安然看了下時間,已經差不多了,“時間快到了,我先走了?!?/br> “去吧?!敝浪幌雽扇说年P系讓太多人知道,所以在公司的時候總會收斂很多。 古亦凡目送安然離去,同一時間,他也發現,還有兩道同行的目光,他們也只有遠遠望上兩眼的份了,就算如此,他依舊不爽,慢慢來,不急。 安然一走,古亦凡也沒有留,跟著離開了,季言一點也不想承認自己的心思被人牽引著,最近他的脾氣暴躁了很多,這是從前都沒有過的。 “言哥哥,聚會選好了地方嗎?”安謹嬌羞的問著身旁的人,每天像這樣一抬頭能看到言哥哥,無疑是她最快樂的日子,只要在等等,她就能名正言順的站在言哥哥身邊,以言哥哥妻子的身份。 “嗯?!奔狙詰吨磉呥稍氲娜?,以前還沒覺得她煩,自從由她來接洽季氏的合作,只覺得耳邊沒有聽過,還有那些問題,根本就是一些白癡才會問題,而偏偏是一個無知的人來接洽兩家公司的合作,這樣的日子,能早結束就早結束。 “是哪?不知道我有沒有去過,不過能和言哥哥一起去就夠了?!卑仓敍]有發現季言臉上的不耐,自顧自的說著,過去兩人接觸的時間都不及這幾日來的多,特別言哥哥工作的時候,更是讓人心迷。 “公司還有事,今天就到這里吧,我先走了?!奔狙詫⒆郎系臇|西一收,每天忍受著無止境的呱噪,他明明可以選擇不來的,卻總是準時到達,比平時在季氏的時候還要準時,他都覺得自己有些魔障了。 顯然沒有想到剛來的人會忽然說要離開,“怎么了,言哥哥,是很重要的事情嗎?” 安謹關切的詢問著,工作上的事,她是真的不太懂,她畢業后沒有接觸過商業,而是走的音樂界,曾經她敗在安然手上,她想證明她的天賦絕不比她差,事實證明,除了皇家音樂學院,沒有什么能夠難倒她的,而她,也被譽為音樂精靈,最有天賦的鋼琴新秀。 “那是我的事?!奔狙岳渎曊f到,就是這種喋喋不休的聲音,讓他無法忍受下去,而且,他想看的人,已經走了,等等,他想看的人?是誰? 到此,答案已經呼之欲出,可是季言卻阻止自己想下去,最后連告別的話都沒有就匆匆離開了,只留下安謹一個人愣在原地,只能落寞看著匆忙的身影。 其實她知道在季言心中沒有她,從來就沒有過,可是就算是這樣,她也希望能在他身邊,相愛,固然美好,如果言哥哥能夠愛她,就算付出所有,她也甘愿,如果不能,她也要成為言哥哥的妻子,這一生作為他最親密的人站在他的身邊。 傻也好,癡也罷,她自己覺得值得就足夠了。 另一邊,董事會召開,安氏各個董事陸續到達,安然作為這次唯一不是董事會成員的人參加會議。 “君宴怎么還沒來,在打電話去催,會議馬上就要開始了?!卑豺E平催促著秘書,今天的董事會議也不是當天通知的,也是他上任總裁以來第一次的會議,意義重大,其他所有人都能不來,作為自己接班人培養的人,怎么能不來。 “是,總裁?!泵貢弥娫?,拼命的打著,可是依舊沒有人接近,臉上的表情整個扭曲起來。 安然就站在旁邊看著,心里卻泛著嘀咕,君宴一般都很守時的,特別還是今天這樣的日子,應該早就到了的才對,怎么還沒有來,她都看見爸爸有發火的跡象,爸爸對君宴的期望有多高,從平時就能看出來,十七歲就成為了安氏董事,在安氏任職的職位也不低。 時間越來越緊,會議室的人也越來越多,甚至連安祎和安琰都已經來了,可是始終不見安君宴的影子。 “他到底去哪了!還沒找到!”安駿平的火氣爆發,今天的日子實在太重要了,這么大的閃失,他怎么能不發火。 “我們已經在找了?!泵貢桓笨炜蕹鰜淼臉幼?,君少爺,你要是再不出現的話,我的工作可就要今天為止了。 約定的會議時間已經到了,依舊沒有安君宴的影子,而會議室的董事都不清楚還有這件事,如果知道的話,安祎和安琰一定會拿這件事發作。 “該死,他到底死哪去了!不是早就通知過他今天的會議不能有誤,他是不是要氣死我!”安駿平急的兩眼通紅,時間再耽誤不得,會議必須準時開始,守時這項原則,是他們必修的一項,他位子還沒坐穩,還需要董事的支持,今天的會議,馬虎不得。 “安然,你和君宴走的近,你知道他在哪嗎?”安駿平實在沒有辦法了,便問著一旁站在的人。 安然搖了搖頭,她有的聯系方式,只怕秘書都有,到現在還找不到人,她也是沒有辦法的。 早就知道答案的安駿平才認命的嘆了一口,這件事,一定會讓安祎抓住然后無限擴大,又會多一件麻煩事。 “爸,不如你先去,我在這等君宴?!卑踩惶嶙h,今天對爸重要,對君宴同樣也重要,在爸爸上位的時候,下一任繼承人已經很清楚了,安君宴作為她們一系的直系,不會有其他人了。 “好?!边@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了,安駿平臉色沉重,一點也不似宣布繼任時,那般意氣風發。 安然看著安駿平重整情緒掛著安氏最高掌權人的姿態,帶著笑意踏進會議室,之后,她便什么也看不見了。 門隔絕了會議室里所有的一切,她不知道爸爸是怎么各個董事面前周旋,也不安祎他們怎么刁難。 沒過多久,就看見一個人影匆匆趕來,眉頭緊緊鎖住,眼窩下的青黑色,整個人看起來有些狼狽。 “君宴?!卑踩唤械絹砣?,她想問怎么回事,只是一晚上的時間,怎么就變成了這副摸樣,明明她走的時候還是好好的。 安君宴沒有想到等在這的人是昨晚想過千百遍的人,不禁有些愕然,他還沒有準備好用什么樣的心情面對,偏偏就這樣見到。 “好了,其他的先別說,董事會已經開始了,爸爸現在很生氣,現在進去吧?!睍r間還沒過太久,不過也是遲到的事。 安君宴愣愣被牽著走,原來延誤時間的懊惱也不知道拋到哪去了。 會議室的大門在正中,就算在輕的動作,也會成為整個會議的焦點,索性,大大方方的推門而入,也就在大門打開的時候,會議室坐著的人同時朝著門口看去。 只見一男一女站在門口,這也是安然第一次出場在安氏高層的情景。 “不好意思,安副總特意去叫我參加這次的會議,耽誤了些許時間,各位抱歉?!卑踩灰婚_口就將遲到攬在自己的身上。 一聽這話的安君宴當場就皺起了眉,他的失誤還不想由jiejie來承擔。 似乎料到安君宴會有所動作,安然還牽著安君宴的手,重重用力,警示著某人不要輕舉妄動,隨即還轉過頭,投以一笑。 安君宴安靜下來,不單是因為安撫似的一笑,還有兩人相牽的手,那柔軟無骨的觸覺,讓他不由回握。 會議主位上的安駿平很滿意安然的表現,她可是解決了一個大問題,“來了就坐吧?!?/br> 安然牽著安君宴找到空留出的位子坐下,從頭到尾都是含笑以對,一點也沒有遲到的窘態,舉止自然,反而像千呼萬喚始出來來的重要人物。 “呵呵,兩位來的真早,會議因為兩位而中斷,真夠有面子,對不對啊,安總裁?!卑驳t找住痛腳,還不無限放大,給人一擊,他還沒傻,送上門的好機會,他怎么會錯過。 沒有人喜歡被打擾,特別還是一群處于頂端的人物,會議室開始引起不小的sao動,從字眼上也聽得出,是因為兩人的遲來,而不滿。 安駿平臉色陰沉不好發作,只是瞪著尋事挑釁的安祎,他知道爸爸把總裁的位子交給他,安祎一直不服氣,總在給自己下絆子,他要看看到底是他先下臺,還是安祎先滾出安氏。 “中斷會議的事,確實是我給各位董事造成了困擾,我向各位董事道歉,不過,各位董事也知道,我現在負責古家項目合作,不能第一時間就趕來,會議結束的時候,我會讓古先生上來給大家一個交代?!痹摾玫臅r候,就該拿出來用用,古家的震懾即使不用本來親自來,也足以應付現在的情況。 