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節
鄭馥恩聽到最后兩個字,也跟著起身,對著樓上聲音來源叫了一聲,“安伯母好?!?/br> 樓上沒有聲音,不知道是不在了還是不打算回。 兩人站著,安君宴也不由得跟著向樓上看,只是原本純凈的眼中,帶著陰霾森冷。 有什么聲音重重的響了一下,像是一個受到什么刺激的倒吸聲,隨即又有人說話了,“那你好好招呼他,我就不下去了,小瑾還需要我照顧?!?/br> “是,我知道了,我留了她吃飯?!卑踩还鹿k的向著樓上報告著自己的決定。 “你自己看著辦吧,我和小瑾在房里吃?!彪S即樓上一陣腳步聲,離開了那個地方。 鄭馥恩看著沒有了笑意的安然,雖然表面在笑,眼底卻感覺不到一絲笑意,豪門復雜她知道,可是那個人是安然不是叫她mama嗎,為什么聽到她們說話,那么陌生疏遠,還不如她mama和安然之間的感覺,這就是安然有時候看起來會讓她心痛的原因嗎? 第129章 吃過飯后,鄭馥恩沒留多久就離開了,安君宴也被打發去休息了,后院,安然身后跟著孫伯,兩人閑散漫步。 “孫伯,先些時候我囑咐的事,辦好了嗎?”安然看著前方,沒有特殊情緒,臉色隨意。 孫伯神色一凜,“已經辦好了?!?/br> “恩,開始著手去準備,我想現在是時候了?!卑踩谎壑懈∑鹨荒◤碗s的顏色,確定現在是時候了。 “小姐要離開了嗎?”在安家被束縛著,離開自然是好,這次的事是一個很好的契機,即使離開也不會有人關注,理由也很充分,新天也已經步入正軌,沒有比現在更好的時機了。 安然毫不避諱的點點頭,文靜的事,是個理由,卻不是個必要的條件,無論她跟不跟自己走,她都是要離開的。 “我會準備的,不過,小姐確定要帶上那個女孩?”前段時間,小姐忽然去找他問及“煞”的事,還讓準備好好一份新的身份資料,簽證也早早辦下來了,他認為現在惹上“煞”實在不是什么明智的決定。 “三天后,不管她來不來,都是要走的,答應的事,還是要完成的.”機會她已經給了,選擇權就交給文靜了,她該做的都做了。 孫伯始終都不贊同,可是小姐已經決定了,他要做的就是照著吩咐完成就好了。 “綁架的事,處理得怎么樣了?”語氣一轉,聲音帶著些冷然,低著頭,看著被自己踐踏的草坪,對著身后跟著的人問道。 “張宏昌已經被抓到了,老爺正在處置他,不過綁匪頭目還是沒有音訊?!睆埡瓴宦牭斤L聲就藏了起來,可是還是很快就被找到了,連同他的家人,一起抓了起來,下場沒有懸念,從老爺對君少爺的態度來看,絕對不會放過的,不過,即使張宏昌再怎么膽大,他也不敢綁架君少爺吧,要知道這完全是在給自己找死了,張宏昌也不是這么蠢的人。 安家會放過張宏昌才怪,所以才會找不到張宏昌,綁架案背在身上,現在又多了條畏罪潛逃,“他沒有說什么?” “他承認是他主使綁架了小姐,可是卻怎么也不承認綁架了君少爺,而且綁匪頭目怎么也找不到,完全沒有他的消息,根本就查不到,也證實不了他說的話是不是真的了?!睂O伯如實匯報這次綁架案的消息,這次的綁架確實有些古怪。 沒有消息,王凡身后的勢力達到這個地步么,不過張宏昌腦子里也沒全部裝著肥油,知道避輕就重,“這次的事會很復雜啊” 感嘆一句,安然了望著遠方,在她離開之后或許又會掀起什么風浪,不過還是先找到那個綁匪頭目,不知道王凡的人有沒有把他弄死。 孫伯看了眼感嘆的人,小姐知道這次綁架案的主使者,小姐明明就一直昏迷到現在,怎么會知道,難道在被綁架的時候就知道了。 “回去吧,我想爸爸該回來了,走之前,最后一場戲還是要演好的?!卑踩粩科鹕裆?,這次不是別人趕她走,而是她自己選擇離開,這座囚禁她多年的桎梏。 孫伯不說話,只是默默跟在她的后邊,現在的小姐實在是越來越難看懂了。 到大廳的時候,果然,安駿平已經回來了,臉上的怒意還沒有完全消退,應該是剛見完張宏昌回來。 “爸爸”安然雙眼含著淚,滿是受驚的樣子。 安駿平看著叫著自己的人,正是這次綁架案的主角,一個孩子落到綁匪手里哪能得到什么好處,而且他去接他們的時候,她還在昏迷著。 “安然,過來?!卑豺E平想起安君宴說,安然為了救他不惜以命換命,這個家里,除了他,也就安然接受安君宴,對他這么好了,想想這些年他虧欠了不少這個被忽視的女兒。 蠻沫 前來圍觀7安然依言小跑了過去,然后抱住了從未親近過的父親,陌生,除了陌生沒有其他任何的感覺,“爸爸,我怕?!?/br> 小小的泣聲帶來顫抖,連他聽了都有些心疼,不禁更痛恨起張宏昌,他的女兒也敢下手,不想活了。 “不怕,有爸爸在。沒人再能傷害你了?!卑豺E平撫著抱著自己低泣的人,這些天來,他發覺安然也是個不錯的女兒,對他的話都很乖巧的照做,特別是對待安君宴的這件事,長女就是懂事。 溫聲細語,如山父愛,可惜來得太晚了。 安然松開了懷抱,退了出來,眼眶頓時就紅了,不比安君宴的差?!鞍职?,我不想再呆在這里了,好可怕,真的好可怕,那些壞人,他們打我,而且,而且,還,還。。。。。。撕我的衣服?!?/br> 回憶可怕的過去,邊哭邊說的人,瞳孔緊鎖,就像被什么魔怔了樣,失了魂。 安然每說一個字,安駿平的臉色就暗沉一份,這就是張宏昌所說就是為了錢,他會多燒些紙錢給他。 “好了,他們以后都不能罵你打你了?!鄙坩t生說過安然這是受了輕傷,最嚴重的傷也只是在臉上應該是江首長的孫子救了她。 安然柔順點點頭,她要的效果已經得到了,其他的就和她沒關系了。 剛回來的安駿平怒罵咬牙,安然的樣子無時無刻不提醒他,張宏昌這個存在還是早處理了比較好,不然難消心頭的惡氣。 “jiejie要離開了嗎?”安君宴不知什么時候又下樓來,問著淚水未干的人。 安然大方擦干自己舍而不落的淚水,很快又換上平時對著安君宴的笑臉,“是啊,我要走了,三天后?!?/br> 話才剛說出來,安駿平也才答應,而日子卻已經確定下來了。 “一個人走嗎?”安君宴低下頭。神情有些落寞。 “還有孫伯?!比绻龥]有猜錯的話,這次爸爸打算在君宴身邊換上自己的人,孫伯這個從本家出來的老管家,已經待了這么多年,始終找不到一個好地方處理,她的出國,是最好的地方。 有些事他改變不了,正如他現在還沒有能力保護jiejie,反而是jiejie在保護他,他也需要成長,等那時候,換他來保護jiejie了。 安君宴默然,他已經知道孫伯是jiejie的人,有孫伯在,應該沒有大的問題,“我知道了,那天我可以去送jiejie嗎?” “好?!卑踩蝗嘀穷w低著頭的小腦袋,爸爸在君宴身上下的功夫不少,只要君宴理由得當,都是有利的東西,比她輕送多了。 第二天安駿平就宣布了安然出國留學的消息,云上那邊正式提出退學,這個消息在家里并沒有引起多大的反應,徐慧玲一直守在安瑾身邊,對于家里的事都沒有過問,特別是安然身邊有安君宴在的時候,徐慧玲都是繞著走。 時間很快就過了,三天的時間,安然一直沒有等到文靜的消息,她說過,無論文靜跟不跟她走,她都是要離開的,所以現在,她已經坐在了去機場的車上。 “姐,我舍不得你?!卑簿缋踩坏氖?,臉上寫滿了舍不得,這句話即使不說,也能看得出來。 安然失笑,她只是出國留學,又不是要斷絕往來,“你要是想我可以過來看我,也不是很遠的?!?/br> 安君宴撅著嘴,不能常見面,還不算遠嗎,如果可以他真想和jiejie一起走。 車很快就到達了機場,孫伯拿著行李,跟在后面在宣布小姐留學的消息時,也宣布了他去陪讀,照顧小姐的一切,表面上是照顧,其實說外放更適合,如果他沒有認小姐為主,那么他的存在已經沒有意義了。 安然一到機場,就看見鄭馥恩已經等在機場門口。 “你要走也不跟我說,你還拿不拿我當朋友了?!编嶐ザ饕粊砭烷_始質問起來,才幾天不見,安然就要出國了,云上那邊也退學了,以后她們不是不能再一起去學生會,一起回家,一起上課了。 決定是一直都有,可是那天才確定下來,沒來得及在馥恩來看她的時候告訴她,不過她不是追到機場來了么,還好沒有一直追到國外去。 “對不起,時間上有些匆忙,不過我不是提前和你說了嗎?!彼蛱炀鸵呀浉嬖V了馥恩要出國的消息,應該不算隱瞞吧。 其實她都懂的,安然出了這件事,換做是她也不會再留下來,出去散散心也是好的,“你去多久?” 這話問的還以為她是去度假的,“看吧,什么時候學業完成了,就回來了?!?/br> 沒有期限的等待.讓鄭馥恩不禁濕潤了眼眶,“你不能忘了我的,絕時不能,有時間我就會去看你?!?/br> 安然笑著擦干了眼前人的淚水,這兩天應該是鄭馥恩流眼淚最多的日子吧,“有空了就過來?!?/br> 鄭馥恩猛得點頭,繃著的臉也笑開了。 一片的安君宴很不滿這個突然出現的異數,他來送行,甚至連爸爸都拖著不讓來,就是為了能和jiejie多待一會,好不容易爭取來的時間,也被別人搶了。 鄭馥恩覺得有什么在身上刮著,不由找到冷意的來源,就見安然身邊跟著一個半大的小孩,正是安然的弟弟,安君宴。 “君宴小弟弟,你也來了啊.”說完,就放開了安然,朝著安君宴攻去。 安君宴皺著眉,一個巧躲,避開了朝著他張開的雙臂。 看著兩個堅持不懈,躲和撲的人,安然失笑,目光隨意一掃,在一處角落停了一下,隨即對著身后跟著的孫伯說到,“把準備好的東西辦了吧?!?/br> 孫伯順著安然的目光看去,雖然和隱蔽,但是從這個角度來看,正好能看到躲在里面的人,他認識,正是小姐要帶走的女孩,他還以為那個女孩不會出現了,沒想到會在這等著,沒有多言,孫伯就去辦事。 廣播里響起了安然那班航班的登機廣播,兩個還在躲閃的人也停了下來,都是戀戀不金的看著即將要離開的人。 “好了,又不是生離死別,有空過來看我就好。 “乖,要好好照顧自己?!毙⌒奶岱郎磉叺娜?,話到了嘴邊還是沒說出來,君宴懂得這些的。 說完,安然轉身就走進了通道,上了機,找到了自己的位子,就等著不、伯了,可是就在她坐好的時候,就聽到耳邊響起一個聲音。 “請問,這個東西是你的嗎?” 安然看著那人手上拿著的,正是自己放在座位上的東西,而那人遞過東西來的時候,那機票上的座位正是自己身旁的,可是這些都不是讓她驚訝的 地方,驚訝的是出現在這的人,怎么會是他! 130 “最后一道菜,蓮藕排骨湯”一個身上圍著圍裙長相儒雅俊秀的男人,臉上帶著溫柔幸福的笑,端著香溢撲鼻的湯放上慢慢家常菜式的桌上。 