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 他不要臉
明明是深秋的天,外邊晚風微涼,一片帷帳內卻是如同夏日。 趙鈺染鬢角都滲出了汗,在他灼熱的氣息中,連腳趾都酥麻得蜷縮著。 “宋……銘錚?!?/br> 她在他唇的攻城略地中發出細碎的不滿。 可這軟且媚的聲音,無疑只會挑撥起男人更多的沖動。 于是,本來宋銘錚準備抽身的一吻,就化作許久的纏綿,等到兩人肺里空氣都耗盡,才氣喘吁吁分開。 彼此的呼吸聲傳入耳中,趙鈺染眼神迷離,盯著帳頂平復自己的呼吸。 而埋頭在她頸窩的男人還是不能自已,忍不住用鼻尖輕輕蹭她脖子上的肌膚,還用舌尖舔了一下。 “你臟不臟?!壁w鈺染一個激靈,差點要叫出聲,忙把他腦袋推開。 宋銘錚翻躺在床上,盯著帳頂,低低笑了幾聲,然后又側身摟住她在耳畔說道:“染染哪里都是香的?!?/br> 趙鈺染就有點無力了:“你不出宮,跑我這來,一會被發現了怎么辦?” “已經有人裝成我的樣子離開了,我等禁衛交班時再出宮就好?!彼加媱澓昧?,如是地說。 “還有大約三刻鐘?!?/br> 她算了算。 摟著她的宋銘錚嘴角揚起一個弧度,忽然就把人再壓住,低頭去碰了碰她耳垂:“染染算這個干什么呢,真要干點什么,估計是不夠用的?!?/br> 他話說的直白,抵著她的某處更直白,饒是趙鈺染這個善于管理自己情緒的也忍不住臉發燙。 他越來越臭不要臉了! 她氣得想要把他掀下去,可男女的體格就有著區別,何況他習武,壓著她就宛如大山。 宋銘錚在她掙扎中倒抽口氣。 “染染,別再動了?!彼媾伦约菏懿蛔?,要辦了她。 自打兩人見得越少,這個念想就越發啃噬著他的理智。 “那你下來好好說話?!壁w鈺染又推了他一下。 片刻后,兩人總算能好好說話。 宋銘錚對陳穆清印象說不上好,而且他對惠嫻長公主……“你久不見長公主,掛念是正常的,但長公主已經外嫁了,少對她說些朝政上的事為好?!?/br> 前世她登基后沒少跟長公主通信,內容是什么他都知道。多是抱怨他的強權,有時撒嬌幾句,順帶罵他幾句,更多卻是朝中大小事務。 長公主在遠方對朝廷動向都了解得十分清楚。 在趙鈺染身死后,他殺了突然冒出來的所謂齊王后人登基,長公主沒多久也病逝了。寧遠侯請辭,放了兵權保命,他對陳家就沒有過多關注。 長公主也曾給她出過不少對付他的注意,只是趙鈺染基本沒有用,都是要他命的主意! 不管兩人再如何,她從來也沒有想過要自己的命! 宋銘錚想到這里,眸光不由得又柔和許多。 趙鈺染聞言,心頭一跳,想起前世她跟姑母說了他不少壞話。她面上當做什么也沒發生,淡聲道:“你說得也有道理,畢竟寧遠侯是武將,即便是姑父,朝堂有些東西不必要讓他們知道?!?/br> 必然她父皇極力隱瞞的齊王后人。 朝中的事務繁多,真要說起來就沒個完了。 宋銘錚珍惜這點相處的時間,不再說朝堂的上事,說起近期宮中會有的宴會:“李妃已經按陛下的意思,準備辦賞花宴,當時你遇見什么,都別沖動?!?/br> 宴會的目的是什么,她明白得很,不就是要讓她或者宋銘錚定下親事。 反正她是不準備定親,但宋銘錚肯定當日會放出風聲誰是肅王妃了。 嘖,她心里有點酸。 想她堂堂太子,怎么還妒忌起一個肅王府的名頭。 她沉默片刻說:“不用特意交代,我不是三歲的孩子?!?/br> 宋銘錚看著她撇過去的臉,心里好笑。 嗯,不是三歲的孩子,還口是心非。 不過她吃醋,他心頭是極滿足的,怕的就是她無動于衷。 他側頭,去親親她眼角,被她嫌棄似的躲開了。 下刻就聽到她說:“我過幾天會出宮到谷家,答應天瑞他成親前去他那兒喝酒?!?/br> 宋銘錚雙眼當即瞇了起來:“你跑別的男人家里喝酒?” 趙鈺染聽著他森然的語氣,心里莫名就舒爽了。她啊了聲,依舊一臉淡淡的:“怎么了,我在別人眼中也是男人啊?!?/br> “趙鈺染!” 他低低喊一聲,帶著警告的味道。 趙鈺染撲哧笑了,轉過身,手輕輕搭在他肩頭上:“你要想見我,你自己想辦法啊?!?/br> 不然,她特意提這個是干什么的! 宋銘錚心頭一跳,發現自己上當了。 她狡猾得似只狐貍,明知道他占有欲強,還用這樣的方式來激自己。 他一把抓了她手,放到嘴里咬一口,聽到她抽氣喊疼,又去吻她的唇。 到了后面,趙鈺染就后悔自己激他了。 …… “我該走了,過幾天宮外見?!彼毋戝P站在床邊慢條斯理的系腰帶。 趙鈺染把臉埋在枕頭上,耳根都是紅的,胳膊也酸得不是自己的。 她真的低估了他的不要臉。 宋銘錚理好腰帶,又探身,去把一方皺皺巴巴的帕子給踹袖子里。被她余光掃到,沒忍住呸他:“你還能揣身上?!” 那帕子是她的,擦過什么不言而喻。 他挑眉一笑,眸光亮得灼目:“自己的,嫌棄什么?!?/br> 說罷,又低頭在她耳垂上落一吻,聲音低啞地說:“辛苦染染了?!?/br> 趙鈺染一個枕頭就砸了過去,某人躲得飛快,翻窗子跑路了。 ** 在趙鈺染總算能歇下的時候,惠嫻長公主已經洗漱更衣,坐在妝臺前描眉。 一位使女是跟著她進宮的,把打聽到的消息告訴她:“聽聞現在后宮是李妃當家,過幾天好像要給太子選妃,先前就有過一次,不過出了淑妃一事,太子就耽擱著。 ” 選妃。 惠嫻公主眼里光芒閃動,柔聲道:“我知道了,你打聽一個具體時間,在那之前,我要辦場宴會……” 太子可不能選妃,她要幫一把的。 至于人選,她早早就已經考慮過,或許能打動她皇兄。