這番話,又在董事當中產生了不小的動蕩,又是一番交頭接耳,其中一個董事和氣一笑,“安小姐不用麻煩古先生了,工作原因,我們都能理解?!?/br> “理解,理解?!?/br> “……” 附議的越來越多,遲到的事,也就告一段落,安駿平眉開眼笑,這張風波,也就安然一句話的事就已經擺平,省去他不少事。 安祎的臉色一黑,不過很快又恢復過去,他可沒有想從這件事就能扳倒安駿平,只是給他找些不痛快而已。 安君宴眉頭沒松開跡象,反而又緊了一分,相牽的手早就松開,而他也算間接受到了古亦凡的庇蔭,可他一點也不想要。 插曲告一段落,會議繼續,安駿平說著他的任職報告,每個人都有一搭沒一搭的聽著,等那份流程報告完了之后,這次的董事會就正式開始了。 “我來介紹一下這次參加會議的項目組組長,安然,她雖然不是董事會成員,但是這次項目非常成功,能和季氏,新天,還有古家合作,她功不可沒,所以這次的董事會特定允許她參加?!卑豺E平一開口,就贊揚著安然的功勛,與有榮焉的介紹著。 安然淡笑頜首,她的存在,其實就是爸爸在展示著自己上位的第一個功勞。 董事們都暗自點頭,這次的合作保守選擇是季氏,能加上新天已經是最好的結果,可是連古家都參與進來,那可謂是全勝,這份功勞比其他項目要大很多。 安祎嗤之以鼻,不過卻多看了眼安然,如果兩次分開,他或許會以為運氣問題,可是運氣太好,也是值得讓人矚目的一件事,何況她是運氣嗎?這一眼,安祎心生一種極為復雜的感覺,那張笑臉包含了太多看不清的東西,反而像是一個面具,掩蓋了最真實的面目。 察覺到身上的視線,安然尋著看去,正是自己的大伯,安然禮貌一笑,而先前的找茬,似乎從不存在過來,惱怒沒有,仇視沒有,只有一片不明含義的笑。 錯了,都錯了,所有人都錯了,安祎此刻只想笑,現在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安駿平,你真是有一個好女兒,只是不知道對你來說是不是好了。 安祎的目光也不多做停留,像是發現了什么最好笑的事,一直笑個不停,安琰坐在一旁沒開口過,看到反常的態度時,也忍不住開口。 “怎么了?”安琰不解問著笑得諷刺的人。 “安琰,你的對手出現了?!笔堑?,真正的對手,才出現,安祎誰也不看,只是獨自笑著。 安琰皺眉,不知道自己爸爸說的話是什么意思,對手,他的對手不就是安駿平,不就是季氏,可是他們不早就出現了嗎,安琰掃視了一遍董事會其他人,除了安君宴有威脅之外,他實在找不到其他對手,難道安君宴和他一樣?如果這樣的話,那他絕對是自己的對手。 父子兩人的想法從來沒有一致過,在對手這個問題上,自然也出現了偏頗。 安君宴不明所以的承受著安琰的挑釁,雖然他們陣營一直不同,可是這樣濃烈的敵意還是第一次,不過他處理的方式依舊,無視。 可是看在安琰眼里,無疑是最大的挑釁,不將他看在眼里,他會讓他正視他的!不過現在,他還有其他的事要做,安琰詭然一笑。 安駿平沒有發現底下的火藥味,徑自的繼續這次會議,“按例,這次拋售股票,不知道這次各位董事打算出讓多少?!?/br> 拋售股票,這是安氏的一向慣性行為,安氏雖然是大企業,可是在遇到什么重大事件上,都會讓股民得惠,這也是建立起安氏的老祖宗定下的規矩,各董事說出自己出手的股份,大家都意思意思,也不會太大,他們是商人,不是慈善家,等拋售的時候,還要買回來。 “我出百分之五?!币痪湓拤鹤×巳珗?,安琰擲地有聲的聲音讓整個會議室都安靜下來,百分之五啊,這個數目可不小啊,作為董事的人出手都闊綽成這樣了,那新繼任的總裁不得要壓住了。 