已經落座的女人,允著淡笑看著在廚房忙碌了半天的人,大贊到“很香” 男人放下蓮藕湯,圍裙在他身上一點也不影響他的氣質,反而更讓人覺得是一道獨樹一幟的風景,絕世居家的好男人,男人解下圍裙,隨手放在一旁,眼中滿是愛戀的看向坐著的女人 正值風華年紀,二十上下,五官清秀有致,皮膚白皙,一雙眼晶亮從容,嘴角淡淡笑意一直掛著,神態悠閑,淡然自若,看似無奇,卻讓人移不開眼 兩人圍坐在一桌菜前,即使沒有超然出眾的長相,卻帶著一種讓人不僅癡迷沉淪的氣質,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魅力吧,男人暗自失笑 “今天就是我們約定好的日子,安然,你說過會給我一個答案的,做我女朋友吧”男人癡迷的目光糾纏在對面淡笑著的人身上,今天,是他等了太久的日子 安然嘴角笑意未變,卻將目光落在了桌上豐富的菜肴上,并不是什么復雜的菜式,但是每一道都是色香味俱全,看了都讓人食指大動 身旁的男人守在她身邊守在她身邊一年多了,從第一次見面到現在,他無時無刻不對自己關懷備至,孤身在國外的這些日子,他給自己帶來了不上歡樂 “安然,我對你是真心的,以后我會加倍對你好的”男人目光變得炙熱,一刻也不曾離開過那張迷戀不已的臉,沒有人見過那愛戀的眼神還會懷疑還會拒絕的 這時,原本盯著滿桌菜的人忽然輕笑出聲,同樣是笑,卻有著不同的風情,此時的安然,褪去了稚嫩的青澀,更添了一分自信內斂 “今天的菜做得很不錯呢,或許我該叫你一聲賀新羽”安然將視線重新放在了身邊深情款款的人的身上 癡戀的男人,也就是安然口中惡毒賀新羽,頓了一下,隨即又釋然的一笑,只不過眼中的深情迷戀也隨著笑消失無蹤,反而清明如鏡 “呵呵,真不愧是安然,你能問問你是從什么時候開始呢”被揭穿的人,毫無尷尬的神情,反而更加坦然自若,賀新羽大方端坐著,也是帶著笑,只不過不在是那副儒雅溫柔,而是放蕩不羈 對于賀新羽的表現,安然似乎一點也不驚訝,耐心的回答著他的問題,“從我們第一次見面起” 他想過很多個被懷疑的地方,卻沒有想到其實自己第一次出現就被懷疑上了,這個消息,對他來說,對他的職業來說真是一個不光彩的事 “我不覺得我第一次接近你的時候有露出破綻啊”出于對自己職業cao守維護,賀新羽還是要為自己說點話,在知道自己有那點漏洞的地方必要加以改進 “確實沒有什么破綻,只不過我對于每個接近我的人,都會懷疑三分。雖然接下來的相遇看起來并沒有讓人奇怪的地方,一切看起來很自然,你也很有耐心,可是時間一長總會有破綻出現,這些破綻更肯定了我的想法而已”兩人第一次相遇時間的情景似乎還在眼前,顯得有些書卷儒雅的人靦腆的向自己問路,誰會想到這樣一個人卻是商業界最有名的商業間諜,專門出賣商業對手的機密 賀新羽才恍然大悟,自己的職業水準還是在的,只不過這次的對手疑心比較重而已,是人就懷疑三分嗎,還真是一個不好的習慣,不過他也沒有辦法,這次的生意,他花了整整兩年,半年用于觀察她的一切,一年半接觸,想不到最后還是功虧一簣 “看來這次的生意是泡湯了,早知道我就接另一份,比如正盛的新天集團的神秘合作人,這個消息估計能買更好價錢”賀新羽齜著一口白牙,夾了桌上一快肥瘦正好的rou扔進口中,大口咀嚼。余光若有似無打在身邊人的臉上 如果說有人說她淡然,什么事擺在前都毫無所動,她現在可要反駁了,眼前的人,即使被戳穿了,還能鎮定自如的和她侃侃而談,一點窘迫也沒有 安然也拿起了筷子夾了道菜放在口中,半點多余的表情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