一圈下來,也就安琰出的最多,無人能出其右,安駿平臉色不好,非常不好,以至于不少人都看出來了,百分之五對誰來說都不是小數目,何況對于安琰這種小股東董事來說幾乎達到了全部。 安駿平遲遲沒給出答案,安琰會這么做,是安祎示意的嗎,他們打算以股市來牽制嗎,未免太天真了點。 “我出百分之十?!卑豺E平最后定案,誰吃誰,還難說。 頓時,會議室炸開了鍋,百分之十啊,如果他們有這百分之十,就是大股東了,話語權都不一樣了,安駿平還真舍得,一個會議下來,百分之十五的股份這種大福利就出來了,說不定安氏真要翻一次天了。 安然眼眸一垂,隨即輕笑起來,這可真是一個好機會啊。 會議在安駿平的百分之十中結束,會議一散,每個人臉上都是笑瞇瞇的樣子,就差寫上興奮,安祎臨走前,看了眼安然,始終都是那副笑,捉摸不透,那便不猜了,不過他倒真好奇接下來會是怎么樣了,他期待著。 達到了目的,安琰露出笑意,向著安君宴挑釁一撇,轉頭時,卻見告訴他對手的人,正朝著安君宴身旁的人看,而且還露出了意味不明的笑,那人是,安然? 局勢越來越讓人看不懂,安琰想問為什么,可是到了嘴邊,又不知道他要為什么,對手除了安君宴,還會有其他人? 會議室的人陸陸續續離開,只剩下陰暗著的安駿平和絲毫沒有影響安然姐弟。 “注意股市,百分之十的股份,一分都不能少!”安駿平對著安君宴不容反駁說到,他的東西,絕不能拱手給別人! “是?!卑簿缋淅鋺?,那樣子絲毫也不上心,嘴角處還露出絲冷笑。 只不過心煩意亂的安駿平沒有發現,只是想著怎么保住自己的股份之后再攬下安琰的百分之五。 安然心里也有事,所以在看向安君宴的時候,錯過了那唇邊的冷笑,誰也不知道今天的會議,會給安氏帶來什么樣的動蕩。 “安然,這次你做的很好?!卑豺E平心里有了計較之后,就對著安然褒獎著,這次如果不是安然的機警,不然也不會這么輕易的化解。 安然只是笑笑,不多說話,她為了只是君宴而已。 說起今天的事,安駿平難免不秋后算賬,原本可以避免的事,卻還是讓安祎找到了機會,“君宴,我想聽聽你的解釋!” “沒什么解釋的,是我耽誤了?!弊蛲韼灼烤频暮髣?,讓他早上險些醒不過來,昏昏迷迷趕到公司,就算現在也依舊太陽xue猛跳,宿醉之后,原來這么難受。 安駿平火氣噌一下上來了,再三強調重要的會議,卻這么云淡風輕的說沒什么,“安君宴,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這是兩人第一次冷面相對,一直以來安君宴出色的能力讓安駿平從來沒cao心過,過多的培育,他對這個兒子,也是十分喜愛的。 “爸,我看君宴好像不太舒服,可能生病了?!卑踩怀雎暰徍蛢扇说臍夥?,其實只要君宴說一句軟話,爸爸也不會過多責怪,對于君宴,爸爸可以說的上是溺愛了,曾經的安謹也不曾這樣過。 聽了安然的話,安駿平的表情有所緩和,只等著安君宴的服軟,因為他看安君宴的樣子,確實像不舒服的樣子,眼窩處有明顯的青黑。 可是安君宴卻遲遲不動,也似乎沒有開口的傾向,安然朝著今天有些反常的人看去,平時安君宴對爸爸的態度就算不親近,可是也算是順服,今天怎么…… “君宴,要不要去醫院看看?”安然關切問到,在她眼中,安君宴精神不佳,似乎思維都有些遲鈍。 安君宴眼眸一垂,“對不起,我今天有些不舒服,我想先回去休息一下?!?/br> 這一聲,讓其他兩人都放下心。 “要不要我送你回去?”只一個晚上而已,君宴就變成這樣。 “不用了,我一個人可以的?!卑簿缦胍矝]想的搖頭拒絕了,雖然他心底一直吶喊著想要,想要再接近一點他心中的光芒,可是,他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